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寒开播之前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其实他开这个直播也有攒功德的意思，只要开始认真修炼的人多了，那遇到阴鬼后的伤亡情况肯定就能减轻很多。
虽然目前因为阴鬼事件闹出的伤亡不多，但他觉得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大家都适应了目前的环境，阴鬼应该还会迎来二次爆发。
所以只是适应远远不够，大家的实力还得提升上来才行。
但温亦寒又不想当冤大头，比如他教会了别人小法术，别人还在私底下辱骂他，那会令他很不爽。
因此温亦寒直播的时候还在自己身上贴了污言秽语反弹符，反正骂了他的统统反弹。
这种反弹不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会让他们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里感受到各种不顺。
比如学什么暂时都比别人困难，喝水容易呛到，吃饭容易噎着，上厕所手机容易掉坑里等等。
又比如好端端走在路上，他可能会忽然摔跤，可能会忽然踩到狗屎，还可能会忽然淋到鸟屎……
反正这个效果让温亦寒很满意，至于灵不灵的他也不清楚。
那符文是他从净一观的符箓大典上学来的。按照符箓大典上的记载，这符文里纳入的灵气越多，效果就越强。
灵气不足的时候，也可以用数量来凑。
不过因为需要耗费的灵气比较大，先祖们很少有人舍得画这种符，这符就没这么被人改进过。
温亦寒觉得这个世界的灵气肯定不足，能纳入其中的更是少又少。为了让这符能够起效果，他在自己背上贴得满满的，全都是墨忘川一张一张给他贴上去的。
直播的时候墨忘川看见他就想笑，因为穿戴着观主服饰的温亦寒正面看起来仙风道骨，背面看起来像堵许愿墙，上面贴满了黄色的大纸条。
温亦寒拍拍墨忘川的肩膀：“墨同学，严肃点，别笑。”
“好的。”
墨忘川老实点头，但眼里依旧全是笑意。
温亦寒又对着直播镜头笑道：“可能有人好奇墨总今天为什么在直播间，那我就说说吧，他大概能起到一个教学道具的作用。”
“也不对，算是一个助学师叔吧。”
“上周我参与灭鬼活动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会飞，但我其实不会，只是灵活运用了一个小法术。”
“这小法术墨总也没学过，今天他也想跟我学。屏幕前的朋友们可以和他比比谁学得更快。”
温亦寒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们现在正在室内，但想演示这个，肯定得到室外去演示啊！他背上贴了那么多符纸呢，要是不小心拍到点侧面，那他岂不是就暴露了？
那画面可不太好看，很影响他的形象啊！
这时，墨忘川取出一身稍微宽大些的白色长袍披在了温亦寒的身上，这身外袍套在温亦寒的道袍外并不显得突兀，看起来跟一套的一样。
温亦寒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有些好奇：“你这袍子是哪里来的？”
墨忘川笑道：“当然是定制的。我第一次看见你穿观主道袍的时候，就想做一身情侣装了。”
温亦寒无语道：“观主道袍要的是独一无二，哪里能跟人做情侣装？”
“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我觉得比起白色，还是黑色的更适合我。所以我后面又去定制了一身黑袍，并不是道袍样式的。”
温亦寒好奇道：“那是什么样的？你穿出来让我看看？”
“行，你出去准备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墨忘川换衣服还是很快的，发型随便抓抓就好了。他现在头发也有些长，稍稍弄弄就很有复古那味儿。
墨忘川走出去的时候，温亦寒见了就是一愣，感觉墨忘川有点像漫画里的神秘大boss。
墨忘川问道：“阿寒觉得我这身看起来怎么样？”
温亦寒笑道：“我觉得很好看，就是咱俩一黑一白的，站一块儿可能会有观众觉得我们俩是黑白无常。”
