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今天给他说什么？说你串了几家门？”
“那我还是说吧，一会省得被骂。”
周胜到中院给周玄说了今天村里的见闻，买鸭子这事还真引起了周玄的兴趣。
“十文一只还觉得贵？”
周玄手一指，“周胜，你去买，每家送二十只。”
周胜：“......是，属下这就去定鸭苗。”有毛病吧这人，真受刺激了？真改行当大善人了？
周胜走后，周复抬手给周玄揉腿缓解疼痛。
“主子心里有什么计划不成？又送钱又送鸭子的？”
“好玩儿啊。”
他说过，灵水村有他是福气！这不就给他们送福气了吗？要什么他都给，不要什么他也会给。
还有那个什么蓉的？等他再想想，会给她送一份大礼的。
周复的手顿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他不太懂什么意思，来灵水村是图好玩儿吗？
兴复周室的重任就撂下了吗？
“周黎，周黎，说要送每家二十只鸭子，你说这又是什么路数？”
“不知道，你走开，我要锄地了。”
昨天周复买了花匠还买了一堆花回来，占了后院一大半，今早他进城买锄头和菜种，也不知道种什么，只买了菘菜种子。
今天锄了地，洒下种子，等吃就行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
“哎呀~~哎呀~~~，将近三百户，一户二十只，我去哪里给他买六千只鸭子？累死鸭子都没有这么多蛋吧？我刚刚就不该听你的，我就不该给他说。”
周黎：“......低声些，那边还有个花匠，不想死就快走，多去几个村子。”
既然没勇气死，差事就得继续办。
他大概猜得到周玄想做什么，他觉得是灵水村坏了他的计划，想把村民高高捧起，然后又重重摔下，反复折磨人。
这群鸭子，活不过明年春就会死。
到时，养了大半年鸭子的村民以为能大丰收了的时候就会发现鸭子莫名其妙的死掉，痛心可惜的只有村民，笑的也只有周玄。
周玄不可能在村里杀人，人多眼杂，只能用这些手段折磨人了。
周胜认命地又回了里正家门口卖鸭现场。
人已经散去，除了里正家的人，就剩卖鸭卖鹅的还有一个村里的姑娘，他见过，就在刚刚，她站在人群最后。
李蓉已经打听过小鹅多少钱，真**贵，两个月的小鹅比鸭苗贵了六倍之多，卖到六十五文一只，同样的不管养几天死，哪怕是早上买下午死也不管。
王家这次给她搭进去了一两多银子。
“田叔，这一共五百多只鸭苗鹅苗你都要买下吗？” 能不能全活还是个问题。
“买，我还买了几只母鸭，就是孵鸭苗的母鸭，到时候母鸭带着鸭苗玩儿，玩着玩着就长大了。”
李蓉：......你想得真美好。
“村里我就留一百只，算我家买的，剩下的四百多只小苗，算公田买的，都拉到公田去，放那边养，到时候养大就卖掉。”
周胜看着旁边一只都没卖的小鹅，“这鹅怎么卖？”
“这是两个月的小鹅，最便宜的价了，一只六十五，买些吗？养大了比鸭子还大。”
六十五，有点贵呢？
按照周玄给的，十文一只，一家二十只，那就是二百文。
六十五一只，二百文只能买三只，数量差距太明显，不好交代。
“里正，我家老爷要送村里一家二十只鸭苗，附近还有哪些村子养鸭吗？”
“你说啥？”
田绍抠了抠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家老爷要送村里一家二十只鸭苗。”
旁边卖鸭卖鹅的两人都竖起了耳朵，什么生意！一家二十只？灵水村可大，那不得几千只苗？
“鹅苗要不要？”
“鸭苗要多少？我家鸭还在下蛋，你先定我家的，我们村里还有另外两家养鸭的，可以介绍给你。”
李蓉听见这话，再次不解【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图啥啊？又送钱又送鸭的，这村里有什么他们要图的吗？没有的话，不有那么一句话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田绍咳了一声，止住那俩拼命卖鸭卖鹅的人的话，“你家为什么要给村里送鸭？你们也才刚来，你们......”有什么企图？
话没说完，被文渊阁的小伙子接走了。
“里正别误会，就是我家老爷听说村里好些人都觉得十文一只鸭苗挺贵的，他不缺这钱，就当做好事。又听说这鸭苗养着有大作用，积德的事就更得做了。”
他周胜虽然怕死，但这活儿也得干漂亮了。
田绍没话说了，他们养鸭，确实是为了防蝗，刚刚有人觉得鸭苗贵他也听见了，今年确实贵了好几文。
田绍半信半疑，“真的？”
“童叟无欺，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事我依然不过问，也不用给我家送，你家要送村里人多少我就不管了。”
他的立场不能变，但他会把这事上报给县令，包括上次送钱的事情，他怎么觉得这文渊阁怪怪的。
“好的，那我过后再跟两位老板商量。”
等田绍确定好鸭苗数量，周胜才拉了两位到一边商量鸭苗数量。
周胜：“鹅苗是不是十文？”
“十三文。”
周胜：“十文，你家有多少我要多少，或者十文一只苗，你们去协商，准备六千只鸭苗鹅苗来，我都要。”
“也行。”
田绍在一边不乐意了：“那你卖给我十三文？！”
“十文，都卖十文，一会重新算。”
能多卖的话，十文一只小鹅苗也不是不行。
周胜：“卖鸭的，能行吗？”
卖鸭的？刚刚还说他是老板呢？转过头就是卖鸭的了？不过，大主顾！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叫他臭卖鸭的都行。
“行行行，就是这时间......” 这么多不可能同时出的。
周胜：“最迟一个月，一个月后送来，如果凑不够，不管你去买还是怎么办，我都给你结十文一只，能做到吗？”
“能能能。”
这事太好办了，他还能多赚点儿。
“那这事就交给卖鸭的，鹅苗鸭苗都要，六千只都要活的，死的不算。这是一两定金，当着里正的面，不许耍花招。”
“是是是。”
“行行行。”
这事就这么让别人去办吧，到时候他就说是他办的。卖鸭的要是耍花招，他就扛着大刀找到他家去，不吓到他尿流算他周胜无能。
“卖鹅的，这小鹅我都要了，里面有几只？”
他也养养看。
一共十五只小鹅，全买了，周胜爽快掏了一两银子，还说不用找零，乐得两个上水村人一个劲儿的夸周胜大方。
周胜提着鹅笼回到文渊阁，小鹅‘啊啊啊’的声音吵到了周玄，又见鹅便从鹅笼里掉下来。
“周胜，拿去扔掉！”
周胜无声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他不吃鹅肉似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