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无奈地说:“行,就你这不说话的样儿,正合了老孙的心意。哎呀,洪氏集团的订单算是黄了!”
苏明玉仍是闭目养神,柳青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悟到了什么:“你该不会真跳槽了吧?鎏金给你开多少薪水?”
苏明玉面无波澜,心里却暗自得意。
鎏金能给她多少,再高还能高过海风珠宝给她的?
柳青见苏明玉这副模样,自顾自地说起来:“得了,别装了,这事儿集团里早传遍了!”
“传什么了?”
苏明玉终于开口。
柳青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是什么,说你被鎏金挖走了,薪水高得吓人。我这边呢,美女老总说你要过去当上门女婿,还说是因为你搞砸了和洪氏的合作,算作给鎏金的见面礼。”
苏明玉听了,忍不住笑出声。
她要是真要走,也会走得光明磊落,这种下三滥的事儿,她苏明玉可干不出来。
“胡说!”
苏明玉只说了这两个字。
“哎呀,我可是认真的!”
柳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真的很急,不明白苏明玉到底怎么想的。
“当初是你拉我进来的,你要真想走,也带上我啊!”
柳青确实有本事,但苏明玉要去的是海风珠宝,跟现在这家公司八竿子打不着,她怎么带柳青走。
苏明玉睁开眼,看着眼前等着她回应的柳青:“你是傻了呢,还是压根儿就没脑子?我怎么可能走!”
柳青还想说点什么,苏明玉办公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两人回头,只见蒙志远走了进来。
“哟,江南江北都在呢!”
苏明玉立马起身:“师父!”
柳青也喊了一声:“明总!”
接着柳青说:“您找明玉有事吧,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说完,柳青就匆匆离开了。
蒙志远不以为意,等柳青走后,走到苏明玉身边:“这几天事儿都处理完了吗?要不要再给你放几天假?”
苏明玉笑着摇头。
蒙志远又问:“洪总那边呢?”
话还没说完,苏明玉就抢着说:“这是我的错!”
蒙志远看着她笑:“不是你的错,你有自己的事儿要忙,要怪就怪小新办事不利。要不你把她换了?”
“这事不能全怪小新!”
苏明玉替小新说了句话。
蒙志远看着苏明玉:“这么护着?”
苏明玉埋怨蒙志远:“我还想找你呢,小新是经验不足,但主要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蒙志远看了苏明玉一眼,点头:“那好,你要留就留着吧!去给我倒杯茶,咱们师徒好好聊聊!”
“好!”
苏明玉没推辞,立刻去泡茶。
不一会儿,两杯茶泡好了,两人坐在窗边喝茶。
“明玉啊,听说鎏金出高价要挖你,是真的吗?”
蒙志远喝了一口茶,对苏明玉说。
“是真的,不光是鎏金,还有另外两家,都是通过猎头找的我。”苏明玉回答得很坦诚。
蒙志远笑了:“还有两家?另外两家叫什么?”
苏明玉笑了笑,没说话。
“懂规矩!不错!学得挺到位!”
蒙志远见苏明玉不回答,自己笑了起来。
“为什么瞒着我?”
苏明玉没正面回答,而是说:“我要是对你不满,对现状不满,早就拿别人的报价来威胁你了。我不说,是因为我对现在挺满意的,没别的想法,我不想因为这事儿影响咱们师徒感情。”
“还有呢?”
蒙志远继续不动声色地问。
苏明玉点头:“有。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不想因为别的事儿打扰到上市的事儿。”
蒙志远问:“那公司上市之后呢?”
苏明玉笑着说:“到时候我就该退隐了。”
蒙志远也笑了,苏明玉没跟他说要走的事儿,是不想让他分心。
明玉还是挺懂事的。
蒙志远现在看着苏明玉,不知怎么就觉得像女儿要出嫁似的。
苏明玉不知道李若风已经跟蒙志远通过电话了,她还以为师父还不知道她打算等公司上市后就离开的事儿。
“师父,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什么了?”
蒙志远想起昨天和孙副总的谈话,点了点头。
苏明玉笑了笑:“鎏金挖我这事儿几个月前就有了,现在还拿出来说,估计是和我找了两个老臣有关吧!”
