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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满载药材的济世堂马车,空气里的药香还没散干净,村口土路上又扬起一片更大的烟尘。几辆骡车吱吱呀呀地拐进来,打头车上跳下个穿着体面绸衫、脑门子冒汗的中年人,正是县里瑞福祥的管事孙茂才。

“沈小娘子!沈小娘子!”孙茂才老远就拱着手,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急,“您要的榨糖家伙什,还有那几口定制的熬糖大锅,全给您拉来了!紧赶慢赶,一点没敢耽搁!”

沈星落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车上卸下来的东西,立刻引来了村民的围观。崭新的硬木榨辊泛着油光,一看就比村里那套老掉牙的结实百倍;几口特制的大铁锅尺寸惊人,锅壁厚实,锅底还带着方便架灶的凹槽;最显眼的是那几十个大小一致、内壁打磨得溜光水滑的陶盆,整整齐齐码着。

“孙管事费心了。”沈星落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东西都对路。”

“那是!您沈小娘子交代的事,我们瑞福祥哪敢马虎!”孙茂才抹了把汗,堆着笑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您真打算在村里开糖坊?这榨糖可不是种药,里头水深着呢。县里‘永丰号’那几家大糖寮,背后可都有人…”

“水深不深,趟一趟才知道。”沈星落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卸下来的崭新器具,落在不远处那几间紧挨着新开药圃、已经收拾出来的大屋上,“家伙什到了,地方也现成。赵三爷!”

“哎!落丫头,三爷听着呢!”赵三爷立刻应声。

“劳您招呼人手,今天就把这些榨辊、大锅都搬进那几间大屋装好。咱们的‘沈记工坊’,明天就点火试糖!”

“好嘞!”赵三爷中气十足地应下,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这可是村里头一份的工坊!他立刻吆喝起来,“柱子!铁牛!大壮!都别愣着,过来搭把手!轻点搬!这可是咱们吃饭的新家伙!”

崭新的榨辊被村民们小心翼翼地抬进宽敞的大屋,稳稳地安在结实的基座上。几口大锅也被架上新砌的灶台,底下柴火口留得又大又顺溜。几十个光溜溜的陶盆,在屋角排得整整齐齐。原本空旷的屋子,瞬间被这些器具填满,一股子生铁、硬木和新鲜泥土混合的味道弥漫开来,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孙茂才心里那点疑虑也淡了。这小娘子,做事雷厉风行,手笔更是不小!他忍不住又凑到沈星落身边,陪着笑问:“沈小娘子,家伙什是齐了。可…这熬糖的师傅?您从哪边请?县里好的熬糖把头,可都捏在那几家手里,轻易撬不动啊。”

“师傅?”沈星落嘴角微扬,指了指正在指挥搬东西的赵三爷,又指了指旁边几个眼神热切、手脚麻利的年轻后生,“咱们靠山村,往后就是自己的把头!三爷管总,柱子管榨浆,铁牛管看火,大壮管分糖!法子,我教!”

孙茂才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您…您教?”他知道这小娘子本事大,可熬糖是门祖传的手艺,讲究火候、点卤、分蜜,差一点糖色就发乌发暗,味道也不正。她一个姑娘家,能懂这个?

沈星落没多解释,只丢下一句:“明日试糖,孙管事若有空,不妨留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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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记工坊的大院里就挤满了人。村里男女老少都来了,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几口大灶里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通红的火苗舔着厚实的锅底。院子里堆着小山一样的黑糖块,颜色暗沉,还夹杂着草屑泥沙。

赵三爷带着柱子、铁牛几个,穿着沈星落让林秀娘赶制出来的粗布围裙,头上包着布巾,站在大锅前,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沈星落一身利落的短打,站在院子中间临时垒起的土灶旁。这灶上架着的,却是孙茂才送来的那些崭新陶盆里最大的一个。

“第一步,化糖浆。”沈星落声音清亮,确保每个人都听得清,“柱子,取黑糖,一百斤,砸碎入一号大锅,加清水三百斤,猛火煮开!”

