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踌躇着,一脸的为难,“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可是,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儿唧唧的,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扭捏个锤子?”
“喂,你把人家吓到了!”江落白靠在夹道边上,向后探着半个身子一脸地嘲笑。
钱多多吓得倏地一下收回搭在墙上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白衣鲶鱼,“你、你神经病啊,偷听人家讲话干什么?”
江落白嘲笑脸,“本公子可没有偷听人家讲话的习惯,是你逼迫人家心急,太大声了。”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钱多多,一副极其嫌弃的模样,“啧啧,这得多遭人嫌弃,都送上门了人家还不情愿地犹豫,哎……”
江落白说罢便摇着头走开了。
钱多多当场噎住,好半晌才回过神,冲着那白衣消失的方向吼道:“关你屁事啊!”
她气得呲牙咧嘴,“办大事没看黄历,晦气!缝上他的臭嘴!”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要不是她怕洛洛误会自己,她怎么会这么着急找个人来冒充对象,她可得一天帮人家扫两个大院子呢!
死鲶鱼,他怎么没事干啊总往王府跑!
萧衍正和秦洛一人扒着一个烤番薯吃,千儿在门外禀报:“王妃,王爷,江落白公子来了。”
萧衍看了眼秦洛,“要不要去凌云轩坐坐?”
秦洛本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知道江落白在帮萧衍做事,昨晚还是他的马救了他们,她便有了好奇心,总归如今与萧衍是盟友,他既然不防自己邀她过去,那她倒是有兴趣看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好啊。”秦洛颔首。
进了凌云轩的院子,江落白看到秦洛也一同过来有些意外,他先向秦洛微笑行礼:“王妃。”
秦洛颔首:“江公子。”
江落白看到二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个番薯,眉毛一挑与萧衍对上一个眼神。
萧衍没什么表情地走上石阶开门进屋,身后秦洛跟着,一进房间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原本她以为萧衍屋子里和他这个疯王一样,定是会桌椅板凳四处横飞,没想到却是截然相反地陈列整齐,丝毫看不出是一个疯子住的屋子。
和她屋子的陈设基本一样,外室中间一个铜质小暖炉,一张茶榻,榻上一个小方几,两边各放一个软垫。
榻的对面窗下是一红木方几,两边放着两把红木官帽椅。
榻的一边靠墙的位置是博古架,上面放着些书和坛坛罐罐,虽然没有什么精贵的皇家物件来装扮,但屋子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她熟悉的冷松香。
萧衍看向秦洛,又以下巴点了点茶榻:“坐吧。”
秦洛颔首坐在榻上,萧衍则坐在另一边,江落白不用萧衍开口直接坐在了对面窗下的官帽椅上,甫一落座后他把手里的一个墨绿色锦缎长盒放到方几上,向萧衍道:“你要的冷松香。”
秦洛看了看萧衍,他与她迎上视线道:“本王用香是用来提神醒脑,并不是为了——臭美。”
他解释什么?
秦洛颔首:“是,冷松的香气确实清新提神,我在北境幻日山时满山的青松,脑袋混沌的时候也会跑去树下待上许久,人便豁然开朗了。不过,王爷若是夜里难眠,还是少用此香。”
萧衍深眸而视,微勾唇角:“你这样说,容易让人以为你是在关心本王。”
秦洛:“……”
江落白腹诽,这两人怎么看起来有点一本正经打情骂俏的意思?
他笑着问道:“王妃可有什么喜欢的香?落白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帮王妃带一些来。”
“多谢江公子,不过不用了。”秦洛客气道:“我平常恰好也闻冷松,从王爷这里拿一点过去便好。”
她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江落白脸上,想要看看他看萧衍的眼神,看这两个男人是不是果真如钱多多断定的那般,是……那种关系。
只见江落白意味深长淡淡一笑:“好。”
而江落白,他看看萧衍又看看秦洛,想要看看他的这位知己好友是不是真的对眼前这位新王妃动了难得的男女之情。
三个人里有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地观察着对方和萧衍。
这时萧衍开口问江落白:“你的马可还好?”
“无碍。好多日没有狂奔,昨晚倒是释放了一下,今早神采焕发。”
江落白说得很是轻松,笑得爽朗,一派豪爽江湖少侠的气派,倒让秦洛看不出他是钱多多嘴里说的那个什么娘里娘气的受?
这时又见萧衍嗤笑一声:“那就好,她还怕你的马被他们抓去扒皮吃了,为此还恼了本王。”
秦洛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肃目垂眸,心里但在想:萧衍就更没有娘里娘气了,更不像什么受。
所谓受,到底是不是多多说的那样?
随后,萧衍开始了严肃的话题问江落白:“还没有那个小宫婢的下落?”
“没有,”江落白摇头,“宫里的公公确定她是被放出宫了,但是放出宫后便消失了,是死是活没了去向。
不过,除了京城里的,我还派了几个人出城去找,若她还活着,那一定是会找到的。”
萧衍垂眸颔首未语。
江落白的视线落在秦洛身上:“王妃,落白冒昧,想问一下王妃在北境所查定北侯和巾帼将军战死一事,竟也没有半点线索?那些守在城门的部将真的就没有一个看到当时雪谷中的情况?”
他又解释道:“落白是江湖中人,去查这件事到底没有王妃从小就生活在军营查起来更得手,怕所查有漏,才没能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秦洛知道江落白是萧衍的人,昨晚受他的宝马相救,更觉没什么隐瞒的。
她看看萧衍,后向江落白摇头:“没有,纵使我与军营的各位将领伯伯叔叔都很亲近,但也未查到什么有利线索。”
“因为,当年他们分两队人马,母亲和其他将领驻守城门,父亲带着寒铁骑去往苍山雪谷,尽管母亲后来支援了过去,也都丧生在了雪谷中。”
“廖万山和秦国带着军队到了城门时,便是告诉那些守城门的将领父亲母亲和寒铁骑全部战死在雪谷中,是他们赶走了雪谷其他的北越残兵,趁着北越势消,便以支援总兵之名,命令守城的那些将领对城外的北越余军发起进攻。
正是因为北越的大军已经被父母斩杀失势,便顺利地被廖万山他们击退,让他们捡了功劳。那些一直守城的将领只听到廖万山他们口中的转述,却是什么都没看到了。”
“纵使唯一一个寒铁骑的兵士后来被救,但也一直昏迷,醒来只看到我说了一句有内奸便死了。寒铁骑无一人生还。”
秦洛说着黛眉紧蹙,俨然是又被痛苦的往事困住了思绪。
江落白颔首,很有眼色地没再细问下去,只道:“内奸……我们都知道当年仗有内幕,甚至已经知道造成定北侯夫妻以及寒铁骑全部阵亡的幕后之人是谁,但就是查不到他们做成那事的线索。”
“若真的是当时雪谷中的人战到力竭后被廖万山他们趁机所害、替太子除患,那那么多其他的兵士,不可能都是有种的,就半个字都透露不出来……所以这个问题出在哪呢?”
萧衍这时又道:“落白,近日你把主要目标盯住廖万山和那小宫婢,本王和妖精想办法从秦国这里着手。”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