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京都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小夜蹲在地毯上，正用衣角小心翼翼擦拭怀里的旧布料——傍晚沈清辞没再为难这块布，却也没还给他，是他趁侍女收拾时偷偷拿回来的，布料上还留着被踩过的灰印，却依旧是他唯一的念想。
“雀儿，过来。”沈清辞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她靠在床头，手里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换了套浅紫色的丝绸睡衣，长发松松挽着，看起来比白天柔和些，可眼神扫过小夜时，依旧带着掌控的冷意。
小夜攥紧布料站起身，磨磨蹭蹭挪到床边。他本能地不想靠近那张宽大的床，却不敢拒绝——白天林瑶来时的欺负还在眼前，他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上床，睡里面。”沈清辞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嘴角勾了勾，“晚上别想着偷偷爬起来，这房间的门和窗户，我都让保镖盯着呢。”
小夜的心沉了沉，只能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爬到床的最内侧，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尽量和沈清辞拉开距离。他把旧布料藏在枕头下，指尖攥着布料的一角，才稍微觉得安心些。
沈清辞看着他防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没说什么，只是关了床头灯。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
“雀儿，你说你以前在荒野里，都是怎么睡觉的？”沈清辞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是不是跟野狗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就蜷着？”
小夜没说话，只是把身体缩得更紧了。他想起以前和洛夜挤在破旧的帐篷里，洛夜会把唯一的厚毯子裹在他身上，自己却冻得发抖，那些日子虽然苦，却比现在暖多了。
“怎么不说话？”沈清辞侧过身，凑近小夜，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不是还在想你那个姐姐？我跟你说，别白费心思了，她要是真在乎你，早就来京都找你了，现在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角落了。”
“我姐姐没有死！”小夜忍不住反驳，声音带着颤抖，却透着倔强。
沈清辞嗤笑一声，伸手抓住小夜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嘴还挺硬。我告诉你，就算她没死，也进不来京都，这里可不是她能待的地方。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以后只有我能给你好日子过。”
小夜用力想挣开手腕，却被沈清辞攥得死死的。他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力道，心里满是恐惧，却还是不肯松口：“我不要你的好日子，我要找我姐姐……”
“找你姐姐？”沈清辞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要是再敢提找你姐姐，我就把你枕头下的那块破布撕碎，让你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
小夜的身体猛地一僵，立刻不敢再说话了。他死死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他不能失去这块布料，这是他唯一能想起洛夜的东西。
沈清辞见他老实了，满意地松开手，却突然翻了个身，伸手把小夜紧紧抱在怀里。她的手臂勒得很紧，让小夜几乎喘不过气，身上的香水味也变得刺鼻起来。
“你……你能别抱这么紧吗……”小夜挣扎着想推开她，却被沈清辞抱得更紧了。
“别动，就这样睡。”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是我的人，跟我睡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再动，你懂的……。”
小夜不敢再动了，只能僵硬地靠在沈清辞怀里，感受着对方不均匀的呼吸，心里满是恐惧和无助。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霓虹，一遍遍地在心里念着洛夜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丝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夜终于熬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他刚睡熟没多久，就被一阵剧痛惊醒——沈清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身，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上，把他直接踢下了床。
“咚”的一声，小夜摔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怀里的旧布料也掉了出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沈清辞不耐烦的声音：“别挤着我，睡地上去，省得你晚上乱动。”
小夜趴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床上沈清辞冷漠的背影，看着掉在地上的旧布料，心里满是绝望。
他慢慢爬起来，捡起布料，蜷缩在冰冷的地板角落，感受着夜晚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