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你真的遭遇了杀手的刺杀?”西郊会所的套房里,周知礼震惊地问道。
西郊会所是周家的产业,施行贵宾会员制,里面配备强大的安保力量,相对而言比较安全,是江志林特意挑选的住所。
“嗯!天色虽暗,但我看清了杀手的长相,就是王进贸易公司的一个经理,也是上一次陷害我的人之一。”江志林脸色阴沉地回道。
“还是上一次的人?难道幕后那个人还不死心?”周知礼面露狐疑。
“不好说。但这事有些古怪,按我爷爷的想法,这次挑拨离间失败,再对我动手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甚至可能适得其反,遭到江家不顾一切的反击。”江志林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他们背后还有一方势力?”周知礼若有所思地猜测。
“哎,看来只有抓到那名杀手,才能知道真正的幕后凶手了。”江志林心有余悸地轻叹一声,再一次死里逃生让他心生畏惧。
身为太子党的江志林并没有知耻而后勇的决心和勇气,稍作权衡之后,他拨通了父亲的私人电话,与自己的性命相比,面子根本不值一提。
“爸——”江志林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电话那头始终默不作声,却有两个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我遇到了杀手!”
“什么!”电话那边传来苍老的惊呼声。
“有受伤吗?”江恒颤声追问。
“我没事,现在在周爷爷的西郊会所。”江志林赶忙解释。
“把电话给你周爷爷。”电话里传来一个略显威严的苍老声音。
江志林听到爷爷的声音,心绪安定了不少,他将手机恭敬地递给周知礼。
江众海虽与周知礼兄弟相称,但比他年长十五六岁,而且两人的地位相差甚远,所以周知礼每次都很识趣地以晚辈自居。
憨直如周知礼,接听电话的语气也变得很是恭敬:“江老,我是知礼,您老有何吩咐?”
“呵呵,周老弟,咱们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套。”
江众海的声音立时变得随和而亲近,“哎,志林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又给老弟添麻烦咯!”
“呵呵,江老您太客气了。若没有您的相助,哪来如今的周家!”周知礼肃然回道。
“唉,以前的事也只有你我这种老骨头才会记得咯!”
江众海轻叹一声,语气忽然变得冷厉起来。他冷笑数声,道,“呵呵,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已经没有人将我这个将死的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周知礼知道对方想说的重点在后面,所以没有随口恭维、应和。
“呵呵呵呵,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江家人下手,属实欺人太甚!”
江众海的声音陡然变得幽冷刺耳,“老头子虽是将死的东西,但是剩下的这几斤老骨头也是经历过炮火厮杀的。既然想玩,那就不死不休吧!”
周知礼闻言只觉浑身一凛,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虎老雄风在的威严。
他想劝说,却不知如何开口,换做孙子周武定被人三番两次的谋害,他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周老弟,志林这个臭小子就在你的会所里呆上两天,劳烦你费点心思,仔细照看一二,我会派人尽快来接他。”
江众海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他用了‘费点心思’和‘仔细照看’这两个意味深长的词语,周知礼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肃然保证道:“江老放心,周家一定调用最大的安保力量,竭尽全力确保江少爷的安全。”
江众海听周知礼说的是‘周家’而非他个人,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嘴上不忘由衷致谢:“那就拜托老弟了!”
“江老见外了。”周知礼客气一句,想了想又说道,“如果需要周家出力,江老尽管开口。”
“不必了!其他的事情交由江家自己处理即可,毕竟周家是生意人,讲究以和为贵。想要在商场混得长久,与人结怨的事情能不参与还是不参与为好。”江众海设身处地地说道。
“……”
周知礼欲言又止,没有继续坚持。
以周家之力保江志林平安,他还可以用还早年的恩情搪塞过去。
如若帮着江家多做别的事情,就等同于绑在江家的战船上与之同进同退了。他敢这样赌,但整个周家未必敢跟他一起赌。
毕竟周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周家,还有兄长周知书一脉和旁系几脉。
而这种大势力之间的生死角力,通常胜则鸡犬升天,败则跌落尘埃。
电话那头的江众海在挂完电话后,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阴沉肃杀。
“父亲,您打算怎么办?”江恒冷声问道。
“双管齐下,我找国安的人彻查刺杀志林的凶手,毕竟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我们江家也占理。另外,你找一批老部下去把志林接回来,同时留一批人策应。如果国安的人查出凶手后无法动手,你就让他们出手解决。”
江众海淡淡的吩咐自己的儿子,语气里带着冰冷的杀意,“既然出手,就要痛下辣手,即便崩碎牙齿,也要撕下肉啃断骨!免得我闭眼之后,你们父子被人踩进尘埃。”
“是!”江恒沉声应和,声音冷酷至极。
如今的江恒微微发福,戴着金丝眼镜儒雅得像个大学教授。但在二十几年前,他可是华夏特种部队的大校队长,是经历过战火洗礼、屡获战功的沙场英雄。
二十年前身受重伤才从一线退居到后勤,即便时过境迁,但他在军中仍有不小的威望和人脉。所以仅仅打了两三个电话,就在中海找好了可靠的人力。
江众海更不必说,他只打了一个电话,就调动了国安人员。
接到燕京领导的指示,中海国安分部即刻派出一支六人小队,开始连夜追查刺杀江志林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