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热气腾腾的铜锅，将三人乘坐飞机的疲惫散去。
主要是顾清凡和沈雅荷在聊天，郑文慧听着，只偶尔插一两句。
“明天跟我去一趟京大，见一见我老师黄明生院士，还有一些长辈都要拜访。”
沈雅荷提前过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
她是湖南人，在京州，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来京城。
所以这一次要都拜访一下。
“好的老师，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不用了。”
沈雅荷又看向郑文慧：“大会一个星期后才开始，这几天你就随意玩玩就行。”
对沈雅荷而言，郑文慧唯一的作用就是带着出门不让人说闲话。
但是现在到了京城了，没人会管。
郑文慧也就可以自由活动。
她也正好希望如此，谁不想去看看故宫和升旗仪式呢？
来都来了。
不过郑文慧也确实感受到了，沈雅荷对顾清凡态度的完全不同。
她很好奇……但不敢问。
顾清凡又对郑文慧简单嘱咐两句：“因为你现在还不是学校的学生，所以开发票的时候用我的名字来，方便报销，单位就是京州大学，回头把单位信用号码发给你。”
“好的师兄。”
郑文慧还没开过发票呢。
出来一趟真的是长见识，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吃铜锅涮肉，第一次学着开发票……
回到房间。
顾清凡计划着后面的日程，要跟着沈老师拜访很多人，这些都是人脉，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也不用觉得肮脏，哪里都一样，只要是圈子，都如此。
人嘛，肯定都想着方便自己。
刚回到房间，顾清凡就收到了夏之美的信息。
美：[到京城了？]
顾：[嗯，干嘛？]
美：[问你一件事情，你有没有觉得大姐好像变了？]
哦？
顾清凡一愣，没想到夏之美也感觉到了吗？大姐好像变得更容易接触了，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
顾：[怎么说？]
美：[我发现大姐最近总是发呆，以前她就算坐着也会保持微笑，现在微笑都没有了。]
美：[还有还有！她居然开始感情用事了！？]
顾：[感情用事？]
美：[是啊，大姐晚上回来，居然跟小妹说要给你那个破公司注资十个亿，然后还要共建什么AI实验室！]
美：[你是不是也觉得天方夜谭？大姐那样的人居然会做亏本的买卖？]
顾：[……]
一时语塞。
不知道是该说大姐确实感情用事，还是该说夏之美眼光不行。
顾：[我那个怎么就破公司了？]
美：[呀！顺嘴了，你别介意，反正就这意思。]
顾清凡懒得再搭理夏之美。
还以为夏之美真的发现了什么呢。
至于说大姐准备注资，这个顾清凡反而是真不奇怪。
他是知道的，以后，最大的风口就是AI，乘着东风随便吃一口都能吃到撑。
简单来说，三年后，第一代Gpt发布，直接给open AI拿下了软银三百亿美元的融资。
五年后，Gpt3.0发布，带来年收入超过一百亿美元的同时，并建立了短短一年时间，公司市场估值从3000亿美元飞升至5000亿美元的神话！
让AI深入各行各业！
这是什么概念？一年时间赚一个大米集团？
谁看了不眼馋？
要是真的抓住这个风口，夏之善想要把集团推向全国的梦想闭着眼睛都能实现。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观望，在等待。
AI还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人知道后面的路怎么走。
拼算力？还是堆算法？
这些都是未知的，在黑暗中前行。
夏之美见顾清凡居然不回自己，她也不发了。
她坚信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直觉。
大姐出国之前她就感觉有秘密。
果不其然，出国就怀孕。
回来之后大姐的变化更是显着。
等着吧！
等她找出大姐的秘密，一定吓死你们！
……
接下来几天，顾清凡被沈雅荷带着认了很多人。
比如之前帮过忙的局长申雨。
还有一些沈雅荷的同学……也都是一些天才。
肉眼可见的，未来他们都会在各领域内占据重要席位。
这就是资源啊，沈雅荷确实是把顾清凡当做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来培养。
不是普通的学生和老师，而是彻底带入门墙之内。
早上，在酒店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老师我们今天去哪儿？”
“……”
没得到回答。
顾清凡还是第一次从沈雅荷的脸上看到这种犹疑的表情。
纠结？
“回一趟家吧，见见我父母。”
“！”
对哦！
顾清凡才反应过来，沈雅荷的父母也都在京城。
所以这几天住在酒店，不愿意回家……是因为……冯玲玲说的原因？
他也不再多想。
顾清凡知道他无法感同身受沈雅荷的情绪，只能保持一点沉默和安静。
想着买一点水果之类，但被沈雅荷直接拒绝。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愉快。
顾清凡也简单搜过，沈雅荷的父亲沈默是京城科技大学的二级正教授，母亲戴荷是京城工业大学的二级正教授。
一门双至尊。
二老的师门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两人都是杰青，但是过了年纪，冲不上院士了。
沈雅荷少见的沉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她今天穿搭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简单的牛仔裤和棕色外套，马尾辫，因为出门在外，头发不再发油。
很是蓬松。
看起来像是一个青春的女大学生，还是那种很多女生见了之后就想喊妈妈的类型。
一路无话。
搭车来到一栋老楼，没有电梯，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带，不过距离学校很近。
有一种旧时代热闹感。
三楼，沈雅荷敲门。
很快一个带着眼镜，瘦瘦的妇女打开了门，下巴有些尖，脸颊略微有些凹陷。
通常上了年纪，随着新陈代谢的降低，都会避免不了的发胖，但沈雅荷的母亲很瘦。
“回来了？”
顾清凡没看到预想当中的母亲欢迎女儿回家的画面，似乎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客人。
倒是戴荷的视线又放在顾清凡身上。
“这就是你那个得意门生？”
顾清凡上前：“戴老师好，我是顾清凡，是沈老师的学生。”
“嗯，进来吧。”
戴荷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老沈，你女儿回来了。”
“她还知道回来？”
沈默一句话就把气氛拉入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