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精心收拾之后,墨家人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前往订婚宴饭店的路。
今天对于墨家来说可是个大日子,因为他们要和林家一起举办婚礼。
清晨,墨寒洲满心欢喜地前往林家接亲的同时,林砚棠也兴高采烈地从家中出发,前往顾家迎接他的新娘。
两家的婚礼都定在同一家饭店举行,这无疑给整个婚礼增添了更多的喜庆氛围。
当墨寒洲和林晚棠抵达饭店时,他们惊喜地发现林砚棠和顾思甜也刚刚到达。
三方父母望着满座宾客,每张脸上都带着熟稔的笑意,知道该到的都到了,悬着的心彻底落定,眼角眉梢的幸福再也藏不住。
相互拱手寒暄几句,话音里满是亲家间的热络,随后一同朗声道:“今天,多谢各位亲朋好友赏光,婚宴正式开始!”
三家父母特意凑在一桌,桌上的糖醋鱼还冒着热气,搪瓷盆里的红烧肉泛着油光。
他们看着墨寒川夫妇陪同下,两对新人穿梭席间——墨寒洲一身笔挺军装,护着身边的林晚棠,举手投足沉稳周到。
林砚棠同样军容严整,与身旁的顾思甜相视时眼尾带笑,两对新人敬酒时应答得体,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亲友们的祝福与打趣,几位长辈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心里头涌着说不尽的感慨。
“时间过得是真快啊,”顾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去年这时候,我们家思甜还在乡下田埂上插秧呢,裤脚沾着泥,晒得黑黢黢的,哪想得到今年就风风光光嫁人了。”
“可不是嘛,”林家母亲阮清雅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笑着接话,“好在你家思甜进了我们林家的门,我们家棠棠又嫁去了墨家。
你看砚棠和寒洲,在部队里既是战友又是过命的兄弟,这缘分不是上天注定是什么?以后孩子们在部队相互照应,咱们做长辈的也能放心。”
“就是这话!清雅啊,没有你家砚棠,我们家寒洲怎么能娶到你们家棠棠?”
“可不是吗?还真是,如果我们家砚棠没带着寒洲去看他妹妹,他没有因为我们家棠棠,怎么又会认识思甜呢?只能说这缘分真的是注定的。”
墨家母亲苏莞卿拍了下手,眼里闪着光,“咱们三家如今两两结亲,亲上加亲,往后可得常来常往。
等过些日子不忙了,咱们姐妹仨去前门大街逛逛,我知道有家布店新到了一批的确良,颜色鲜得很!”
三个女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从孩子们小时候的糗事说到往后带孙子的打算,搪瓷杯里的茶水添了又添,笑声像银铃似的脆。
另一边,三家的男人们也围坐着,手里端着白酒杯,说的都是实打实的话。
墨父望着远处正碰杯的墨寒洲,对林父和顾父道:“孩子们在部队磨练这些年,做事越来越有担当了,咱们做爹的,总算能松口气。”
林父点头应着,“往后两家小子在部队相互帮衬,咱们几家也得拧成一股绳,孩子们在外头拼,家里得稳稳当当的。”顾父笑着喝了口酒,眉眼里透着满足:“只要孩子们过得好,比啥都强。”
婚宴在满桌狼藉与欢声笑语中渐渐收尾。
三家合力送走最后一波依依不舍的宾客,院儿里只剩下满地的红纸屑和空气中残留的酒香。
父母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玩去吧,我们收拾就行。”
两对新人外加墨寒洲的大哥大嫂,出了国营饭店的大门,墨寒川两口子和林砚棠两口子齐齐看向墨寒洲,“寒洲,晚棠你们想去哪?”
“别看我,女士优先,看三位女士想去哪里。”
“那咱们去公园里游湖吧,在湖边租一条小船,这时候在湖中划船,轻轻的微风吹着很是舒爽。”林晚棠提议道。
“可以,咱们游完湖再去看一场电影吧,难得的机会。”顾思甜补充道。
“我没意见。”路思遥附和道。
然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三位男士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已经决定好了,便坚决表示,今天服从管理,服从安排。
六月的公园充满了绿色的盎然,湖面像铺了块揉皱的蓝绸子,几叶白帆慢悠悠地漂着。
墨寒川划着船,路思遥坐在对面,手里剥着橘子,看后头两条船上的两对新人笑闹。
墨寒洲的船总往林砚棠那边撞,他军装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划桨的动作带着军人的利落,却总在靠近时故意让船身晃一晃,惹得林晚棠攥紧船舷笑:“你慢点!”
林砚棠在另一头不甘示弱,故意把船往他们这边顶,顾思甜坐在他身边,红裙角沾了点湖水,却只顾着和林晚棠隔空摆手,辫梢的蝴蝶结随着动作翻飞。
“瞧瞧这俩,在部队比训练还较劲。”路思遥把一瓣橘子塞给墨寒川,眼里漾着笑。墨寒川哼了声,却悄悄调整方向,让自家船跟在后头,免得两对新人玩得太疯出岔子,波及到自己和媳妇。
湖面被桨叶搅出细碎的波光,宛如无数颗闪耀的钻石在水面上跳跃。
这些波光映照在林晚棠的脸上,使她的肌肤显得格外明亮,宛如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林晚棠兴致勃勃地伸出手,想要触摸水中那漂浮的柳叶。
她的指尖刚刚触及水面,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
然而,就在她即将抓住柳叶的瞬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掉下去。”墨寒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他的手心滚烫,仿佛揣着一个温暖的火炉,与湖水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
林晚棠转过头,看着墨寒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会的,你会让我掉下去吗?寒洲哥哥?”她故意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声音甜得让人心里发软。
墨寒洲的耳根微微一红,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但还是生硬地回答道:“当然不会,我会保护你的。”
林晚棠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挣脱了墨寒洲的手,继续去够那片柳叶。
墨寒洲看着她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宠溺。
“那不就得了,你好好划你的船吧,寒洲哥哥。”林晚棠的声音从船头传来,带着些许欢快。
墨寒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忍受林晚棠一声声的“寒洲哥哥”,这让他的心跳愈发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他暗自懊恼,真不该提议出来玩。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要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回去洞房,其他的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
然而,与墨寒洲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林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