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螭商行。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让那小贼给跑了”,胖头鱼哆哆嗦嗦的请罪。
蓝衣男子咚得一身放下茶杯,皱了皱眉,“你那什么术法,不是可以追踪吗?”
“行倒是行,只是那小贼的实力实在是太高了,只比大人您弱那么一点,我的灵力还没来得及入侵他的灵海”,胖头鱼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指。
“而且,若是没猜错的话,他直接把受伤的地方削掉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胖头鱼挠了挠头,“我的追踪罗盘也不管用了……”
接着,他拿出一块被不知什么东西腐蚀了的木板递给蓝衣男子,“这是我们用罗盘追到客栈时,房间内唯一有异样的东西。”
他问客栈老板,客栈老板只说那修士给他多开了房钱,进去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出来了,脸上用步掩着,压根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蓝衣男子将那片木板接了过来,“殿下追不上,连个金丹期的小贼也追不上。”
胖头鱼撇了撇嘴,压根不敢搭话,他们俩妖联手,都让那小贼跑了,一旦跑出云螭商行的地界,妖市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天广地大的,还上哪追去?
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吐槽,面上还是一副认错的样子,一叠声的保证,“是,是,属下这就加强巡逻队的训练,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蓝衣男子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还想有下次”,修长的指节沿着木板被腐蚀出来的大洞摸过去,除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还带有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化骨水。”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衣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架上的一本书翻了翻,若有所思。
“那三人,今日可有异状?”
胖头鱼也正想来汇报这件事,小贼跑了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也是这三人,当即就把盯梢的人找了过来。
“盯梢的人说,前两天,这仨人找了我们当地的渔民带他们出海,捕了些鱼货回来,那年轻的小子被海兽攻击伤了腿,三人这几天都缩在客栈养伤呢。”
“今日,除了那个姓周的早晨出去人市逛了逛,买了些吃食回来,另外两人皆未外出。”
“姓周的出去时,我们的人也全程盯着,他并没有时间过来云螭这边,那女的傍晚还下楼来给他师弟打了个饭,和小贼出现在商行的时间刚好避开。”
“姓周的和那小子都是炼气期,也没本事和我们对上,料想不是这三人。”
胖头鱼逐一汇报。
“哼”,蓝衣男子冷哼一声,“云螭商行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溜进来内院过,偏偏这三人一来,就出了事儿,我不信这事和他们没关系。”
“继续盯着,在通道打开之前,别让海泽和他们整什么妖蛾子。”
“是。”
……
风禾回到客栈时,周雪堂和庄鹤两人都没睡,神色一个比一个焦急。
庄赫的一只腿上包了白色的绷带,隐隐透出血迹,他受伤的事不假,不过,却不像表现得那么严重。
受伤这事是商量好的,给三人这段时间在客栈闭门不出找个合适的理由。
另外,他们也确实来自无海的内地,没体验过渔家的生活,好不容易来一趟,跟着渔民出海捕猎,也算是个别样的经历。
周雪堂紧张兮兮的关上房门,打开结界石,庄鹤已经迫不及待的问出口,“咋样师姐,溜进去了吗?”
“嗯”,风禾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手臂牵动着肩膀,背后的伤口撕裂的疼,不过她却没说自己受伤了的事儿。
“通道的事儿,是真的,而且,这云螭商行,应该和人鱼一族还有些关系。”
风禾把自己偷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风禾被下了追踪的法术,周雪堂吓了一跳,风禾连忙补充,“别急,别急,已经解了。”
张雪堂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以前只见过在器物上下追踪术法的,竟还能下到灵海里,这妖修,果然邪门。”
“嗯,短时间内,应该怀疑不到我们这儿,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风禾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肩膀,试图减轻些后背的疼痛感。
她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走时,就做好了会暴露的准备,特意叮嘱周雪堂,让他出去外面晃了一圈,混淆视听。
庄鹤的身形跟她差不多,穿上她的衣服,简单的伪装过后,不熟悉的人在远处乍一看,基本认不出来区别。
师侄三人并不确定,除了被发现的那伙人,暗地里还有没有盯梢的,却一点都不敢马虎。
一旦风禾暴露,三人中,风禾的嫌疑最大。
因为唯一有实力溜进云螭商行的便是她,于是庄鹤便扮作风禾的样子,中午和傍晚各下楼了一趟,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经此一事,只怕云螭商行会更加警惕”,风禾愁眉苦脸,“通道开启之时,是我唯一进入断魂界的机会,他们严防死守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可以撬开嘴巴。”
周雪堂掏出上午在人市花大价钱买的烧鸡烧鸭,放在保鲜盒里,这时候依然冒着热气,心大的宽慰,“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吃点再说。”
“另外,我看这事也未必只有他们知道,妖族想回去,半妖难道不想吗”,周雪堂摸摸下巴,“窍不开云螭商行的嘴,还可以去撬别人的嘴。”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吐出两个字。
“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