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的海市，秋意渐浓，渊渟芯片产业园的设备调试车间内却暑气蒸腾。中微公司的首台国产刻蚀机刚完成吊装，王健博士带领的良率提升团队就围了上去，拿着精密仪器对设备参数进行校准。林渊穿着防静电服，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盯着显示屏上的实时数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台设备的适配效果，将直接决定董事会上的承诺能否兑现。
“林总，离子注入剂量调整为每平方厘米5e15，角度偏差控制在0.5度以内，符合模拟测试的最优参数！”王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他示意工程师启动试生产程序。晶圆从自动传送轨道缓缓送入刻蚀机，机械臂精准地完成定位，激光蚀刻的滋滋声在密闭车间内格外清晰。两个小时后，首片试生产的晶圆被取出，经过检测，芯片电路的线宽偏差仅为0.08微米，远低于设计阈值的0.3微米。
“良率初步检测结果：89.2%！”检测工程师的喊声让车间内瞬间爆发出欢呼声。林渊长舒一口气，这个数据虽然还未达到90%的阶段性目标，但已经远超进口设备调试初期的72%，更重要的是，这是在国产设备上实现的突破。他拍了拍王健的肩膀：“做得好！但不能松懈，我们要在12月底前稳定在90%以上，给董事会一个明确的答复。”
然而，挑战并未就此结束。当天下午，北方华创的技术团队带来了坏消息：其研发的薄膜沉积设备在连续工作4小时后，出现了薄膜厚度不均匀的问题，导致部分芯片的绝缘性能不达标，良率骤降至82%。“主要原因是设备的温度控制系统稳定性不足，进口设备的温度波动范围在±0.1c，而我们的设备在长时间运行后，波动范围会扩大到±0.3c。”北方华创的项目负责人李工满脸愧疚，“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更换更精密的温控传感器，至少需要1个月时间。”
1个月的延误，意味着很可能无法在年底前达到90%的良率目标，刘建国等董事的质疑将再次卷土重来。林渊立刻召集联合攻关小组开会，海因茨博士提出了一个临时解决方案：“我们可以在设备运行过程中，通过AI算法实时监测温度变化，动态调整加热功率，将波动范围补偿到±0.15c以内。虽然精度不如更换传感器，但能暂时满足良率要求，为传感器研发争取时间。”
这个方案需要硬科技研究院的AI团队与设备工程师协同攻关，难度极大。林渊当场拍板：“成立跨部门应急小组，AI团队负责算法开发，设备团队提供硬件参数支持，24小时轮班作业，务必在3天内完成方案落地。”他亲自挂帅组长，每天只睡4个小时，连续三天扎根在调试车间，协调解决算法优化与硬件适配的衔接问题。第三天凌晨，AI温控补偿系统成功上线，设备连续运行8小时后，温度波动范围稳定在±0.12c，良率回升至89.8%。
就在技术团队全力冲刺时，刘建国带着独立监督委员会的成员突然到访产业园。“林总，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国产设备的良率数据存在造假，特意来现场核实。”刘建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他身后的审计师拿出了检测设备，要求对当天生产的晶圆进行随机抽样检测。林渊坦然应对：“欢迎监督，我亲自带你们去检测车间。”
在检测车间，审计师随机抽取了10片晶圆，经过3小时的精密检测，最终得出的平均良率为89.7%，与团队公布的数据完全一致。刘建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仍不死心：“这只是短期数据，能稳定多久？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为了提升良率，每片晶圆的制造成本增加了8%，这算不算是数据造假？”
“成本增加是暂时的。”林渊拿出成本分析报告，“随着设备调试的成熟，AI温控系统的优化成本会逐步摊薄，预计1个月后成本就能回落至原水平。更重要的是，我们通过这次攻关，掌握了薄膜沉积的核心工艺参数，北方华创已经根据我们的经验，优化了传感器设计，下个月交付的改进型设备，成本将比进口设备低30%。”他指着车间里正在组装的第二台国产刻蚀机，“这台设备的国产化率已经达到75%，而进口设备的国产化率不足10%，这才是真正的核心价值。”
刘建国沉默不语，他不得不承认，国产设备的进展超出了预期。但离开产业园时，他仍留下话：“12月底的董事会，我会再次要求审计，希望到时候能看到稳定的90%良率。”林渊望着他的背影，对身边的赵宇说：“压力就是动力，我们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目标，不仅要证明项目的可行性，更要让所有人明白，掌握核心技术才是长久之道。”
