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码头,那朵由狰狞纸偶化成的洁白纸莲静静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舒展着柔和的光晕。海风拂过,莲瓣轻颤,发出细微如梵唱的沙沙声。
秀树抱着昏迷的妹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奇迹。他颤抖着伸出手,触碰莲瓣——温暖而坚韧,带着生命般的弹性。
“清子…”他轻声呼唤。女孩睫毛颤动,缓缓睁眼,瞳孔清澈,竟没有丝毫被邪气侵蚀的痕迹。
凌清玥带队走来,检测仪器扫过纸莲,屏幕数据疯狂跳动。“能量性质转化…邪煞之力被逆转为纯净生机…这不可能…”
她转向陆知白,目光锐利如刀:“你做了什么?”
陆知白自己也处于震撼中。他抬起手,小影安静地伏在手背,暗红纸躯上那缕金边尚未完全褪去。“我只是…不想再毁了什么。”他想起秦婆婆的剪纸,想起惊蛰鼓的温和波动,“我想试试…能不能救。”
凌清玥沉默片刻,突然扯下左耳的特制耳麦扔给他:“录音模式,把刚才的能量操控过程详细口述一遍。总局那帮老学究会为此疯狂。”
她语气依旧冷硬,但陆知白看到她嘴角极轻微地扬了一下。
收队时,陈砚秋偷偷凑过来:“凌姐高兴着呢!她当年毕业论文就是《论煞气转化生机的可能性》,被评‘异想天开’打了回来。”
回到基地,陆知白被按着做了整整六小时的全方位检测。当他终于被允许休息时,天已大亮。
他在食堂角落找到正在吃早餐的秀树兄妹。清子小口啃着包子,脸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经历。
“谢谢你。”秀树郑重鞠躬,“我…我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陆知白摆摆手,递过去一碟酱菜:“先吃饭。说说巫九的事。”
秀树的讲述零碎而惊心:巫九通过某种秘术监控着多个“种子”——像秀树这样有特殊天赋却被困境逼迫的年轻人。他以拯救亲人为饵,诱他们堕落。
“他最近很急躁,”秀树皱眉,“一直在找‘门’…说需要‘钥匙’和‘坐标’才能打开。”
“钥匙…”陆知白想起古籍库找到的青铜钥匙。
清子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凶凶的叔叔身上…有好多哭喊声。”
她稚嫩的手指在空中划动:“黑色的线,从他心口连到好多地方…最粗的一根,通往水下。”
“水下?”陆知白心中一动。
此时凌清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监控显示,巫九最后出现在城西水库。”她放下平板,上面是水库结构图,“巧合的是,那里是临江‘二十四地脉节点’之一。”
她看向陆知白:“你的钥匙,可能就是地脉封锁的‘钥匙’。”
任务迅速下达:小队前往水库调查。但这次凌清玥加了条件——“带上那对兄妹。女孩的感知可能有用。”
出发前,陆知白去医疗中心看望周老。老人已恢复意识,仍虚弱,但眼神清亮。
“地脉节点…”周老听完叙述,沉吟片刻,“记住,惊蛰不独醒…若感知到其他秘宝波动,切记共鸣而非压制。”
他吃力地从枕下摸出一枚温润的玉佩:“这是我年轻时游历所得,内含一丝‘雨水’之气…或许能帮你平衡惊蛰的雷力。”
玉佩入手温凉,陆知白感到惊蛰鼓在匣中轻轻嗡鸣,似是回应。
车队出发。路上,清子趴在车窗边,忽然指着远处山峦:“那边…有好舒服的绿色在闪…”
几乎同时,所有仪器警报响起!
“超高能量反应!水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