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吃饱了饭摸摸肚子,四肢展开靠在椅子上翘翘脚,满足得迷失了方向,池骋就这样侧头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
俩人自成一派,仿佛就能这样待到地老天荒。
最后是刚子受不了了,出声打破这一片祥和:
“池子!”
池骋终于把头扭回来点施舍刚子一眼,虎眸中赤裸裸的戾气横扫过去,充斥着被打断的不满:“?”
刚子这回不敢大声喊了,老老实实提:“咱要早点联系搬家具的,他们离得远,也没走过这条道,我们还得开慢点,等到了就不早了。”
“哦对哦!”吴所畏一下子坐直了点点头,“我妈妈睡得很早,要装门的话动静应该挺大,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池大少这才同意动身,三个人踏上了回老院的路途,中间和搬家具的人汇合,两边停车,池骋把刚子派过去那边指道儿,自己开起了车。
吴所畏和小醋包坐后面乐得宽敞,他学着池骋把二宝缠到自个儿手腕上,左看右看特别奇怪,抖了抖手腕揉揉小醋包头顶的黑纹:
“小醋包你身子可真白,显得我皮肤好黑啊,可是你绕在池骋那儿却把他衬得好白,为啥?”
“我天生的冷白皮,你不用羡慕,我才稀罕你的暖白色皮肤,一害羞发烧就变得又深又软又热乎……”
吴所畏下意识找小醋包的耳朵想给它捏住,后知后觉的又去捂自己的耳朵,深感离谱和恼怒:“说到哪去了?!闭嘴吧你!”
池骋听着声儿还不够,非要看到人,直接朝后面招了招手:“大宝,你到副驾驶来,我开车的时候,旁边得有人才能安心。”
事实上,他从未给别人开过车,都是凭心情突然开一辆存落灰的跑车甩甩尘,爱几把去哪就去哪,但是去哪儿都不会是这么偏僻落后没风景的地方,豪车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硬要入!
池大少从不为别人服务,但是,吴所畏除外。
他可以为了吴所畏千万次折腰俯首。
吴所畏想着池骋要开车,应该没空再骚扰自己,于是听话地从前座间的缝隙里爬过去,结果刚伸了一条腿找到落脚点,池骋就腾了个手推了一把他的屁股,把他一大半身子都推到前面来,跟着偷亲了一口他的脸才继续看前路,一本正经地夸:
“真可爱,可爱得让我没忍住。”
猛然的偷袭让吴所畏一下子反应未及愣了一下:“……”
“快过来坐好系安全带了,下个路口高强度拍照。”池骋看似淡淡提醒,实则悄悄顶腮暗爽。
“哦哦。”吴所畏另一条腿也跨过来了,坐好就乖乖地扣上安全带,一脸新奇地看看前排的摆设,说,“刚子这个车肯定不便宜,好高配!”
池骋没告诉他这是谁的车,只默默点了下头表示认可,一路开得更加平稳,很快一行人就带着东西到了老院儿跟前。
临近开门,吴所畏摸了下自己受伤的额头,又有些发愁了,这才刚克服了池骋的阴影,同意把他带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伤口了。
正犹豫着,池骋过来帮他把大门都打开,推着他肩膀引导性的往里面走了两三步:“别在这大门口,小心他们一会儿搬东西砸到你。”
吴妈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看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拿了一堆家具进来特别惊讶。
吴所畏看着她一下子迎上去:“妈,我回来了。”
吴妈看到宝贝儿子还没开心了一下,就被他头上的纱布唬住,忧心忡忡问他:
“大穹啊,头上那是怎么了?还有,不是说周末才回来吗?这些小伙子和家具又是什么情况?”
“小伤,没注意磕柱子上了,怨我自个儿。”吴所畏拍拍纱布,极力装得若无其事,“你看,不疼!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妈,我把咱家的大件家具都霍霍完了,我的好朋友……”
他一回头,池骋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瞎编。
互通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啥,于是吴所畏一手给他扯前来隆重介绍:
“妈妈!这是我在学校里认识的好朋友,池骋!我跟他一见如故,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情谊深厚,所以一听咱家破破烂烂的,他就帮我订了这批家具。”
破破烂烂?
池骋用眼神问吴所畏:我什么时候说过?
吴所畏回他:为了换的合理!
短短半秒交流完,他暗戳戳掐了把池骋腰间的精肉,掐得手指头都疼了,硬是戳几着让他开口讲话。
池骋忍着疼,硬朝吴妈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连语气都变得恭顺,规规矩矩的,整体特像那种别人家的孩子:“阿姨好,我是吴所畏最好的朋友,池骋。”
池骋此刻除了脸一样,这前后性格和行为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吴所畏和刚子都惊呆了!
“好孩子,长得真高啊,比我家大穹还高半个脑袋呢!”吴妈扬了老大脖才费劲看清楚池骋的全脸,顿时赞不绝口,“真帅,和大穹他爸年轻时候不相上下啊!”
池骋听了这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马上坏心眼地偷戳了吴所畏一下。
吴所畏:“……妈,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