为了加快进度，林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原本用于14纳米工艺研发的5亿美元资金，临时调拨3亿美元用于国产设备的技术升级，重点攻关温控传感器、高精度激光发生器等核心部件。这个决定立刻引发了技术团队的争议，负责14纳米研发的张博士直言不讳：“林总，14纳米工艺的研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暂停资金投入会延误至少半年进度，可能会错失市场先机。”
“14纳米的先机固然重要，但28纳米的自主化是根基。”林渊在技术会议上坚定地说，“如果我们连28纳米的设备都依赖进口，就算研发出14纳米技术，也会因为设备被卡脖子而无法量产。现在投入3亿美元升级国产设备，未来14纳米工艺的设备成本能降低40%，这笔账很划算。”他补充道，“我已经与二期大基金沟通，他们同意为14纳米研发追加2亿美元专项投资，确保研发进度不受影响。”
资金的注入让国产设备升级速度大幅加快。11月中旬，北方华创的改进型薄膜沉积设备交付，新的温控传感器将温度波动范围稳定在±0.08c，远超进口设备的水平。同时，中微公司的第二台刻蚀机也完成调试，国产化率提升至80%，设备采购成本比第一台降低了15%。11月底，试生产的良率稳定在90.5%，并连续一周保持在90%以上，目标达成！
林渊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通报给所有董事，并邀请他们参加12月初的技术成果发布会。发布会上，当实时监测屏幕显示良率稳定在90.8%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唐老笑着说：“林总，你用实际成果证明了自己的判断，这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刘建国虽然没有公开道歉，但也承认：“国产设备的进展超出预期，我对项目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成果发布会后的战略研讨会上，林渊提出了一个更宏大的计划：“28纳米芯片量产只是第一步，我们要以此为基础，打造完整的芯片产业链生态。下一步，我们需要建设一座更大规模的晶圆厂，不仅生产车载芯片，还要覆盖工业控制、人工智能等领域的芯片需求。”他打开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海市张江的一期厂房产能只有每月5万片晶圆，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我们需要选址建设二期基地，目标产能每月20万片。”
这个计划再次引发了董事们的讨论。张海涛担忧地说：“二期厂房的建设成本预计需要200亿美元，加上研发投入，总资金需求将达300亿美元，集团的资金压力会非常大。”林渊早已做好准备，他展示了与国内车企、电子设备厂商签订的长期采购协议：“我们已经签订了总额300亿美元的长期供货协议，覆盖未来5年的产能，这足以支撑二期厂房的投资回报。而且各地政府都在争取这个项目，会提供丰厚的政策支持，能降低至少10%的建设成本。”
就在这时，陈曦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米国商务部对“实体清单”进行了扩容，将包括中微公司、北方华创在内的20家龙国半导体设备企业列入清单，限制其采购米国的核心零部件。“这意味着我们现有的国产设备升级将面临困难，更不用说未来的14纳米工艺研发。”陈曦的语气凝重，“唯一的出路，就是实现设备核心零部件的完全自主化。”
“这正是我坚持建设二期厂房的深层原因。”林渊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短期来看，自建晶圆厂是天价投入；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倒逼整个产业链自主化的唯一途径。我们不仅要造芯片，还要造造芯片的设备，造设备的核心零部件！”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央，“我提议，成立‘核芯计划’专项基金，总规模500亿美元，用于芯片全产业链的研发和制造，其中200亿美元用于二期晶圆厂建设，300亿美元用于设备和零部件国产化研发。”
这个提议让会议室陷入了沉寂。500亿美元的专项基金，相当于集团当前总资产的60%，风险之大不言而喻。刘建国再次提出反对：“林总，这太激进了！设备和零部件国产化不是一蹴而就的，光刻机的核心部件反光镜，全球只有德国蔡司能生产，我们就算投入100亿美元，短期内也未必能突破。与其把资金投入到不确定的研发中，不如与蔡司合作，获取技术授权。”
“合作？我们试过了！”林渊拿出一份合作谈判纪要，“三个月前，我们就向蔡司提出了反光镜技术授权的申请，对方不仅索要10亿美元的授权费，还附加了‘禁止用于军事相关领域’‘技术更新滞后三年’等苛刻条款。这不是合作，这是技术殖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当年我们造汽车，国外说我们造不出发动机，结果宝驰的自主发动机性能远超进口；现在我们造芯片，他们说我们造不出设备，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
