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就在“繁花”区度过吧!
自从来到新世界后,阮泽林就没怎么欣赏过这里的景色,也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
支付1灵铢后,阮泽林就只剩下43灵铢了,
此次“繁花”行,阮泽林连1灵分都不打算花费,四处逛逛欣赏一下就够了。
灵铢的话,还是在“进化”区用更好。
......
微光闪烁间,周遭的景象如水波般流转变化,
尚未看清眼前景物,一股馥郁而繁杂的芬芳便率先涌入鼻腔,仿佛一下撞进了一个无形的、温暖的怀抱。
光芒散尽,阮泽林怔在了传送阵出口。
这里是一片汹涌的、澎湃的、活着的色彩海洋。
花。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花。
街道两旁,并非普通的行道树,而是由虬结的、开满巨大蓝紫色花朵的藤蔓构成的天然廊桥,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店铺的橱窗、阳台、甚至屋顶,都被各式各样的花卉盆景占据,争奇斗艳。
空气中弥漫着千百种花香混合的气息,
初闻觉得浓郁得化不开,但细细品来,却能分辨出清雅的兰、甜腻的桂、冷冽的梅、热烈的玫瑰……
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属于“繁花”区的、令人微醺的独特气味。
阮泽林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连吸入肺部的空气都带着甜味和色彩。
阮泽林沿着以彩色碎石铺就、缝隙间还生长着茸茸青草与细小野花的小径缓缓前行,
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不花钱”的初衷,只是贪婪地用眼睛记录着这一切。
阮泽林看到一株从未见过的树,
树干如玉般洁白温润,枝头却盛放着火焰般燃烧的红色花朵,花瓣飘落时,宛如跳动的火精灵。
阮泽林看到路边花坛里,大丛大丛的绣球花,花球饱满得惊人,颜色从湛蓝到桃粉渐变,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
不止是静默的花,还有人。
这里的人流似乎都比其他区更慢一些,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一对年轻情侣牵着手,停在一个售卖鲜花冰饮的摊位前。
女孩戴着一个用新鲜雏菊和繁星草编成的花环,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男孩则温柔地看着她,付钱买下两杯点缀着可食用花瓣的淡粉色饮料,杯壁上凝着冰凉的水珠。
几位穿着雅致长裙的妇人,坐在一家花香茶肆的露天座位上,
慢悠悠地品着花茶,桌上摆着精巧的花形茶点,低声谈笑间,时光都仿佛变得慵懒。
一个小孩子追着一只翅膀上闪烁着磷光、如同移动宝石的巨大蝴蝶,跌跌撞撞地跑过,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那蝴蝶最终停在一朵近乎透明的、散发着朦胧微光的“月光睡莲”上,翅膀开合,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阮泽林靠在一道开满深紫色三角梅的篱笆墙边,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战争的残酷、修炼的艰辛、身上的责任、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被这片极致温柔繁华的花海稍稍冲淡了。
阮泽林抬头望去,远处,各色花树层次分明,构成了一条条绚丽的彩虹天际线。
更远处,似乎还有依靠水流动力缓缓旋转的巨型花朵风车,以及利用不同花色拼接出巨大壁画的植物墙。
这里的美,并非寂静森林那种原始神秘的美,也非星辰之力那种浩瀚震撼的美。
它是一种喧嚣的、蓬勃的、人间烟火气的、精心雕琢的美。
它毫不掩饰地展示着生命的热情与繁华,直白而热烈地拥抱着每一个到来的人。
“或许,‘守护’的意义,就是为了让这样的景象能一直存在吧。”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在阮泽林心中浮现。
阮泽林没有花钱买任何东西,只是慢慢地走着,看着,听着,闻着。
走着走着,阮泽林竟已走到整个“繁花”区最为经典的地方,“繁花”区的正中心——花海。
花海中有着所有已知品种的花,
通过特殊技术,
这些花每分每秒都在盛开,而每种花都只种一朵。
游客只能在花海外围的看台上欣赏,不能靠近,这也是为了保护花不被践踏而做的措施。
在夜晚时分,“繁花”区会点亮“萤火之灯”,为全区营造一种独特的氛围,
夜晚,也正是观赏花海的人最多的时候。
现在快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了,赏花的人除了阮泽林以外就只有一个中年大叔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阮泽林率先收回目光,专心看花。
中年大叔表情略显错愕,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中年大叔走到阮泽林的旁边,“小友,你独自一人在此赏花?”
见大叔主动搭讪,阮泽林随口回应:“对啊,听闻‘繁花’区有此花海,特来欣赏一二。”
阮泽林用余光扫了一眼大叔,大叔看上去年约四五十岁,身姿挺拔如松。
岁月并未带走他全部的锋芒,反而像一把被精心保养的古刃,沉淀下了温润的光泽与冷硬的重量。
他的面容轮廓分明,下颌线依旧紧实,古铜色的面皮上刻着几道深刻的法令纹和眼角纹。
眼神沉静而锐利,像鹰隼般有着洞察细节的能力。
眸色是深褐近黑的,看人时目光沉稳有力,不怒自威。
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两鬓已然斑白,如同霜染,
但其余的发丝仍保持着深色,这种对比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沧桑感。
他留着短须,修剪得十分整齐。
他的身材保持得相当不错,并未发福臃肿。
肩膀宽阔,能依稀看出年轻时应是健硕的体魄。
他穿着质料上乘、剪裁合体的墨蓝色袍服,右手佩戴着一块能量手表。
整体来看,他像一座历经风雨却岿然不动的山岳。
似乎是注意到了阮泽林的目光,大叔笑道:“往日这个时间段只有我在这里赏花,今日遇到小友,实属有缘,
我叫陆毅成,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阮泽林。”
“泽林?不错不错,好名字,有着生机与包容的意思。
不知能否问你一个问题?”陆毅成的目光看向了这片花海,似观群花,又似在寻花。
“什么问题?”阮泽林放松的心缓缓绷紧,这又是什么高人?
“哈哈,不必紧张,问题很简单,你观这花海许久,有没有发现,有一朵花始终没有开放?”陆毅成发现了阮泽林的变化,示意阮泽林不必这样绷紧精神。
这花海中,有一朵花,始终没有开放?
阮泽林的目光将整片花海都扫了一遍,只可惜,阮泽林没有发现陆毅成口中的那朵花。
阮泽林摇摇头,人人都说花海中万花齐放,无花不开,何来未放之花?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那朵花也应该早已被发现,被拿去做研究了。
陆毅成仿佛看穿了阮泽林的心思,“只有有心的人,才能看到这朵盛不开的花,
此花名为‘迈瑞口’,被誉为‘永不盛开之花’,没有任何手段能让它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