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的办公室冷得像冰窖。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却透不进一丝暖意。
座椅上安心工作的男人，袖口推到臂弯，露出昂贵的腕表，握笔的手指骨节修长，有种隐约的力量感。
清欢狗狗祟祟走进来，手里的袋子挡住小脸。
在男人看过来时，她悄悄从袋边探出脑袋，笑容明媚：“surprise！”
“老公，我来给你送温暖啦，有没有很惊喜？”
商郁眼底划过一丝意外，但一瞬即逝，用冷漠掩盖住了：“你来做什么？”
正要拿起内线给萧衍去电，问问他办公室什么时候变成自由市场的。
却被顾清欢扑过去一把摁住。
脚底一个没站稳，她整个身子跌进男人怀里。
商郁手掌来到她后背，条件反射的正要把人推开。
清欢先他一步搂住他的脖子：“老公，抱抱。”
商郁：“……”
“你到底要做什么？”喉结滚动，语气有几分无奈。
清欢想了想，说：“爷爷今早非说你有隐疾，打算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
商郁：“什么？”
“看吧，你也不想去的对不对？”
商郁皱眉。
他不在的时间里，他们到底在背后都议论些什么？
“他说我这么漂亮的老婆，都没让你雄起来，你肯定性功能障碍。”
“顾、清、欢！”商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谁告诉你我性功能障碍的？！”
他只是洁身自好、自控力比一般人强而已。
“嘻嘻，我也觉得老公肯定没问题，甚至，应该……还很强。”
清欢说着，小手已经摸到他的腹肌，手指一点一点往里钻：“肌肉硬硬的，老公，不如你亲自验证一下，到底是爷爷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商郁瞳孔一缩，身体僵得笔直。
一把扣住她不断作乱的小手：“我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自证怪圈，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清欢嘟嘴。
忽然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两个人，咔咔摁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
“拍照做什么？”商郁问。
“老公说得对，自证是最愚蠢的做法。但爷爷那关还得过不是吗？拍照，当然是用来帮你应付爷爷咯。”
她用的是“帮你”。
至于怎么帮，方式就有点多啦。
商郁嗤之以鼻。心知肚明怀里的女人诡计多端，但一想到老爷子那确实需要应付，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忽然……
“顾清欢，你在做什么？！”商郁目光凛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顾清欢无辜的望着他。
做什么？
她不过是用屁股蹭了蹭他大腿而已……
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商郁一把将她推开，清了清嗓子，拳头握紧，有青筋凸起。
顾清欢没想到死炮灰居然这么抗拒。
简直要命了，姑奶奶的夺命连环美人计都不好使了？
以为姑奶奶想勾引你啊，我……！
算了，不管了。
为了二十个亿，她忍！
要攻身，先攻心，过犹不及！
想到这个，她几乎是一秒钟给自己换上温顺的假面，笑眯眯的说：“老公，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哦。这是我专门给你打包的日料，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哦。”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眸一笑，冲着他做了个飞吻。
商郁：“……”
门缓缓关上，商郁生气的扯了扯领带，长出一口气。
最让他气愤的是，顾清欢的撩拨，居然会让他起反应。
低头看向裤子，他问：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呢，丢了？
萧衍推门走进来，看到自己老板调色盘一样难看的脸色，不禁疑惑。
“您不舒服了？”
商郁吞了吞嗓子，“有事就说。”
萧衍恭敬道：“顾清欢今天去了云微，帮顾云川挽留一批正要跳槽到陆北辰公司的核心人员。暂时没查到她在帮陆北辰做事的证据。”
“表面来看，俩人真闹掰了，最近在网上骂得不可开交。不光在公司的事情上成了对立，在佟谣的事情上，顾云川现在好像也不如之前上心了，应该是顾清欢的功劳。”
商郁眯眸沉思，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弧度，“在赌城出千，是为了让顾云川觉醒。这么说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对……
他在笑什么？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赶忙恢复以往的冷峻：“去查查陆北辰和佟谣之间，是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查。”
萧衍离开后，想到刚才顾清欢坐在怀里，柔软的触感，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又勾了起来。
但也仅仅持续几秒，又被他压了下去。
就算她跟陆北辰真闹掰了又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
佟谣召唤顾云川失败后很生气，一通电话就又把商潮摇了出来。
喝了人参鹿鞭酒的商潮，火力出奇旺盛，昨晚在家洗冷水澡都没能压住。
还是连夜网购一个充气女朋友，把对方想象成佟谣，折腾一整宿才消停下来。
早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一大跳，整个像被掏空的丧尸。
来见佟谣精心打扮一番，却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
佟谣对他不上心，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只让服务生给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开口道：“那天我情绪不好，你会不会怪我？”
商潮傻呵呵一笑：“傻姑娘，我怎么会怪你呢。女孩子就应该像你一样，高傲但平易近人，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现在心情好了没有？”
“嗯，我没事。”佟谣苦涩的说：“商潮，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今天打电话给顾云川，本想先安抚好他，告诉他自己会想办法还钱给他。
没想到他居然态度冷漠，主动提还钱的事，还威胁她不还就会走法律程序。
商潮一愣：“借多少？”
佟谣伸出一把手。
“五十万？”商潮一脸轻松，想也没想就说：“那我现在转给你，不用还了。”
佟谣摇头：“不是。”
“那……五百万？”这个数额的话，那他就要动动脑子了。
谁知佟谣一开口，差点把他吓死。
她说：“是五个亿。”
当初顾云川给她开了一张五个亿的支票，她骗陆北辰说是这几年攒的，加上拍戏赚的。
陆北辰并没有怀疑。
商潮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多少？！五、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