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秦枫再次见到小春时,饶是他心性沉稳,也不由得愣了片刻。
仅仅一夜之间,小春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成长。原本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彻底长开,五官精致秀美,肌肤莹润透着健康的光泽,身段抽条,亭亭玉立,俨然一位二八年华的明媚少女。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大眼睛,曾经的纯真懵懂并未完全消失,却沉淀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灵秀与通透,仿佛能洞彻人心。她周身气息内敛,若不刻意探查,只会以为她是个普通的武师,这正是万药之体初步掌控后的表现——返璞归真。
“秦枫哥哥!”小春看到秦枫,立刻雀跃地跑了过来,声音清脆依旧,却少了几分童稚,多了些许少女的娇柔,“你看!是不是很神奇?我昨晚打坐,不知不觉就突破了,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她扯了扯自己明显短了一截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新奇。
秦枫看着她清澈依旧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试探着问道:“小春,你还记得……我们回程那天,在船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比如,救了一个人?”
小春歪着头,努力回想了一下,随即茫然地摇了摇头:“特别的事情?没有啊……我只记得我们打败了倭寇,然后坐船回来,路上……路上好像我太累了,晕倒了一次?醒来就在房间里了,然后感觉身体特别轻松,修炼起来也快了好多。”
她的记忆,果然被干净利落地抹去了,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可以被合理化的片段。
‘看来,那位存在,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以免引来灾祸。’秦枫心中明了,同时也升起一个疑问:‘那为什么我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抹去?是因为系统吗?’
他刚升起这个念头,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竟再次响起:
【滴。是。对方试图抹除宿主相关记忆。但系统已将该段记忆备份并固化于宿主意识深处,无法被外力彻底清除。所以……】
“我靠!”秦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系统,是不是只有涉及到那个蓝衣女子的事情,你才会主动出来说句话?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实在太好奇了!”
【宿主现阶段实力过于弱小,知晓其真实身份与因果,有百害而无一利。此方世界远超宿主想象,尽快提升实力,方是正道。】
系统留下这句充满告诫的话后,再次陷入沉寂,任凭秦枫如何在心中呼唤,也不再回应。
“秦枫哥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呀?”小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枫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震撼与好奇,笑了笑:“没什么,走吧,带你出去逛逛,买几身合身的新衣服,再吃点好吃的。”
“好呀好呀!”小春立刻开心起来,暂时将身体变化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西湖城依旧繁华喧嚣。秦枫带着小春,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为她挑选合身的衣裙,又买了不少精致的点心和零食。小春如同出笼的小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青春明媚的气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然而,这份难得的轻松愉快,很快便被不速之客打破。
在一家绸缎庄门口,他们迎面撞上了同样出来闲逛的白孔及其护卫福伯。
白孔的脸色依旧有些阴沉,显然昨日的败绩让他耿耿于怀。当他看到秦枫时,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怨怼。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被秦枫身边的小春牢牢吸引住了。
此刻的小春,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新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身姿窈窕。她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小口吃着,嘴角沾着一点糖渍,那纯净无暇、充满生机活力的气质,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仿佛山涧清泉,林间晨露,瞬间击中了白孔的心。
白孔眼中闪过强烈的惊艳与占有欲,他直接无视了秦枫,大步走到小春面前,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姿态,朗声道:“这位姑娘,在下帝都白家嫡长子,白孔。不知姑娘芳名?可否交个朋友?”
小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躲到了秦枫身后,蹙着秀眉,毫不客气地说道:“神经病!谁要跟你交朋友!枫哥哥,我们走!”
她拉着秦枫的衣袖就要离开。
白孔何曾受过如此直白的拒绝和辱骂?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化为恼羞成怒。他猛地看向秦枫,眼中怒火更盛:“又是你!秦枫!你处处与我作对便罢了,如今还敢唆使这女子羞辱于我?”
秦枫将小春护在身后,面色平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白孔,语气淡漠:“白公子,请自重。小春不想与你结交,还请让路。”
“可恶!”白孔拳头紧握,半步武王的气息隐隐躁动,他身后的福伯也微微踏前一步,气机隐隐锁定秦枫。
街道上的行人感受到这股剑拔弩张的气氛,纷纷避让开来,远远围观。
秦枫眼神微冷,墨梅剑虽未出鞘,但他体内的剑心已然轻鸣,一股无形的锋锐之气开始弥漫。他并不想在此地与白孔冲突,但若对方执意纠缠,他也绝不会退缩。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白孔!你又在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