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这边的动静引得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
当看到姚念华当众欺负同学后,男同学的几个室友全都冲了过来。
谴责的谴责,嚷叫的嚷叫,还有人去掰姚念华的手。
边动作边怒气横秋的说:“姚念华你搞什么?赶紧放手,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赶紧松开,你没看刘强都上不来气了?你真想勒死他吗?”
姚念华的室友也急忙劝解:“念华你怎么了?赶紧放开他。”
“冷静一点念华,快上课了,别让老师看到了。”
姚念华眼珠子一转,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猛地松开手放开了男同学。
胸腔涌入大量的新鲜空气,男同学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脸色通红无比,咳嗽也很厉害,瞧着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姚念华,“你……你想杀人啊?”
“我,我不就问了句你爸私生子的事嘛,至于吗?”
姚念华看了看男同学,又看了看周围同学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忽然心中一凛。
她刚才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总是控制不了情绪。
就比如刚才,她原本没想着那么做的。
她了解那个男同学的脾气,上次做大作业他们是一组,甚至跟他交情还可以。
她十分清楚他只是出于好奇随口问了自己一句,没别的意思,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对他动手。
她垂眸,看着自己正在发抖的双手,心里一阵害怕。
室友见姚念华情绪不对劲,替她解围道歉:“行了刘强,你八卦也要有个限度。念华家里传出那种谣言她心里都够烦的了,你还要在这种时候上来抖机灵,我看你就是活该。”
刘强被说的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倘若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恐怕比姚念华还要生气。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也是他不对在先,他看了一眼姚念华,别扭的开口:“算了,这件事也是我的不对。姚念华同学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姚念华眼神恍惚,仿佛如梦初醒。
她什么话都没说,突然拾起书和笔转身冲出了座椅。
室友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动作,在身后急急开口:“念华马上就上课了你干嘛去?”
可姚念华置若罔闻,很快就跑出了教室。
——
姚念华冲出教室,下楼刚转弯就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啊!!”
汪晴雨尖叫一声,正想抬头开骂,却听到那女生极速说了句对不起跑远了。
她扭着身子恶狠狠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揉揉肩膀发出痛呼。
“跑那么快投胎去啊,给我命都差点撞没了。”
姚维佳在一旁担心的问:“没事吧晴雨?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汪晴雨摇头,“应该没事,就是有些疼。”
说着,她揉了揉肩膀,发现能活动,心里那股子气才消了一些。
抬脚正准备上楼,转头一瞥却发现屠汐颜还愣在原地,正回头望着刚才撞她那个女同学的背影。
汪晴雨拍拍屠汐颜的肩,大大咧咧道:“汐颜别看她了,我没事的。”
屠汐颜被她扯得回过神,嗯了一句。
刚才那是姚念华。
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着急忙慌的从楼上下来?
“行了赶紧走吧,还有三十秒上课铃就响了。”姚维佳催促道。
几人跑到教室,因为来得晚,后排位置全都没了,只剩下第一排。
恰巧上课铃声响起,来不及思考,汪晴雨拉着二人在第一排落座。
这节课是高数。
老师走进教室,看到第一排居然坐了学生有些惊讶。
要知道,往日他的课堂上,第一排可是从来没有人坐的。
一下子他就对第一排的这几位同学有了好印象。
再定睛一看,发现其中有一个女生就是今年的理科状元,心下更是满意。
不愧是状元,不仅成绩好,就连对待学习的态度都是独一份。
他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好心情走上讲台。
学生们才上大一,很多课都是基础课程,所以大部分课程听起来没什么难度。
但高数课不一样,即便是基础课,很多同学也像听天书。
不怪他们不坐第一排,实在是因为这老师每节课讲完课都会抽同学上讲台做题。
而且‘中奖’率比较高的都是坐在前几排的同学。
一时间,学生们看着坐在第一排的三个同学有些同情。
而抢到后排的同学纷纷心里松了口气,他们坐在后面,一定不会被老师抽上去做题。
学生们的想法,高数老师自然不清楚。
他翻开课本,按部就班的开始讲课。
显然姚维佳几人也清楚这个老师的脾性,难得没有玩手机,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黑板,时不时做点笔记。
汪晴雨心想,待会若是被老师抽上去做题没做出来,他看到自己这满满的笔记也不会忍心怪罪。
姚维佳就没有汪晴雨那些小九九了,她做笔记完全是为了课后作业。
至于屠汐颜,还是和往常的表现一样。
低头看一眼课本,再抬头看看黑板,觉得上面的内容没必要听她就会干自己的事。
自从上次在研究室亲眼见证闫晶晶发疯后,她就跟魏威林商量以后不亲自参加研究会了,她会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再同步给陈子期。
组里有任何需要,也都由陈子期线上与她沟通,她不露面。
魏威林从陈子期那里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心中十分清楚屠汐颜莫名遭受这一下心中厌烦,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眼下研究到了验证阶段,屠汐颜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分析一下这份内容的有效性。
高数老师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
他在讲课的空档抬头看一眼同学们,发现除了第一排的三个学生之外,其他的学生多少都有些思想不集中。
尤其是那个理科状元,她正垂着头,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认真程度看起来称得上是全场之最。
为了将其他学生的思绪拉回来,他清清嗓子,拿着戒尺走下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