“是!”柱子响亮应声,立刻和两个后生抬起一箩筐黑糖块,用木槌敲碎,哗啦啦倒进第一口大锅,又抬着水桶咕咚咚往里加水。铁牛立刻往灶膛里塞进大块硬柴,鼓起风箱,火苗猛地窜高。

黑糖块在滚水里迅速化开,浑浊粘稠的糖浆翻滚着,冒出带着焦苦味和杂质腥气的泡泡。院子里弥漫开一股甜腻又有点刺鼻的味道。

“第二步,滤杂质。”沈星落走到锅边,拿起一根长柄木勺在滚沸的糖浆里搅了搅,舀起一勺浑浊粘稠的液体,“三爷,上细纱滤布!”

赵三爷立刻指挥人,将一张崭新的、极其细密的双层棉纱布绷在一个特制的木架子上,悬在第二口大锅上方。柱子几人合力,用长柄大木勺舀起沸腾的糖浆,小心翼翼地倒在滤布上。

滚烫的、暗褐色的糖浆流过细密的棉纱,滤布上瞬间留下厚厚一层黑乎乎的草屑、泥沙、甚至还有细小的虫尸!而流进第二口锅里的糖浆,颜色明显变浅了些,呈现出一种棕黄色。

“嘶…”围观的村民和孙茂才都吸了口冷气。他们哪见过这么精细的过滤!平时熬糖,顶多用粗麻布随便滤一下,吃出点沙子虫子都是常事。

“第三步,去色提纯。”沈星落走到第二口锅边。锅里的棕黄色糖浆还在翻滚。“大壮,取活性炭粉!”她吩咐道。

大壮立刻捧来一个瓦罐,里面是沈星落提前用果壳在密闭土窑里烧制、又反复碾磨水洗过的黑色粉末——简易活性炭。按照沈星落之前教的,他小心地将一定量的炭粉均匀撒入沸腾的糖浆中,用长木棍开始用力搅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翻滚的棕黄色糖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浅!黑色粉末像是有魔力,贪婪地吸附着糖浆里的色素和杂质。搅拌约莫一刻钟后,沈星落喊停:“好,熄火!静置沉淀!”

灶膛里的火被撤掉,锅里的糖浆渐渐停止了翻滚,表面平静下来。只见那些吸附了杂质的活性炭粉,慢慢沉到了锅底,而上面的糖浆,竟然变成了非常清亮的、类似上好蜂蜜的淡金色!

“我的老天爷…”赵三爷凑到锅边,看着那清亮诱人的糖浆,手都在抖。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干净透亮的糖浆!

“第四步,分蜜结晶。”沈星落指着那个单独架在土灶上的大陶盆,“铁牛,把这锅清糖浆小心舀出来,倒进这盆里!柱子,看火,保持盆底温热,不能滚!”

清亮的淡金色糖浆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大陶盆中。沈星落亲自拿起一根光滑的木棒,插入温热的糖浆里,开始沿着一个方向,用一种稳定而持续的节奏缓缓搅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工坊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大陶盆。汗水顺着沈星落的额角滑落,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变。

渐渐地,一种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结晶,开始出现在木棒搅动过的中心区域。接着,这白色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温热的糖浆变得越来越粘稠,白色的结晶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落停下动作,将木棒提起。只见棒身和盆里,原本流动的淡金色糖浆,已经变成了一大盆湿漉漉、白花花、如同最细的沙粒堆积而成的…白糖!

“成了!”沈星落轻轻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白糖!真是白糖!雪一样白!”柱子第一个吼了出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的娘诶…这…这是变戏法吗?”铁牛揉着眼睛,不敢相信。 “活了!活了!这工坊成了!”赵三爷老泪纵横,看着那一盆白雪似的糖,像是看到了金山银山。

围观的村民彻底炸了锅!惊呼声、赞叹声、狂喜的叫声几乎要把工坊的屋顶掀翻!孙茂才早就挤到了最前面,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盆白糖,手指头颤抖着捻起一小撮,那雪白干燥的颗粒感,那纯净无瑕的颜色,比他见过的任何贡品官糖都要好!

“神了…真是神了!”孙茂才喃喃自语,看向沈星落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狂热。他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沈星落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沈小娘子!这糖!这白糖!我们瑞福祥包了!价钱您开!多少都行!”

