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子,胖丫,谢谢你们维护我,你们赶紧走吧。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你们回去也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爹娘,都是我这个女儿不孝,不能连累他们为我担心。”
贺采莲说完,直接跪在了孙婆子的跟前,眼泪汪汪。
“娘,求求你救救大妮儿吧。她已经烧了好几天,再这样下去。命都要没有了。我只拿了五十文钱。等大妮儿的病好了我就干活,浆洗衣物挣钱还给你。求求你了,大妮儿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偷我的银钱你还有理了!一个赔钱货而已,死了就死了,死了那也是她自己命不好,怪得了谁?!也不看看你们娘俩这两条贱命值不值不值五十个大钱!”
孙婆子凶恶无比,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藤条朝着贺采莲身上抽了过去。
“奶,别打我娘。我不看病了,呜呜…………我能跟娘一起干活儿。奶,别打了!”
大妮儿哭着就要跑过去,叶珠怕孩子受伤,直接抱在怀里,上前一脚踩住那抽过来的藤条。
“你这老毒妇莫不是心都是黑的,自己亲孙女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打儿媳。你自己的孙女是赔钱货,那你是什么,老赔钱货吗?”
“你娘把你生下来的时候,你奶是不是也这么对你的?你这么能作,也不怕老天一道天雷把你这种人给劈死了!”
这种人真是让人看了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周围人多,叶珠真想狠狠把她给揍一顿。
“都闹什么闹,我这里是药铺,不是菜市口。既然孩子病了,那就先带过来我给看看,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我出去。”
老大夫也是实在看不下去,都是一个镇上的。这对母女着实可怜。要不是看着孩子脸红的不正常,他实在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说的好听,看病不要银子呀,我们不看了!你个小贱蹄子,赶紧带着这个赔钱货给我滚回去!”
“那么多的衣服还没洗,柴也没劈,水也没挑。铺子里好多东西都落了灰。今天要是擦不干净,仔细你的皮。”
孙婆子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被叶珠给推了更是觉得没面子,这口气肯定是要撒在贺采莲母女身上的。
“娘,这些活儿,等会儿回去我就干,大妮儿是一定要看病的,不看病她会烧死的,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给她看病!”
贺采莲眼中带着坚定的神色,她受苦没事,女儿的命是她底线,她不能退让。
当初嫁进孙家的时候,孙家给的那些聘礼她一文钱没带回去,而且因为娘家穷,也没给她准备嫁妆。
从进门以后,孙婆子看她就百般不顺眼,如今成亲五六年了,她也只第二年生下大妮儿一个女儿,这些年也没有生下个男丁,更是被这老婆子磋磨的厉害,天天除了干不完的活,还吃不饱。更是非打即骂!
叶珠看到贺采莲这个模样是又好气又可恨,自己被欺负成这样怪谁,还不是她太过软弱?但凡能硬气一点,也不至于让自己和孩子落得这般下场。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都不假!
就在她想这件事还要不要管的时候,一辆牛车停在了医馆门口。
那牛车和赶车的人看起来十分眼熟,不是贺铮还能是谁!
牛车上坐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妇人神情痛苦,旁边还跟了个年轻男子,一脸紧张。
“三婶子你别怕,我们到医馆了。孩子肯定会没事的。等我三叔回来,绝对不会放过推你的那个泼皮!定让他好看给你报仇。”
刘全一脸紧张的将香儿从牛车上搀扶下来。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他三叔是要娶香儿进门的。那以后就是他婶子,婶子是长辈跟他娘也差不多,就当抱着他娘了。
真要是在他三叔出门的这两天,他三婶子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他三叔还不得气死,也会怪罪他没把自己婶子照顾好。
“贺铮,你过来!”
叶珠看到来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这件事她不好管,贺铮来了。总是能管,那可是他亲堂姐。
听到熟悉的叫声,贺铮赶紧回头寻找,本想拉着牛车找个阴凉处,把牛拴起来吃草。
现在看到胖丫,一高兴也不管牛车了,直接扔在那儿快步朝这医馆里面走进去。
野牛也是一脸懵逼的,呆愣在原地。
玩呢这是!这么大热的天,也不知道给它找个阴凉地方让他吃几口草。
一听到自己媳妇儿叫,他就什么都忘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胖丫,你怎么在医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贺铮一脸关切,将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
“我没事,是你堂姐有事。”
说完她指了指还跪在那里搂着孩子的贺采莲。
她自己这么怂也不怪被人欺负,真要是自己硬不起来,谁也帮不了她一辈子。
“大姐,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起来。”
贺铮走上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这脸上,脖子,胳膊上都是伤,谁打的?”
“还能是谁,她这个恶毒婆婆呗。自己孙女病了不给孙女看病,还说你姐偷了钱,拿着藤条追了半道街,追到医馆还要打人,要不是我跟我娘碰巧遇到,这会儿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呢。”
叶珠没好气的道。
贺铮一听当即就怒了,他十三岁那年父母意外双亡。从此以后基本上都是这个大堂姐在照顾他。
给他洗衣给他吃的,犯了错被大伯打,也是大堂姐护着他。后来大堂姐嫁人以后就再没人管过他了。
他怒气冲冲大步走到孙婆子跟前,一把就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你一个混子,你想干嘛?你敢动我一下…………”
贺铮只觉得一股子臭味儿迎面扑来,这老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屎了,嘴巴这么臭,他直接把人扔出医馆门口。
“你个老虔婆,居然这么欺辱我堂姐,真当我们老贺家没人了。还拿着藤条打人。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
说着捡起地上的藤条就朝着孙婆子抽了过去。
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那抽起人来可比孙婆子力气大多了,只把人抽得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打死人了,救命啊。”
孙婆子被打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可任凭她怎么躲也躲不过抽在身上的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