唐老适时发言：“林总的提议虽然激进，但符合国家战略。我刚从工信部得知，国家计划将半导体产业的自主化率从目前的5%提升至2025年的70%，‘核芯计划’正好契合这个目标，能获得国家层面的大力支持。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国有银行，他们愿意为专项基金提供10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年利率仅1.8%。”
资金和政策的双重保障，让董事们的态度逐渐转变。林渊趁热打铁：“我承诺，‘核芯计划’分阶段推进，第一阶段（2014-2016年）完成二期厂房建设和28纳米芯片满产，确保年净利润不低于15亿美元；第二阶段（2017-2020年）实现14纳米芯片量产和设备核心零部件国产化率50%；第三阶段（2021-2025年）突破7纳米技术，设备国产化率达到90%。如果任何一个阶段未完成目标，我愿意辞去集团cEo职务。”
这个沉甸甸的承诺，彻底打消了董事们的顾虑。最终投票时，13位董事支持“核芯计划”，2位反对，专项基金正式获批。散会时，刘建国走到林渊面前，诚恳地说：“林总，我之前的质疑是出于对集团财务安全的考虑，现在我相信你的判断，后续我会全力支持‘核芯计划’。”林渊握住他的手：“感谢理解，核心技术的突破，需要所有人的齐心协力。”
“核芯计划”启动后，林渊立刻投入到二期晶圆厂的筹备工作中。陈曦带来了各地政府的招商方案：“海市、江城、深市、成都等10个城市都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海市承诺提供1000亩土地，土地出让金全免，前五年税收全免；江城提出提供20亿美元的专项补贴，同时配套建设芯片人才公寓和学校；深市则表示可以协调本地的华维、中兴等企业，与我们共建产业链联盟。”
林渊仔细分析了各个城市的优势：海市的产业链配套最完善，但土地成本和人才成本较高；深市的市场需求旺盛，但芯片产业的研发氛围不如海市；江城的优势在于政策支持力度大，且位于中部地区，交通便利，能辐射全国市场，更重要的是，江城拥有华中科技大学等顶尖高校，能为项目提供充足的人才储备。“我们不仅要建一座工厂，还要打造一个‘芯谷’，江城的综合优势最突出。”林渊做出了初步判断，但他决定亲自带队前往江城考察。
2013年12月底，林渊一行抵达江城。刚下飞机，就受到了江城政府的热烈欢迎。市委书记亲自陪同考察了规划的产业园区，园区位于东湖新技术开发区，周边已聚集了多家半导体材料企业，距离华中科技大学仅5公里。“我们计划在园区内建设芯片研究院，由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牵头，与你们的技术团队联合研发，政府每年投入2亿元研发资金。”市委书记介绍道，“同时，我们已经与教育部沟通，将在华中科技大学设立芯片工程专业，每年培养500名专业人才，定向输送到你们的项目中。”
在与华中科技大学的座谈会上，校长李教授展示了学校在半导体领域的研发成果：“我们的团队在光刻胶材料、离子注入技术等领域已经取得了多项专利，其中自主研发的光刻胶光敏剂，性能达到国际同类产品的95%，成本仅为进口的60%。如果能与你们的项目合作，很快就能实现产业化。”林渊当场决定，与华中科技大学共建“渊渟-华科芯片联合研究院”，首期投入5亿美元研发资金。
考察结束时，林渊与江城政府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二期晶圆厂落地江城东湖新技术开发区，总投资200亿美元，占地面积2000亩，预计2014年3月动工，2016年正式投产。江城政府提供20亿美元专项补贴、土地出让金全免、前十年税收全免等政策支持，同时配套建设人才公寓、学校、医院等生活设施，打造完整的产业生态。
返回海市的飞机上，林渊打开系统界面，查看“珠峰计划”的最新进度：“‘珠峰计划’第一阶段进度90%（28纳米芯片良率稳定90.8%，设备国产化率75%，二期厂房选址完成，‘核芯计划’获批），奖励‘国产设备工艺优化数据库’已解锁，可提升国产设备性能10%。主线任务进度更新：挑战硬科技之巅（30%），解锁新支线任务：‘芯谷’生态建设，目标：2016年前完成江城晶圆厂建设，带动50家配套企业入驻，奖励：‘产业链协同管理系统’。”
看着窗外飘过的云层，林渊心中充满了豪情。从董事会上的激烈争论到国产设备的技术突破，从“珠峰计划”的启动到“核芯计划”的获批，他用一次次的坚持和突破，证明了核心技术自主化的必要性。虽然未来还有设备零部件国产化、7纳米技术研发等更艰巨的挑战，但他知道，只要方向正确，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飞机降落在海市虹桥机场时，已是深夜。林渊刚走出机场，就接到了王健的电话：“林总，好消息！我们应用‘国产设备工艺优化数据库’后，刻蚀机的良率再次提升，稳定在92.5%，而且设备的能耗降低了8%！”林渊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席卷龙国半导体产业的“芯”变革，即将在江城拉开序幕。而接下来，各地政府为争夺晶圆厂项目的激烈博弈，将让这场变革更加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