沈星落轻轻抽回手臂,笑容里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从容:“孙管事,莫急。这糖,咱们自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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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记工坊成功熬出雪白白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惊雷,当天就炸响了整个清河县!其引发的震动,甚至远超之前的药材丰收。

县衙后堂,知县王明远正捻着胡须,看着桌上两份文书发愁。一份是本县秋赋征收的账目明细,另一份,则是州府刚发下的公文——着令各县采买“贡品级”白糖五百斤,以备年末送往京城的上贡之用,务必“色白如雪,纯净无杂”,限期十日!

“贡品级白糖…色白如雪…”王明远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这让我上哪里去弄?州府那些大糖商送来的样品,最好的也不过是些黄白色,离‘如雪’差得远!五百斤…这不是要本官的命吗!”

师爷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脸:“东翁,这差事确实难办。永丰号的周老板刚递了话,说他能凑三百斤上等黄糖,可那颜色…离雪白差着十万八千里啊。而且他开价…高得离谱,一斤要一百五十文!五百斤就是七十五两银子!这钱…县库实在支应不起啊!”

王明远听得心口直抽抽。七十五两!这简直是明抢!可这差事办不好,影响上贡,他的考绩和前程…正焦头烂额之际,外面衙役急匆匆跑进来禀报:

“老爷!大喜!大喜啊!靠山村的沈记工坊,新熬出了白糖!雪白雪白的!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什么?!”王明远和师爷同时跳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雪白?当真雪白?”

“千真万确!瑞福祥的孙管事亲眼所见,说比贡品还白!”

王明远只觉得一股狂喜冲上天灵盖,猛地一拍桌子:“快!快备轿!不!备马!本官要亲自去靠山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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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大人要亲临靠山村的消息,比风传得还快。沈星落接到里正报信时,王明远的青呢小轿已经快到村口了。

工坊大院再次被挤得水泄不通。王明远顾不上仪态,几乎是冲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院中长桌上那几大盆新熬制出来的白糖。在秋日阳光下,那白糖白得耀眼,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如同刚刚落下、未曾沾染半点尘埃的新雪!

“好!好!好!”王明远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得胡子直抖。他捻起一小撮白糖,入手干燥,颗粒分明,放进嘴里,一股纯粹到极致的甘甜瞬间化开,不带一丝焦苦杂味!

“沈星落!”王明远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女,目光灼灼,“这白糖,你工坊日产多少?本官全要了!”

沈星落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回大人,工坊初建,日产约百斤上下。此糖制法独特,耗费人力物力甚巨,成本高昂。”

王明远一听日产百斤,心算一下,十天正好一千斤,远超州府要求的五百斤,顿时心中大定。至于成本?再高能有永丰号开的一百五十文高?

“成本几何?你但说无妨!此乃州府严令采办的贡品,县衙断不会亏待于你!”

沈星落早有准备,朗声道:“此白糖制法繁复,耗料费工,一斤成本须六十六文。”她报出的这个数字,是经过仔细核算的。既远低于永丰号的一百五十文天价,又给县衙留足了“压价”的空间和体面,更重要的是,这个价格能保证工坊丰厚的利润。

果然,王明远和师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六十六文!比预想的低太多了!永丰号那黄糖都敢要一百五,这雪白的贡品级白糖才六十六!

“好!六十六文就六十六文!”王明远生怕沈星落反悔,当场拍板,“师爷!立刻拟具文书!县衙向沈记工坊采买贡品级白糖五百斤!按六十六文一斤计价!银钱从速拨付!沈星落,十日之内,五百斤白糖,务必备齐!此乃公差,若有延误,唯你是问!”他故意板起脸,但眼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这烫手山芋,可算解决了!

“民女领命,必不负大人所托。”沈星落躬身应下。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衫、体态富态、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随从挤了进来。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王明远拱了拱手:“王大人,采买贡品,兹事体大,岂能如此草率就定了?还是该按规矩,价高者得,择优而取才是啊!”

来人正是永丰号的东家,清河县最大的糖商,周鸿福。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县衙户房的李典吏!李典吏眼神闪烁,避开王明远的目光。

周鸿福走到长桌前,瞥了一眼那盆白糖,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被贪婪和阴狠取代。他捻起一点白糖,故作挑剔地看了看:“嗯,颜色倒是白。不过嘛…王大人,您可别被这乡野村妇骗了。谁知道她这糖里加了什么邪门东西?贡品可是要给皇上和宫里贵人用的,万一吃出点岔子…嘿嘿,王大人,您这顶乌纱,怕是戴不稳啊!”