蒙志远看着苏明玉:“说说看。”
苏明玉直接说:“老倪和老樊,以前一直抱怨公司不重视他们。这次我们要进军西南市场,我想给他们个机会,就让他们去了。结果这俩人还是不行,折腾了一个多月,花了一百多万推广费,只拉来一千多万的短期业务。连两广地区卖到西南的量都不如。而且他们做事太张扬,把我们的动向透露给了鎏金那边的几家公司。他们知道我们要上市,已经在西南布局了,所以都在盯着我们。我只能把他们撤了,换其他人上。”
蒙志远点点头,听苏明玉这么一说,这两个人确实该撤。
苏明玉接着说:“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小报告应该是孙副总打的吧!”
蒙志远直接说:“你动了他的人,他当然不高兴。”
这也算是承认了,确实是孙副总打了小报告。
苏明玉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说:“接下来,他大概会拿洪总的事儿做文章了。”
蒙志远笑着说:“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柳青呢?听说他要入赘,这是怎么回事?”
江南公司的头儿要嫁入顶级富豪家,接管对方家族生意了。
江北公司的掌门人也要当豪门女婿啦!
众诚公司居然成了豪门的人才供应站。
蒙志远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苏明玉听师父这么一说,微微一笑:“这事儿我门儿清,那家公司我也摸过底,虽说女儿是总裁,但真正掌舵的还是她老爸。人家还有儿子呢,柳青要是真入赘了,哪能让外人插手管理。柳青那家伙精着呢,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苏明玉这么一说,蒙志远心里踏实多了,终于有空抿了口茶。苏明玉瞧见师父这动作,知道她和柳青这事儿算是翻篇了。
她接着问蒙志远:“师父,您对最近那些风声怎么看?”
蒙志远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咱们现在正处在节骨眼儿上,有人想里外勾结,对众诚下手。”
苏明玉直截了当地说:“您是说孙副总?”
蒙志远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只要你们江南江北稳住,就翻不起大浪。”
苏明玉点头:“我懂了。怪不得我几天不在,风声就满天飞,原来是有人里应外合。这些人可真够狠的。”
她想了想,又说:“师父,您还是直接跟孙副总挑明了吧,现在众诚要上市,可不能因为内部纷争影响了士气。”
蒙志远微微一笑,没吭声。他昨天已经试探过孙副总了,今天又跟苏明玉聊了聊,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事儿我去找他谈。”
苏明玉立刻说:“那我陪您一起去。”
蒙志远笑了:“你是想看我们怎么过招吧?”
苏明玉也笑了:“可不是嘛,我怕他使坏。”
“他要是使坏,你这次能接得住吗?”
这句话让苏明玉一时语塞。蒙志远看着她,笑着说:“以后该带你出去的地方,我会带着你。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苏明玉笑了笑:“洪总那边,我会再想办法。”
蒙志远摇头:“这事儿我来处理,你就别操心了。公司上市事儿多,你这几天先好好歇歇。”
苏明玉不解地看着师父:“为什么?”
蒙志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明玉:“你母亲去世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说,你还把我当师父吗?”
苏明玉尴尬地摇头:“这事儿跟工作没关系,主要是怕说了给您添乱。”
蒙志远瞪了她一眼:“好啊,我这个师父是外人了,小风就是你内人了是吧?”
“师父您——”苏明玉惊呆了。
蒙志远看着她:“我知道,小风怕咱们之间有误会,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什么都知道。你是好孩子,心里有师父。师父心里也有数。你就算要走,我不仅不会拦你,还会祝福你。”
“我是蒙志远的徒弟,能有更好的发展,做师父的我也脸上有光!”
蒙志远说着,原本盯着苏明玉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苏明玉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别哭!我最怕人这样了!”
蒙志远笑着说道。
接着又说:“你这几天好好歇歇,我先走了!”
说完,蒙志远站起身来。
他想了想,又对苏明玉说:“对了,小风这人不错,你争取一年内把他拿下,明年这时候我希望我能当你孩子的干爹!”
蒙志远说完,朝苏明玉眨了眨眼。
苏明玉脸红了,有点不高兴地说:“师父,您说什么呢!”
蒙志远说是让苏明玉歇着,但苏明玉从来就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三天没上班,按她的性子,肯定得把时间补回来。
李若风本来还担心同学会上斯黛拉和苏明玉会掐起来,但现在苏明玉刚丧母,又忙工作,主动退出了同学会。
这让李若风松了口气。
“你怎么穿得这么朴素?不是让你打扮打扮吗?”
斯黛拉的好友王宇甜打开车门,看见她还穿着一身白西装,忍不住问道。
“车到了就行,你管司机穿什么!”
斯黛拉本来是打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的,但知道苏明玉不去后,没了对手,她就懒得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