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魏老师对她态度那么好,要真能把这个天才吸引到他们学院来,那对学院的帮助,一定是跨阶级的大。
不说别的,光是这天才在学术上的潜力,就能给学院的科研项目带来质的飞跃。
更重要的是,有这样的学生做标杆,以后招新都会容易得多,能吸引来更多优秀的生源,形成良性循环。
魏老师这步棋,怕是早就把这些都盘算清楚了。
张威知道,魏老师身上一直带着几个研究项目,他挑选学生严格,项目团队至今都没有确定好人选,如果他的项目屠汐颜能吃得下,将来随便哪个在学院落了地,都可能直接填补学科领域的空白,甚至冲一把国家级的科研奖项。
到时候学院的排名、经费申请、人才引进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说不定还能借着这股势头,把整个学科的实力往前推一大截。
张威一双眼睛火热到不行,魏威临见他对屠汐颜的试卷很感兴趣,随手抽出一张屠汐颜的卷子递给他:“有红笔吗?”
张威愣住,下意识开口:“魏……魏老师,有!”
“那你也帮我改改卷子,咱们快点弄,别耽误时间。”魏威临说。
“啊……哦,好!”张威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陈子期是魏威临的学生,所以有资格替魏老师批改试卷,而他的导师并不是魏威临,纵然心里也想为屠汐颜卷子,但终是没好意思开口,没想到魏威临会这么大方。
张威没有立刻下笔,而是直接将卷子翻到另一面,看几道大题。数学卷子,大题最能检验出一个人的实力,屠汐颜到底有几把刷子,他从大题就能直接检验得出。
却见几道大题的解题步骤,每一步都清清楚楚、逻辑严密,从已知条件到推导过程,再到最终结论,环环相扣,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张威越看越觉得屠汐颜牛逼,甚至她连最难的附加题都解得滴水不漏,公式用得精准,思路打得又快又准,张威情难自禁的抓了抓陈子期胳膊,眼角余光扫到陈子期手里的卷子,发展上面全是红对勾。
“怎么了?”陈子期问。
“没……没什么。”张威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屠汐颜真牛逼这六个字,怕陈子期觉得他没见识。
——
傅邑京二人离开后,卢卡独自一人待在包间,满汉全席,他一人享用。
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条消息:“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们扣住货不放,暮光负责人就一定会过来,事儿我已经办好了,尾款什么时候结?”
卢卡翘着二郎腿,拿起手边价值六位数的红酒为自己倒上,抿了一口,发出一声赞叹。
别怪他不讲情面,商场如战场,他可以背叛任何人,除了钱。
一分钟后,卢卡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是条入账短信,数字是一,后面跟了八个零。
卢卡眯了眯眼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上了车,傅谨终是没忍住怒拍了一下方向盘:“操!外国佬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咱们给他赚了多少钱,没想到转眼就能把咱们卖了。”
相比傅谨的愤怒,傅邑京表现得倒是淡定的多,他靠在后座椅上,出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他不想赚咱们的钱,那以后也都别赚了。”
“二爷,您说咱们怎么做?”傅谨眉头紧皱,声音暗哑。
傅邑京翘起二郎腿,右手搭在膝盖上,手指随意点动,几秒后道:“让傅彦把他手边的活放一放,卢卡这条路将来走不通,那咱们就自己走,他的船,我要了。”
傅谨听闻眼冒绿光,一刻也等不了,当即就开始联系傅彦,三言两语交代完一切。
傅谨说完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傅邑京,傅邑京不苟言笑的表情冷中带着点凶,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却掩不住戾气。
傅谨见状,斟酌开口:“二爷,咱们的货还有一周就到期了,现在还在天海港口卡着,再说运输还得两天,咱们现在怎么办?”
“日晟那边联系上了没?”
“还没有,最近日晟内部好像出了点问题,很多高层都莫名辞职了,来了很多新面孔。”
自从知道日晟是天海背后的投资方,傅谨就一直派人盯着日晟那边,日晟最近行为方式处处透着股奇怪,傅谨长了个心眼,绑了个高层过来问话,可什么都没问出。
傅邑京仔细思索了片刻,问道:“新面孔什么职位?”
“都是顶替原来的老人,大多都是高层。”
傅邑京没出声,心底却在想,日晟高层大换血,而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档口底下的港口还故意和暮光作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继续联系。”
“收到。”
——
京城,Z大。
“你的身份我已经处理好了,等下了飞机,我的人会联系你。”屠汐颜靠在走廊的墙上,左手托着右胳膊肘,正和冬言打电话。
自她还活着的事儿被春言发现后,屠汐颜就一直在着手准备夺回日晟的掌控权,从前是没人,如今冬言回来了,她能分担的事情有很多。
虽然冬言只负责武器相关,但原先在暗幽时她爱跟着屠汐颜,跟着屠汐颜见过不少事儿,最主要的是,屠汐颜信任她。
在屠汐颜看来,信任是顶重要的东西。
冬言手持行李,正在机场候机,她左手摊开身份证,上面的脸是她无疑,可她有了个新名字:屠毓。
“知道,放心。”
冬言口中说着话,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四周,进机场的短短几分钟,她已经将周围路人的反应探个差不多。
确保一切都没问题,她看一眼时间,距离起飞还有四十分钟,冬言推着行李,走进商务贵宾楼。
“春言的人我全都换下来了,现在集团里都是咱们的人。”
候机室人不少,但安静,冬言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她不方便讲话,于是戴上耳机听屠汐颜说,她时不时嗯上几句以做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拎着黑色行李箱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