墨忘川：“……”
“行了，过来吧，我觉得黑白无常也挺好的，我们以后就是专杀阴鬼的黑白无常了。”
“正好我们地面上也需要自己的黑白无常。”
温亦寒将墨忘川拉了过来，两人一同框，直播间的弹幕就成了一片啊啊啊和一片哈哈哈。
啊啊啊的在舔屏，哈哈哈觉得他俩真有黑白无常那味儿了。
【啊啊啊这么俊的黑白无常，他们什么都不用做，我魂就被勾走了。】
【前面的矜持点，好歹等他们勾了你再走。】
【呜呜呜我魂已经飞了，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好好看，好登对。】
“好了，现在正式进入正题，关于我是如何跳那么高的，我这儿有一个弹跳术。”
虽然他没用到也不需要用，但其他人可以试试嘛。
墨忘川惊讶道：“你连这种小法术都有？”
温亦寒把麦挪开，凑到墨忘川耳边小声道：“玄青大陆的基础小法术大全，三千下品灵石一本，你没买过吗？”
“没有。”墨忘川摇了摇头，“不过那本书我之前是有的。”
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不过我就学了日常的那些，别的也不太了解。”
“这样啊……”温亦寒眼睛一亮，“那你来上我的课就算补课了吧？”
墨忘川笑了笑，凑到温亦寒耳边低声问：“那温老师需要我交补课费吗？”
墨忘川与他凑得很近，嘴唇几乎贴到了温亦寒的耳畔，温亦寒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凉度。
没错，就是凉度，墨忘川这人身上没什么温度。
不过虽然对方身上凉凉的，但温亦寒还是觉得自己耳朵上热热的。
温老师什么的，听起来有点刺激啊……
他们俩好好的先婚后爱莫名变成师徒恋了？
【 ???? 我们到底是来上课的还是来看他们调情的？】
【调情我所欲也，上课亦我所欲也，二者皆可兼得，我心甚慰啊。】
【我对他们俩调情没意见，但是能不能大方点大声点，让我也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就是，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会员不能听的？】
温亦寒将墨忘川稍微推开些许：“补课费等到课后再谈，现在先学这个弹跳术吧。”
“弹跳术有点冷门，面对阴鬼的时候可能也不是很好用。但是遇到匪徒的话……”
“呃……希望不会有匪徒听我的课！就算听了也诅咒你们啥都听不明白。”
“反正技多不压身，学会了或许就有用得上的一天。”
“就算用不上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收钱。”
温亦寒说着，就将弹跳术的口诀传授给大家，并给众人讲述了其中要领。
“我就不给大家示范了哈，之前跳得多高大家都见过了，现在就让阿川来试试。”
“阿川说他之前没学过这个。”
墨忘川举手表示自己确实没学过，实践的时候还老老实实把口诀念出来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有麦克风在边上，大家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墨忘川学习这些小法术的难度其实比寻常人大，毕竟创造这些小法术的人使用的都是灵气。
但墨忘川是个用阴气的，所以他学习之前，还得把这个小法术改编成运用阴气就能施展的版本。
很多人没有这样的创造能力和悟性，遇到与自己力量来源不同的法术就会抓瞎。
但墨忘川不会，他悟性很高，擅长举一反三。只是之前觉得麻烦，除了特别实用的小法术，其他的他都懒得学。
墨忘川认真将那口诀多看几遍，再认真听听温亦寒给大家讲述的原理和施展心得，他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改编方案。
第一遍，墨忘川跳得不算高，大概就三米那么高。
其实这高度对于正常人来说已经很高很高了，但是有温亦寒珠玉在前，大家就拔高了对墨忘川的期待值。
此刻见墨忘川只能跳三米，他们难免有些失望。
【其实三米也挺好的，我刚刚试着跳了一下，也就跳了个两米吧。】
