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继续反对。
哈利宣布他反对无效。
然后他就活蹦乱跳地拉着德拉科开始在灰星巷扫货。
德拉科从一开始在旁人地盘上横行霸道的不自在，到后来困惑于哈利怎么这么能肆无忌惮。
最后，他抱着一大堆东西，麻木地跟着哈利往灰星巷深处前进。
灰星巷深处，绑了一堆活跃在这里的黑巫师。
萨莱尔清点着人数，分派出去的行动组成员陆续返回，把一时逃脱的漏网之鱼扔进人堆中。
休伯特正和卢修斯低声交谈着。
只不过这里的血腥味实在太浓郁了，卢修斯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看不出丝毫血色。
他甚至有种反胃的错觉。
他看着萨莱尔粗暴的动作——瞧瞧吧！
这个疯女人不仅在给几个刺头放血，她旁边，竟然还有专人对着俘虏释放钻心咒，以确保他们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他们甚至还嫌这些俘虏的叫声聒噪，赏了他们一堆封舌锁喉！
知不知道什么叫杀生不虐生啊？！
察觉到卢修斯的心不在焉，休伯特轻笑一下，不走心地安抚了两句：“马尔福先生，尽管放心，我们对待合作伙伴还是非常宽容的。”
休伯特温和道：“只要您不损害我们的利益，您就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卢修斯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圆滑地回复，“当然。”
他现在甚至有种伏地魔还挺仁慈的错觉。
卢修斯坐立不安。
“呕！怎么弄的这么恶心！”
这时，一声怪叫从拐角传来，众人警惕转头，西里斯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脚踩到了一颗被削掉半拉的脑袋上，顿时寒毛直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已经踢了出去。
那颗头在空中转了三圈，撞到墙上，然后滚落在地，流出来一点脑子。
“呕！”西里斯崩溃地抱着脚跳了几下，似乎在为自己逝去的清白而哀悼。
大家见怪不怪，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做各自的事。
那个刺头的死法实在有点超出想象的恶心……
谁让他突然暴起想偷袭，结果却脚滑撞到了克雷顿的刀上呢？
血溅出来的瞬间，不少行动组成员都翻出了白眼，脸色铁青。
直到现在，还有几个情报员在吐着呢。
……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西里斯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蹦跶到一个勉强算是干净的角落，然后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脸色古怪的卢修斯：“马尔福，你也在啊。”
卢修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点头致意。
他没有吱声，和休伯特说几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再张嘴，他怕自己吐出来。
那样的话，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冷静表象就全毁了。
好在西里斯也不在意这些，他四下环顾：“哈利没在吗？”
萨莱尔愣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注意到卢修斯之后又警惕地憋回肚子里。
她换了个说法：“没见他。”
“好吧。”西里斯也不担心，哈利前不久才把格林德沃暴揍一顿来着。
他抖了抖手里那滩人，扔给了卢修斯：“喏，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好了。”
卢修斯嫌弃地后退一步，脸色更白，接近透明：“这是什么？”
西里斯言简意赅：“一个对你儿子心怀不轨的家伙。”
西里斯：“我看了看他的脑子，他想拉你儿子上床，而且已经祸害过不少小孩了。”
他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卢修斯，语气轻飘飘的：“我摄神取念学的不好，下手没轻重，他应该是被我弄傻了。”
西里斯顿了顿：“你看着办吧。”
卢修斯：“……”
卢修斯的脸色扭曲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圆滑的假笑：“谢谢，西里斯，这对我可太重要了。”
看着办，能怎么办？
卢修斯魔杖一转：“阿瓦达索命。”
没有声息的尸体被后勤拖走了。
卢修斯急匆匆地踏过血泊，走到西里斯身边：“西里斯，你见到德拉科了吗？”
西里斯抱着手面壁思过，他看着一地尸体和残肢断臂实在是头皮发麻。
听见卢修斯的提问，西里斯没有睁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见到了。”
“我和哈利看见德拉科的时候他正被那个傻逼追着，他跑进这条巷子了，我把那家伙解决掉，哈利去找德拉科了。”
卢修斯似乎有些站不住，他身形一晃，语气焦灼而颤抖：“只有他们两个吗？”
逃窜的漏网之鱼数量不多，但是卢修斯他不敢赌。
万一两个孩子遇上哪怕一个黑巫师，那都是一场灾难。
西里斯淡定自若：“别担心，哈利带着枪呢。”
卢修斯：“……啊？”
这对吗？
“可是有枪并不代表他就能应付黑巫师。”卢修斯说。
西里斯漫不经心：“没事的，别想太多，还有行动组在到处巡逻呢，他们就是在那些店铺里来一场零元购都没问题。”
卢修斯：“……”
卢修斯终于冷静了下来。
西里斯有多在意他教子卢修斯是知道的，他不会拿哈利的安全开玩笑。
后勤组的动作加快了，各种清洁魔咒开始在场内横冲直撞，到处飞舞。
某道魔咒飞驰而过，甚至把克雷顿嘴边的油光给清理了。
克雷顿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严肃地挥舞魔杖的小姑娘，诚恳道：“谢谢。”
后勤组的小姑娘没有看他，急匆匆地带着清理一新跑去了另一个脏兮兮的角落。
后勤组刚把血迹清理完，哈利和德拉科就大包小包地出现了。
西里斯跑过去，第一时间查看了哈利的情况，确认他没有受伤才安下心。
然后他看向哈利手里那一堆东西，欲言又止：“你去进货了？”
“对啊。”哈利大方承认，然后一把将东西全都塞进西里斯怀里，“帮我拿一下，沉死了。”
西里斯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抱稳，转头看向德拉科：“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走过来的卢修斯也看向德拉科，德拉科的脸色微微发白。
“遇到了个傻逼。”哈利比出一个枪的手势，“我把他崩了。”
“德拉科……”然后他犹犹豫豫地看向德拉科，无视了德拉科制止的目光，慢吞吞地说，“德拉科挨了一下钻心剜骨。”
说到底，还是他的锅。
卢修斯脸色骤变。
钻心剜骨是什么滋味他可太清楚了。
卢修斯急忙上前，伸手想把德拉科拉过去查看情况。
犹豫片刻，还是没敢碰他，而是顺势把他怀里的一堆东西接了过来。
哈利善解人意地开口：“不用担心，我给他喝了缓和剂，现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卢修斯微微颔首，感激地看了哈利一眼，然后他低声询问：“小龙，你还好吗？”
德拉科沉默片刻，银灰色的眼睛里出现委屈和难过：“爸爸，你从来没告诉过我，钻心咒原来是那么疼的。”
德拉科抱住了卢修斯。
他以前从没这么失礼过，在卢修斯的教导下，他一向保持着很好的礼仪。
但是这次，卢修斯没有出言纠正，只是腾出手拍了拍德拉科的后背，轻叹一声。
德拉科虽然没说别的，但卢修斯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问，爸爸以前给神秘人办事的时候，是不是比这个要疼的多。
卢修斯沉默良久：“……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