此时他的脑子里还有些混沌，清明只是一时的，可能下一秒，他就会失去理智。
但是，此刻的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要怎么离开这个幻境了。
没有多少神智的眼神扫过众人，在宁婉儿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最后落在了赤锦的身上。
“赤锦，你为什么会在这？”
李秋晨的声音很是沙哑，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赤锦低着头，不看看众人的眼神，喃喃道：“对不起，我……”
小狗子等人安慰地抓住赤锦的手，看向李秋晨道：“对不起，宁哥哥，锦哥哥是因为我们……”
“罢了，替我照顾好我娘。”
李秋晨没有听小狗子说完，毕竟其实他这么说，也只是确定一下罢了。
宁婉儿听到李秋晨的话，她彷佛猜到了什么：“瑜儿？”
李秋晨没有回她，将凌云剑插在了地上，自己几个跳跃间，便消失不见了。
“瑜儿！”
贺知许一把抱住了宁婉儿，阻止了她去追李秋晨：“宁姨，你就让他走吧，这……对所有人都好。您放心，有我在，以后我会给您养老的。”
赤锦小小声道：“宁哲瑜已经把他娘交给我了，我会照顾好她的，用不着你。”
小狗子等人纷纷拉住宁婉儿的衣角：“我们会照顾宁姨的。”
清戒小声让赤锦变成了猫的模样，将他塞到了宁婉儿的怀里，把贺知许拉了出来。
真是的，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嘛，大庭广众的，他抱着宁婉儿，对对方的名声不好。
宁婉儿也知道，事到如今，宁哲瑜已经不可能会在回来了，但她还是舍不得她唯一的孩子，忍不住埋进赤锦软绵绵的肚子上痛哭起来。
……
恍惚间，李秋晨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有山有水的。
不知道宁哲瑜设置的这个幻境的通关条件是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很快，他的理智就要被那股强烈的杀意所吞没。
也不知道宁哲瑜开始时所说的，在幻境里死亡，现实里也会死亡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他也没的选了。
李秋晨深吸一口气，以手为剑，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如果有下次，他还是不要再尝试这种死法了……
李秋晨没看到的是，在他死后没多久，灵谷子便来到了他的身旁。
……
和进幻境时差不多一样，李秋晨的眼前一黑，还是熟悉的天旋地转。
然后，他就听到了吴邑白的声音。
“师尊？你醒了？”
在李秋晨进幻境的这段时间，吴邑白除了在宁哲瑜的指点下练剑，就是李秋晨的旁边打坐修炼，时刻关注他的状态。
这不，李秋晨的呼吸一变化，他立马就发现了。
李秋晨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向吴邑白，确认是自家徒弟没错，这才又重新晕了过去。
“师尊？你怎么了师尊？”吴邑白一见李秋晨这样子，给吓坏了，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忙一边摇着他的肩膀，一边喊道。
“他没什么事，但是你再摇下去，那就说不定了。”宁哲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飘在半空幽幽道。
吴邑白这才讪讪地将李秋晨放了下来，还心虚地将自己方才抓皱的地方给捋平了，假装无事发生。
宁哲瑜没管吴邑白，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秋晨，喃喃自语：“原来，是我太优柔寡断，太傻了吗？”
吴邑白没有听清楚宁哲瑜的话，便转头问道：“前辈你说什么？”
宁哲瑜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没什么，你师父醒了，估计你们也快要走了吧，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练剑，再怎么说，你也得把我会的学完吧！”
吴邑白不吭声，他觉得等自家师尊醒来后，肯定会邀请宁哲瑜回剑宗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幻境实在是太消耗李秋晨的精神力了，他一连睡了三天才彻底缓过来。
此时的吴邑白正在宁哲瑜的教导下练剑，经过这段时间宁哲瑜的教导，吴邑白的修为没有涨多少，但剑术却是突飞猛进，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获了。
吴邑白的余光看见李秋晨睁开了眼睛，也顾不得自己正在练剑了，连忙收了剑式凑到李秋晨的面前。
“师尊，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秋晨摇了摇头，看向宁哲瑜，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哲瑜同样看着李秋晨，良久，他率先开口，笑着道：“恭喜你，通过了考验，现在，来领取你的奖励吧。”
说完，宁哲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心脏大小的蓝色晶石，递给李秋晨。
李秋晨知道，这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目标，剑心石了。
但是他却没有接过这颗来之不易的剑心石，而是对吴邑白道：“快接，这是你的。”
吴邑白有些震惊地道：“给我？！”
宁哲瑜听到李秋晨的话，脸上的笑有些凝固住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道：“你确定，要给他吗？”
李秋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啊，我一开始就说了，这原本就是要给他的。”
宁哲瑜再次确定地问道：“你真的确定吗？我这颗和其他的不一样，我这是最完整的剑心石，和其他的不一样。”
剑心石的信息记载的确实不多，李秋晨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宁哲瑜自豪道：“既然你经历过了幻境，那自然是知道剑心石的来历的。我也不怕告诉你，剑修入道之所以会疯，是因为剑修和其他的不一样，一入道，那不是洞虚的修为，而是大乘。”
“凡人的神识又怎么可能承受大乘修为的冲击？所以才会疯的。而在他们死后，灵魂便会消散。而我，唯一一个，灵魂尚在的。”
宁哲瑜说到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有些低落下来，不过他很快便又恢复了，接着道：“所以我这颗和其他人的是不同的。他们的是不完整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其他的剑心石都是没有考验的，只有我有。”
“而那些只能用到仙人之下，一旦到了仙界，就不能再升级了。但是我这个，就算你升到神，也是可以一直跟着往上升的。”
李秋晨沉默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确实是有点心动了。
“师尊，你收下吧，这是你千辛万苦得来的，理应给你。”吴邑白也在一旁道。
“不了。”李秋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说了是给你，就是你的。”
“可是……”吴邑白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李秋晨打断了。
“闭嘴，我给你的，你收着就是，啰嗦什么。”
宁哲瑜看看李秋晨，又看看吴邑白，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