他话锋一转,拍着胸脯道:“我们永丰号的糖,那可是几代人的老字号!根正苗红!虽然颜色稍黄,但胜在稳妥可靠!价钱嘛…看在王大人的面上,我再让一步,一百三十文!五百斤,六十五两银子!现银交割!如何?”

他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顿时让王明远脸色沉了下来。周鸿福搬出“贡品安危”和“乌纱帽”来威胁,还拉出了户房的李典吏,显然是有备而来!

院子里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赵三爷、柱子等人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插嘴。村民们更是噤若寒蝉。

沈星落看着气焰嚣张的周鸿福和眼神闪烁的李典吏,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她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场中的嘈杂:

“周老板说我的糖用了邪门东西?敢问,我工坊榨糖,用的是村边清甜山溪水;过滤,用的是崭新细棉布;脱色,用的是果壳烧制的活性炭粉;结晶,用的是耐心和火候。每一步,所有用料,皆可公开查验!敢问周老板,您永丰号的黄糖,用的又是什么水?过滤用的可是沾满虫尸的粗麻布?熬糖的大锅里,可曾积着十年洗不掉的糖垢和虫尸?点卤用的石灰,可曾过量?这些,可敢拿出来,当着知县大人和乡亲们的面,一一查验?”

她语速不快,字字清晰,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周鸿福脸上。周鸿福被问得张口结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血口喷人!”

沈星落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李典吏:“李典吏,您来得正好。前几日,我沈记工坊去县衙办理商凭,您户房的小吏收了我二两银子的‘润笔费’,却只开了一两银子的票据。这剩下的银子,是进了户房的公账,还是…进了您李典吏的私囊?这笔账,要不要现在请王大人派人,当着大伙儿的面,查个清楚明白?”

轰! 沈星落这话,如同在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面无人色的李典吏身上!

“你…你胡说八道!污蔑朝廷吏员!”李典吏吓得魂飞魄散,指着沈星落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王明远此刻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李典吏和周鸿福,眼神冰冷刺骨。周鸿福用贡品威胁他,李典吏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贪墨,还和这奸商搅在一起!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知县的脸!

“好!好得很!”王明远怒极反笑,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李典吏,看来本官平日里对户房,是太宽纵了!周鸿福,你永丰号的糖,本官消受不起!来人!”

“在!”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应声上前。

“将李典吏带回县衙,严加看管!待本官回去,细细查问户房账目!若有贪墨,严惩不贷!”王明远厉声下令,随即冰冷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李典吏和面如死灰的周鸿福,最后落在沈星落身上,语气斩钉截铁:

“贡糖采买,本官心意已决!五百斤雪白贡糖,尽数由沈记工坊承办!六十六文一斤,即刻立契!再有妄议阻挠者,视同抗命,一并拿下!”

“是!”衙役们轰然应诺,凶神恶煞地扑向李典吏,架起瘫软如泥的他就往外拖。

周鸿福看着这雷霆手段,浑身肥肉一哆嗦,哪里还敢再放半个屁?灰溜溜地带着随从,在村民们鄙夷的目光和唾弃声中,夹着尾巴挤出了人群,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王明远吐出一口浊气,看向沈星落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小女子,不仅手艺通神,手段更是狠辣老练!他沉声道:“沈星落,十日,五百斤贡糖,本官在县衙等你!若有差池…”

“大人放心。”沈星落从容一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十日之内,五百斤雪白贡糖,必如期送达县衙。”

王明远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带着签好的契书和一包作为样品的白糖,起轿回城。

喧嚣散去,工坊大院重归平静。夕阳的金辉洒在那几盆雪白的白糖上,折射出耀眼的碎光。

沈星落走到长桌前,抓起一把冰凉干燥的白糖,看着它们从指缝间簌簌滑落。白糖垄断县衙采购,这第一步,成了。沈记工坊的名头,将随着这批贡糖,直抵州府,甚至…京城!

“落儿姐,”柱子激动的声音带着颤,“咱们…咱们真给皇上做糖了?”

沈星落松开手,任由最后一粒白糖落入盆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抬起头,看向西边天际那轮沉甸甸的金红色落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嗯。以后,咱们沈记的糖,会卖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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