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飞船划破云层，引擎轰鸣渐渐消散在京都市上空。舱门打开，冷冽的风裹着寒意扑面而来，黑衣女人推着小夜走下飞船，地面停着一辆黑色囚车，车窗漆黑，透着压抑的气息。
“上车。”女人语气冰冷，推搡着小夜塞进囚车后座，手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囚车启动，轮胎碾过地面，朝着城外驶去。
一路颠簸，几十公里的路程转瞬即逝。囚车停在一栋灰色建筑前，墙面刻着联盟安全中心的徽章，冰冷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小夜被押下车，双手仍铐着，手腕被女人攥得生疼，被迫跟着往建筑深处走。
走廊两侧灯光惨白，墙壁光滑如镜，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格外刺耳。穿过几道厚重的铁门，最终停在一间审讯房外，女人推开门，将小夜拽了进去。
审讯房内一片死寂，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墙面嵌着冰冷的监控摄像头，灯光惨白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
女人将小夜按在椅子上，拿出铁链，一端锁在他的手铐上，另一端死死固定在桌子底部，铁链绷紧，手腕被勒得发红。
“老实待着。”女人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审讯房，房门“咔哒”一声锁死，留下小夜独自一人，被束缚在冰冷的桌椅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登记本和笔，眼神淡漠，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她翻开本子，笔尖划过纸张，声音机械地问道：“姓名。”
“小夜。”
“性别。”
“男。”
“年龄。”
“十五。”
“过往履历。”
“曾在终末学院就读一半年。”
“命灵。”
“没有。”
“能量属性。”
小夜沉默片刻，语气平静：“黑暗。”
女人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写完后合上本子，看都没看小夜一眼，转身走出审讯房，房门再次锁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审讯房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冰冷的空气钻进肺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夜靠在椅背上，手腕被铁链勒得发麻，脑海里闪过星野、砂白的笑脸，还有凌玥担忧的眼神，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多小时后，审讯房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小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裙摆勾勒出细瘦的腰肢，黑色丝袜包裹着双腿，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却透着浓浓的恶意。
她五官精致，眼神却毒辣如蛇，扫过小夜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女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刻意折磨人的神经。
“联盟给你们的任务，是配送机密文件，对吗？”女人开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为什么最后，你会把那只怪物引到冬俄？”
小夜眼神一沉，语气平静却坚定：“不是我引过去的，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列车遭遇袭击，全车人几乎遇害，随后列车冲入湖泊，我被吸进了一座古城遗迹。”
“哦？”女人挑眉，眼底满是嘲讽，“继续说。”
小夜深吸一口气，语速平稳地编造着不暴露凌玥的经过：“古城里突然出现一只怪物，一路追杀我，后来又冒出第二只，两只怪物纠缠不休，最后它们的头目从一口棺材里复活，直接杀了那两只怪物。我和那头目缠斗起来，打至古城外，谁知他突然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融合，实力暴涨，我根本不是对手，只能拼命逃窜，慌乱中没控制好方向，一不小心把他引到了冬俄。”
他语气沉稳，将经过说得条理清晰，刻意隐去凌玥的存在，只以自己的视角叙述，没有丝毫破绽。
可对面的女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愈发毒辣：“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编出来的谎言。那只怪物，说不定就是你召唤来的；车厢里的人，也可能是你故意害死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你的阴谋。”
“什么！”
小夜猛地攥紧拳头，指尖泛白，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他猛地想站起来，刚要起身，手腕上的手铐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电流，顺着手臂直窜而上，瞬间传遍全身。
“啊——！”
剧痛袭来，小夜浑身抽搐，身体重重摔回椅子上，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想反抗？”女人站起身，走到小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霜，“在这，只有我问你答，敢有半句反驳，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夜缓过劲来，咬牙瞪着女人，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人泄露行踪，嫁祸于我，你们不去查泄密的人，反而来审问我？”
“嫁祸？”女人冷笑一声，抬手猛地一巴掌扇在小夜脸上，清脆的声响在审讯房内回荡。小夜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鲜血，火辣辣的疼。
“没有证据的话，就别乱说。”女人眼神毒辣，抬脚踹在小夜的膝盖上，小夜膝盖一软，身体前倾，额头重重撞在金属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说！是不是你引来了怪物？是不是你害死了车厢里的人？”女人步步紧逼，拳头不断落在小夜身上，每一拳都朝着要害打去，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小夜蜷缩在椅子上，双手被铁链束缚，无法反抗，只能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他想解释，想辩解，可刚一开口，就被女人的拳头打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冰冷的桌子上，晕开一小片红痕。
“不承认？”女人眼神愈发狠厉，拿起桌上的金属笔筒，朝着小夜的后背狠狠砸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今天你不认罪，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审讯房内，拳头撞击声、呵斥声、小夜压抑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冰冷的灯光下，小夜浑身是伤，却依旧死死瞪着女人，眼底满是不甘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