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凡接着说道：“陈博，这个课题你觉得怎么样？”
陈博就在旁边，刚刚手里的笔记的飞起。
听到顾清凡的询问，连连点头。
“好，很好，比我的要好多了，我得向你学习。”
顾清凡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课题就让你来做，你觉得怎么样？”
然后又看向沈雅荷：“老师你觉得呢？”
“我没问题，要不然以后陈博就你来带吧，我忙的很，没工夫给他一点点修改。”
倒反天罡，让一个大一的带一个博二。
但却没有人觉得不对！
对顾清凡心服口服。
“好的老师。”顾清凡点头。
“陈博，是这样的。”
顾清凡展露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让师兄给他打工。
“博士的毕业要求是两篇一区，我的这个思路走下去，别说两篇一区，四篇一区也能发，我可以把这个课题给你，然后教你思路，帮你改文章，但是你只能拿两篇一作，然后剩下的两篇文章一作要留下来。”
陈博立马点头：“没问题，我没问题的师弟，我肯定同意。”
他又不傻，好家伙，自己累死累活不一定做的出来，毕业都成问题。
现在有了大腿，只要跟着大腿的思路，脑袋都不用动，让干啥干啥，就能轻轻松松拿两篇一区毕业！
脑子有病的才不同意。
“行，那就这样，对了，沈老师。”
“嗯？”
“你对一通和一作有要求吗？或者大通就可以？”
“我是特聘副教授，职称会看重一点一作，但我不会抢你们的，基金和横向不看重这个，所以大通就行，你想要？”
“嗯，是的，两篇文章陈博一作，我想一通，剩下的两篇老师您看着安排？给谁？或者您挂一作我挂二作？”
沈雅荷笑了。
有这样的学生，她很难不笑，真的感觉轻松许多。
这两年在这里当老师，教这些蠢笨的家伙感觉头都大了，有顾清凡在，她就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自己的事情上。
而不是看这些毫无意义错漏摆出的ppt。
“你看着来吧，我无所谓，你自己的东西。”
然后又看向其他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讲，顾清凡刚刚的汇报，很有水平，他说发四篇一区，这都是收着的，好一点都可以发顶刊，文章我不会抢，你们多跟他学习。”
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沈雅荷就是在为顾清凡站台，而顾清凡有了名正言顺的辅导他们的名义。
对周峰、田研等人呢？
他们也真是巴不得被顾清凡带，开什么玩笑？
发文章诶！
顺利毕业诶！
别说给他做实验了，当牛做马都行啊！
现在陈博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都想对顾清凡抱拳大叫一句：“博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博愿拜为义父，以后唯义父马首是瞻！”
顾清凡也很开心。
他脑海中有很多的思路和创新点，想要发nature，最起码需要三四个博士生或者研究生给他干活，创新点是最重要的，但是工作量也必不可少。
“行，下一个吧，谁来汇报？”
“我来，师弟，我来！”周峰是个有些厚脸皮的性格，脸上带着笑容就上去了。
“我来讲一下我的研究方向，因为我刚入学，所以初定的方向是针对水处理，尤其是水中阴离子的……”
“停，师兄，我想首先问一下，你的课题是针对一个具体的运用，还是想要做理论探究？”
“这个……其实我还真没想好，我现在还是在看文献。”
“行，我知道了，其实我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听，当然听！”周峰笑着说道：“我得听师弟的。”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
刚开始沈雅荷带来的压力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田研、范安、薛玉鑫，肖凯丰。
一个接着一个，上去汇报，讲解，然后顾清凡一一提出建议，给出改进措施。
时间来到十点。
“行，都讲完了，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今晚的组会结束的很快。
沈雅荷也觉得很顺心，有一个嘴替的感觉真不错，她最多也就是需要查漏补缺一下。
怎么说呢……就，突然遇见了一个能跟得上自己节奏的学生。
这种爽快的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行，没别的事情就结束吧， 顾清凡你来一下。”
“好的老师。”
化工院。
才十点，楼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对化工的学生来说，十一二点是常态，通宵也不过寻常。
办公室，沈雅荷给顾清凡倒了杯水。
“你的水平很高，完全可以辅导一个正常的博士研究生毕业了。”
顾清凡并不心虚。
他原本也辅导过很多师弟师妹……其实很多组都是这样，对实验的帮助最多的往往不是老师，而是带自己的师兄师姐。
“以后陈博那些人还需要你多费点心，你的工资我给你加到和博士一个水准，我也再次给你保证，文章的话我是不抢一作的，你可以自主安排，然而我也不建议你直接给他们，他们有了文章就会失去做实验的动力。”
“好的老师，这个我知道的，我也是想着能多积攒一些工作量，然后发顶刊，其实老师，我有一个特别好的点子，是感觉能发nature的创新点。”
“哦？说说看？”
“是这样的……”
没人知道顾清凡和沈雅荷在办公室里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他们两人讨论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顾清凡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觉得自己第一篇nature稳了，说不定两三年就能干出来。
而沈雅荷一副虚脱的模样，瘫倒在办公椅上。
一副被灌满了的样子。
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
有这样的学生，沈雅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以前都只是听说，学生厉害，可以把导师送上院士，是传说，是开玩笑。
但是现在，沈雅荷不得不相信。
顾清凡完全能把她送上院士！
nature和science，对一个搞科研的人，尤其是理工科的来说，就是代表最高的文章水平。
除此之外，就是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等等国家级评选。
而顾清凡，他很贪心，他全都要，但是他太年轻，不可能，所以就只能给导师挂名。
沈雅荷也很年轻，但是她的年龄勉强说得过去。
她突然觉得压在自己头顶上压力，有了一丝缝隙。
拿了那么多的资金，沈雅荷又怎么会没有压力呢？
陈博和田研这些学生的毕业压力，在沈雅荷看来，如同是小孩子过家家。
沈雅荷面对的是父母的期盼，是老师的期待，是学校和长辈的寄予厚望，是周围的同辈压力。
京州大学去年的nature和science年发文量共有二十三篇，看起来非常多。
但是京州大学是全国排名前三的高校。
里面的教职工共有四千七百六十八人。
有二十三位科学院院士，十九位工程院院士。
这里，是真正的天下英雄所聚集的地方。
在修真界，就是天底下排名前三的大宗门。
而沈雅荷，是天才，但即使是天才，要在这样的地方立足，其中的压力也难以想象，因为这里全都是天才。
她偶尔也会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行。
究竟自己对不对。
但是现在，沈雅荷觉得肯定没问题。
收拾收拾，又是忙碌到十二点才离开办公室，这对她来说是常态了。
同样，还有一个经常忙碌到深夜的，是夏之善。
夏之善的车驶进庄园。
她白天的时候收到了苏逸的消息，说想谈一谈顾清凡。
夏之善有些疑惑，苏逸，和她，谈顾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