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部远比想象中宽阔和复杂,显然经过人工的修整和扩建。空气流通,光线来自岩壁上镶嵌的一些能自发柔和白光的奇异苔藓和晶体。洞内有清澈的地下溪流潺潺流过,甚至还有一小片开辟出来的药圃,种植着一些罕见的、散发着莹莹光泽的植物。
这里俨然是一个设施齐全、与世隔绝的避难所。
“把他放在这里。”中年猎人指着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石床说道。
“雪鸮”小心翼翼地将林烨放下。一名跟随而来的、年纪稍长的雪山之民(似乎是部落的医者)立刻上前,检查林烨的状况。他翻开林烨的眼皮,又搭上他的手腕,眉头渐渐皱紧。
“他的身体透支严重,外伤倒是小事。最麻烦的是这里……”老医者指了指林烨的头部,“他的‘灵’受到了污染和重创,非常混乱,而且……有一股外来的、充满恶意的低语在纠缠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灵”?“污染”?“低语”?
这些词语让龙组成员们感到既陌生又心惊,但联想到林烨之前对抗低语和引导“冰魄之心”的状态,又觉得无比贴切。
“有办法救他吗?”“山魈”急切地问。
老医者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了被“山魈”紧紧抱着的、装有“冰魄之心”的特制容器上。“‘冰之祝福’在他身边,这很好,它能安抚和净化。但要驱散那股‘污染’和‘低语’,需要更强大的‘宁静’之力,并且需要他自身的‘灵’苏醒过来配合。”
他转身从药圃中采集了几种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草药,又取来一些研磨好的、闪烁着星点光芒的粉末,混合着溪水调制成一种深蓝色的药膏。
“这是‘宁神花’和‘星尘苔’制成的药膏,能暂时增强他对低语的抵抗力,滋养受损的‘灵’。”老医者一边将药膏仔细涂抹在林烨的额头、太阳穴和心口,一边说道,“但最终能否醒来,要看他的意志和他与‘冰之祝福’的契合程度。你们带来的这件圣物,选择了他,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药膏涂抹上去后,林烨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呼吸也变得稍微平稳悠长。
“谢谢你们!”“山魈”由衷地感谢道。
中年猎人摆了摆手:“不必谢。守望相助,是盟约的本意。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们会负责警戒。追踪你们的人还在外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但他们找不到这里。”
他顿了顿,看向“山魈”,语气变得严肃:“不过,你们必须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动用禁忌武器、玷污雪山的‘鬣狗’,是谁派来的?还有,你们为何会持有‘冰之祝福’?这关系到整个雪山,乃至更广大区域的安危。”
在相对安全的环境和雪山之民提供的热汤与食物的帮助下,“守望者”小队的体力得到了一些恢复。“山魈”斟酌再三,决定透露部分信息以换取信任,毕竟对方展现了足够的善意和对“盟约”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