【我跳了两米二！虽然很高兴，但我又有一点点担忧，要是所有人都学会了弹跳术，以后跳高这项运动会消失在体育界吧？】
【说不定以后全民修仙呢？到时候哪里还需要搞体育？】
【别担心得那么早，说不定寒寒还会什么跑步术跳远术的，到时候很多运动项目都能一起消失在体育界。】
【说不定体育界直接没了呢？以后我们这里就变成了高武的世界！】
墨忘川跳完三米之后，很快跟温亦寒说了句他还要再来一次。
温亦寒点了点头，他也很好奇墨忘川能利用阴气将这术法施展到什么程度。
墨忘川吸取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很快进行了二次改良。这次改良无疑是成功的，他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五米高。
其实还能再高一些，但他觉得当着直播镜头的面这个高度就可以了，再高就很不礼貌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觉得这个高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于是直播间宛如稻田一般，听取蛙声一片。
“厉害啊。”温亦寒由衷佩服，在一旁给墨忘川鼓了鼓掌。
“阿川读书的时候一定是个学霸吧？感觉你学东西很快，还能举一反三。”
墨忘川笑道：“的确，我当年成绩好到墨彦洲那个学渣无法相信现实，一心认定了我在作弊，千方百计地想找出我的作弊证据。”
“为此，他还专门雇佣了私家侦探。”
“啊？”温亦寒震惊，“这还带找私家侦探的？他这么输不起啊？”
“可不就是输不起吗？”墨忘川想起来也觉得好笑，“墨书夏刚娶杜雪芳那会儿还是很富有的，当时爷爷奶奶送他的好东西有不少。”
“你要知道，墨书夏他不是个有脑子的人，所以他觉得自己生不出我这么优秀的儿子，所以他也信了墨彦洲那套我成绩全靠作弊的说辞。”
温亦寒：“……”
他觉得“墨书夏觉得他生不出墨忘川这种优秀儿子”的话，是墨忘川夹带私货了。
墨书夏想的多半是，只有证明了墨忘川的顽劣不堪烂泥扶不上墙，才能证明他喜欢杜雪芳偏心墨彦洲是对的。
一旦证明了自己是对的，他就可以重回墨家，过上从前那样不用数着钱过日子的奢华生活。
只可惜想得再多也是白想。
“墨书夏为了找出我作弊的证据，他还帮忙雇佣了狗仔记者，觉得有些时候狗仔比私家侦探更好用。”
温亦寒：“……”
【墨二先生还挺有想法的哈？】
【哈哈哈我太喜欢这个节目了，既能学到东西又能嗑cp还能听豪门八卦，一举三得啊！】
【我也喜欢，感觉好有意思，这种非专业策划人员搞出来的节目就是天马行空。】
“当然，不管他们父子俩怎么折腾，最后都是瞎折腾。”
“除了白白浪费掉许多钱和精力之外，他俩都一无所获。”
墨忘川耸了耸肩又笑道：“好了，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也不知道墨彦洲那个蠢货会不会待在直播间里偷学。”
“如果会的话，他现在应该又不满地砸坏了手机或是电脑，也有可能两个一起砸了。”
此时此刻，墨书夏的小公寓里传来了一声痛呼。
“哎呦要死啦，洲洲你怎么又把手机电脑砸了？咱们家真的没钱再买新的啦！”
墨彦洲愤怒咆哮：“怎么又没钱了？我们家这种穷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明明我也是墨家的少爷！”
“这个你就先别管啦。”杜雪芳无奈道，“你先改改你这个坏毛病吧，你买的手机电脑都不便宜，要是没有这个坏毛病，我们就能剩下十几万的存款。”
“现在不行了，你爸爸就剩几万块，你暂时别买手机和电脑了。”
墨彦洲不满道：“妈，不买那些的话，我一个现代人要怎么活？”
杜雪芳也很不满：“你买了它们就得死，你还是先让它们活着吧！”
“你整天只会砸手机砸电脑，也难怪老爷子不喜欢你。你要是像汐汐那样好好工作，现在说不定也能入了老爷子的眼。”
墨彦洲被气得不轻，只觉得他妈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妈！爷爷是不喜欢你，才会连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