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北部,飞驒山脉,大雪把山路封得严实……。
健一赶着雪橇往前行,得在天黑前翻过前面的山脊。
风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视线里白茫茫一片,路都快看不清了。
他正打算找个背风处躲躲,他瞥见了一个人影,他惊讶的看到了那道人影……。
一棵雪松下,站着个穿白衣的女人,她像是迷路的,健一驾驶着雪橇,快速向前,他热情的上前招呼……
健一勒住雪橇,开口问道:“喂,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抬起头,她那一乌黑的秀发,脸色苍白,却透着股异样的美艳,她眼神空洞,声音轻飘飘的说道:“我迷路了,先生。太冷了,能让我搭段路吗?”
健一心里犯嘀咕,有些疑惑,但这冰天雪地,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她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指了指雪橇后座……。
女人没去后座,直接坐到他旁边直接抱住他,她丰满的身材是贴近着他像是想要取暖,“谢谢你,”她低声说,“我好点了……还是冷……。”
她身上冰得像块铁,手却在他胳膊上搭了一下,慢慢往胸口挪。
健一浑身一僵,闻到她身上有股冷冽的雪松味。
这触碰让他不自在,可在这荒无人烟的雪地里,一个女人主动靠过来,他心里那点抗拒渐渐松了,他眼神迷离的扫视着她,他逐渐的露出淫荡的笑容……。
“先生,你真壮实。”女人声音哑了些,带着点勾人诱惑的意思,“我好冷,需要你给我暖身,这样就能感觉到你的体温……。”
她的手继续往下,碰到了他……,健一没拦着,他先是在做场美梦,脑子里知道该推开,身体却不听使唤。
女人贴得更近,嘴唇往他脖子上凑,冰得他一激灵,浑身却反倒热了起来。
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这让他瞬间感觉一阵冰凉柔软……。
他抱着她,只觉怀里像揣了个冰娃娃,寒意丝丝缕缕往骨缝里钻。
“我们……”健一想说些什么,话音刚起,就被她凑过来的动作打断。额头相触的瞬间,一阵冰凉透过皮肤传来,他像被施了定身咒,所有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寒意顺着接触的地方蔓延,两人一时失了力气,倒在雪橇铺着的毛皮上。健一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身体里像有团火在烧,又被外界的酷寒裹着,冷热交织间,他下意识地想靠近那团“冷”,仿佛这样就能平衡体内的灼烫。
他们下意识地褪了些厚重的外衣,肌肤相贴的刹那,她的冰冷像针一样刺过来,可健一身上的暖意却本能地想将那寒意驱散,他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狭小的雪橇里,两人紧紧挤在一处,说是相互取暖,倒更像被无形的力量捆在了一起。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天地间只剩下刺骨的寂静,可健一却不觉得有多冷,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燥热让他有些恍惚。
就在他意识渐渐迷蒙的瞬间,一股异样猛地攫住了他。
那是一种巨大的吸力,从两人相贴的地方传来。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温度,甚至是呼吸间的生气,都像被一个无形的漩涡卷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起初只是缓缓流淌,紧接着便成了奔涌的洪流,快得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股吸力顺着血脉,沿着筋骨,一路钻进他的骨髓深处,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彻底掏空。健一想挣脱,可身体像被冻在了冰里,四肢百骸都不听使唤,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艰难地低下头,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看清了怀中人的模样——她正诡异地笑着,眼睛在昏暗里闪烁着幽幽的光,原本苍白如纸的皮肤,竟一点点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润,像是有生命在她体内重新流淌。
而他自己,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皮肤失去了所有水分和光泽,变得像枯槁的树皮般粗糙发皱;肌肉一点点萎缩,骨骼的轮廓在单薄的皮肤下清晰地凸显出来。
健一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念头撞进脑海:她不是人,是妖怪!她在吸他的精气!
他想嘶吼,想挣扎,可一切都太晚了。
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体里被抽干,他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她享受着这顿大餐,将他的一切都吸入体内。
健一的视野越来越黑,心跳越来越弱。他最后的意识,是感觉到自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彻底干瘪了下去。
女人从容地从他身下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现在的皮肤饱满而有光泽,充满了生命力。
她低头看了看身下那具已经完全干枯、像木乃伊一样的尸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意地笑了。
她就是传说中的雪女。
她轻盈地跳下雪橇,身影渐渐融入风雪之中。
只有那具干尸和孤零零的雪橇,证明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致命的“交易”。
风雪很快就会将一切痕迹抹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雪女抬步,脚掌碾过积雪,正要寻下一个目标。
天空“咔嚓”裂开道缝,一道金光从缝里坠下,正正罩住她。
她猛地缩肩,想往旁边雪堆里钻。金光跟着收紧,像层硬壳贴住她的身子。她扬臂,想扒开金光,胳膊却像被钉住,纹丝不动。她曲腿,想迈脚跑,脚踝像被冻在地里,抬不起来。
空中“嗡”地一声,一座金色宝塔凭空冒出来。塔门敞着,里面传出一股吸力,扯着她的衣襟往上提……。
雪女的脚尖离了地,身体晃了晃,被那股力拖着往塔门飘。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手脚乱挣,却连指尖都碰不到金光的边缘。
“嗖”地一下,她被拽进了塔门。塔门“哐当”合上,金光瞬间灭了。宝塔晃了晃,化作一道流光,破开云层消失了。
雪还在下,地上留着个浅浅的脚印,没一会儿就被新雪填平。
监狱宝塔内,李辉站在牢房外,他盯着里面的白发雪女,雪女披散着白发,此时她正惊慌的往墙角缩,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狠劲,只剩惊惶惊恐和不安……。
李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雪女,“从岛国抓来的雪女挺不错的,也算是稀有物种,雪地妖怪……。”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几间空牢房。“这几年就关在这里,也算添了件藏品。”
雪女往墙角又缩了缩,惊恐的看着李辉,她怎么没没想到会被人关押在这监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