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他不威不怒,脸上依旧如沐春风,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但是无形中有一股威压无法忽视!
“该解释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门轴发出一声突兀的轻响,叶知临突然推门而入。
他站在门口,身后是医院的长廊,冷白刺眼的灯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模糊又锐利的光晕。
他沉着脸,下颌线绷得很紧,深邃的双眸仿佛凝着一层薄冰,此时正牢牢的锁着病床上的叶淮南,眼中翻涌着、几乎要破封而出的激烈情绪。
唇线更是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与往日桀骜不驯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先去出去!”叶知临眼睛死盯着叶淮南,话却是对一旁懵逼的俞骅说的。
俞骅横在两人中间,梗着脖子看着叶知临,“你想干什么?他还生着病呢!”
不管叶知临要干什么,他现在是无条件护着叶淮南!
“生什么病!”叶知临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叶淮南,“喝醉了能算生病吗?出去!”
俞骅语塞,半天才道:“他......他下巴受伤了!”
叶知临的耐心也快耗尽了,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他回过身来,踏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他床尾,双手撑在床上,慢慢靠近他,眼神锐利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看了许久,他才道:
“真有趣?这张脸居然很适合你。”
叶淮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猜到了,神情依旧坦然自若,“还行吧,没我以前好看。”
今天这一切,应该都是叶知临的手笔了。
也是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子速度这么快,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叶知临这么快就接受自己不是“叶淮南”了,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强,有前途!
叶知临神色一凛,眼神阴森可怖,“你到底是谁,来叶家想干什么?真正的叶淮南去哪儿了?”
“呵,”叶淮南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笑出了声,“你居然还挺在意他的,看来往日的那些针锋相对都是假的。”
“呵,”叶知临听完也笑了,随后狠厉道:“在乎他?我是怕他再回来,不管你是谁,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
叶淮南:“其实这是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叶淮南已溺水身亡,不过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了。”
“是好消息吗?并不见得。”叶知临上下打量着他,像是把他洞穿,他走到叶淮南身边,突然抬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嘶,艹!”
几乎是条件反射,叶淮南抓住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腕,拧着他的胳膊反剪身后,把他压在床上。
叶知临被他重重地压倒在床上,脸颊紧贴着床单,发出粗重地喘息。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叶知临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叶淮南:“放开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你刚那一下差点没给我下巴卸了!”
叶知临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却记得医生的话,“知道了,你撒手!”
叶淮南松开了他,轻轻地碰了一下下巴,痛感直冲天灵盖。
“嘶,这磕的多狠啊,小鱼子也真是的,也不扶着点自己,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叶知临气愤的瞪着他,拎起边上的椅子,“咚”一声放在床前,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看我干什么?”叶淮南道:“没事就办出院去,我要出院。”
“急什么?我还有话没问完呢!”叶知临道:“既然你不是叶淮南,那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叶淮南不紧不慢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做伤害叶家的事就行了。”
“这样最好。”随即,叶知临凶狠道:“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伤害叶家的事,我是不放过你的!”
叶淮南神情严肃:“你放心,我不会的。”
叶知临离开了,叶淮南又找医生开了点药才出了院,在医院门口还被俞骅缠了好一会儿,一个劲儿的给他道歉,不过这事他没放在心上,谁让俞骅这小子不谙世事,太容易被人忽悠了。
-------------------------------------------------------------
在家里养了好几天,刚养好,就听说秦子恒出事了,外面传的是秦老爷子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解除了和魏家的婚约,秦子恒很生气,就和家里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不吃不喝的好几天了。
阮静雯左手端着装哈密瓜的碟子,右手用牙签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喂给了身旁大爷似的叶城德,继续说着秦家的事,“秦家最近事挺多的,秦诗筠又发病了,听说这次更严重了,你说这事闹得,坏事都凑一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总会过去的,”叶城德指了指桌子上的青提,“我想吃那个。”
“好。”阮静雯放下手里碟子去拿青提,没想到被另一只手抢先了。
看不下去的叶淮南把碟子塞到叶城德手里,说道:“爸,享受两天行了,回来好几天了,腰早好的差不多了,还一个劲儿的使唤我妈!心里过意得去?”
“哎,你这小子!”被拆穿的叶城德真想把手里的碟子盖在他头上,“我老婆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你舍得一直使唤吗?”叶淮南笑着坐回阮静雯的身边,从趴在他的肩头,“你不心疼我妈,我可心疼,你要是想让人喂你,我来喂你。”
“去去去,谁要你喂。”叶城德也没心情吃什么青提了,把碟子放在了桌子上,对他说道:“你下巴好了?”
叶淮南点点头,“好了。”
“啧,”叶城德嗤笑一声,挑眉瞥了一眼他,“多大的人了,还能磕着自己下巴,你怎么不磕着你的脑袋呢!”
“......”叶淮南:“您是希望我磕着头变成傻子呢,还是希望呢?”
叶城德:“无所谓, 养你跟养哆哆一样,都是养。”
哆哆,阮静雯养的狗。
叶淮南:“......”
“胡说什么呢!”阮静雯嗔怒,“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把儿子跟狗比。”
叶城德秒怂,“你不是经常叫哆哆儿子吗?都一样!”
“一边去!”阮静雯明显不想搭理他,转过身拉起叶淮南的手,心疼道:“还疼不疼啊?”、
叶淮南:“不疼了,让您担心了。”
“好了就行。”阮静雯道:“秦家小子没有在联系你吗?”
叶淮南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阮静雯突然语重心长道:“你呢,性子跳脱,爱玩容易得罪人,秦家毕竟和咱们不一样,我们倒是不希望你和秦家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是又不想限制你交朋友,总之,你自己决定吧。”
叶淮南紧握她的手,认真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数?你有什么数?”叶城德忍不住嘴欠,“你连一个巴掌都几个手指都数不清楚!不给我们闯祸我和你妈就谢天谢地了。”
“啧!”阮静雯瞪了他一眼,怒道:“又想挨踹是吧!我看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说了,不说了,我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叶城德生怕自己再挨一脚,赶紧离她远点。
阮静雯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
叶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