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就是噬心蛊，智商超高，比小九还牛逼啊，完全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
卿卿无奈极了，“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找，回来吧，外头冷。”
小红这才欢欢喜喜的飞回去，藏在衣领里，暖和。
卿卿带着不少干粮去了雪山，这次打算多待几天，毕竟小红产的子蛊就快出来了。
三天后。
张起灵拿了块新的石头，坐在那里，但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自从上次之后卿卿就没有回来。
他仍旧是坐着，看着石头，看着凿子，要雕刻出心里的模样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空和之前的空不一样，张起灵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德仁喇嘛轻叹一声，张起灵是学会了想，终究是让卿卿成功了，可对方不是张家人啊。
张家人族内通婚，如果连族长都不遵守，那张家只会更加分崩离析。
“你在想她？”德仁喇嘛问道。
张起灵看着手上的凿子和锤子，没有回话。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想。
“我不知道。”张起灵的话语仍旧平淡，但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波动。
“你还记得张家的族规吗？”德仁喇嘛又问。
张起灵这次很快的点头回应。
“那你会为了她无视张家的族规吗？”德仁喇嘛问道。
张起灵果断的摇了摇头。
张家是他的责任，族规是他身为族长必须遵守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认知，不会改变。
“那为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眼前的石头了？”的人喇嘛希望把事情拉回正轨。
张起灵沉默着，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
德仁喇嘛叹了一声，“痴儿，痴儿，你已经忘了你最初的目的吗？”
张起灵仍旧是沉默着。
最初的目的，为了见白玛，不知道为什么要见白玛，只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来见白玛。
到了吉拉寺，德仁喇嘛告诉他，要去想，想为什么要见白玛，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雕刻出来。
他雕毁了无数块石头，但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想”是什么东西。
第八个月的时候，卿卿来了，那个曾经说要给他做一条鱼的女子，说他们是好朋友的女子。
他的大部分时间从雕刻石头上，转移到了卿卿身上，她会使唤自己去做很多事情，偶尔也会陪着他一起雕刻石头，但更多时候都是卿卿闯了祸推到他身上。
因为卿卿说德仁喇嘛不会赶走他，也不会怪罪他，是最好的背锅侠。
从那笑意晏晏的眸子里，是一个平淡到不起一丝波澜的自己……
张起灵这一次想了很多很多，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想。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飘雪，德仁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起灵坐在那儿没有挪动过一丝一毫。
一位小喇嘛走了过来，他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六岁的时候亲眼看见了上师带回那个女人，也是在一年前看见张起灵从白雪皑皑的山里走来。
“你既然来这里，找这个叫做白玛的女人，那么你内心应该是有想的，为何你到现在什么都雕不出来呢？”小喇嘛好奇的问道。
但是张起灵并没有回答，并不是每一个人和他说话都会得到回应的。
小喇嘛却并不在意，他早已经习惯，把今日的午餐送给张起灵。
“你是从什么地方产生要到这里来的念头，你就是在什么地方开始想的啊，怎么能说你是块石头呢？上师们的想法，真的想不明白。”
张起灵吃了一口糌粑，随后小心的包好，继续凿石头。
“说起来那个姑娘还没回来呢，她走的时候只带了三天的干粮，今天都已经是第四天了不会出事吧。”
张起灵雕刻着自己的石头，对于小喇嘛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佛祖保佑。”小喇嘛念了一声佛号。
虽然卿卿总是在庙里闯祸，但是对于这位年轻的小喇嘛来说，是为平淡的寺庙增添了一份活力。
小喇嘛看着张起灵的石头，发现他竟然有了形状。
“师傅，师傅，你快来看啊……”小喇嘛很是开心的跑去找德仁喇嘛。
当晚，张起灵被德仁带进了那个房间。
第五天，卿卿顶着风雪，从雪上回来到了吉拉寺。
“女施主，你回来啦，那位贵客已经雕刻出心中的形状进去房间了呢。”小喇嘛很是活泼，一点不像是寺里的其他喇嘛沉闷。
卿卿笑着，“给你，专门给你留的哦。”
小喇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了过来，可不敢被师傅知道。
卿卿提着一条鲜活的鱼去找了一个水缸给它养起来。
随后，卿卿去找到德仁喇嘛。
“贵客，你平安回来了。”德仁有一瞬真想她死在外面。
不过最后想想，族长不是这么容易被影响的，还是没有动手。
“几天了？”卿卿直接问道。
德仁喇嘛叹了一声佛号，“缘起缘灭自有缘法，贵客应当遵循缘法。”
卿卿摸不清德仁到底是好还是坏。
因为她记得，德仁是张家的一个联络点，他会帮助张起灵去见白玛是好，但卿卿也不尽信。
张家人，啧，难评。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这也不行吗？”卿卿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
德仁喇嘛看了会儿卿卿，然后才说道：“还有一天时间。”
卿卿点点头应下，“多谢上师，我来自有我的目的，一项双赢的事情，你好我好大家好。”
卿卿自然是不希望德仁喇嘛阻拦的，毕竟她从未来的自己的到消息，这是救活陈皮的关键，她不可能放弃。
再说了，只是交换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没有德仁喇嘛的阻拦，自然也没有其他人会去拦。
卿卿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没有进去。
张起灵坐在床边，握着白玛的手。
白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卿卿就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三天已过，张起灵再次回到那块大石头面前，拿着凿子，一下又一下重复的捶打……
卿卿趁此时溜进了房间。
“小红，靠你了。”
“对不起了阿姨，但是百分百成功的事情我没道理不去做不是，为了哑巴，也为了我家老头，您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