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一愣，没想到他问这个，低声道：“林兄，废丹杂质多得吓人，还有丹毒呢！
听说以前有师兄心急，一次性嗑多了好几颗，导致体内灵气堵塞，结果菊花喷射了一天一夜！差点没虚脱过去！寻常人一次最多敢吃一两颗顶天了。”
所谓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什么丹药都有一定的毒性，取决于丹药的纯度、品质而已。
他的眼睛一亮，一个缺德的主意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猛地转过头，脸上露出了极度诚恳的表情，对王浩宇大声道：
“王管事！您说得对！是我不知好歹了！”
王浩宇和众杂役：“？？？”
这被打一顿还打懂事了？
紧接着，林默语出惊人：“这样，王管事，我这两颗正常的丹药，跟您换六颗废丹，您看行不行？”
此话一出，整个小广场瞬间安静了。
众杂役感觉脑皮层的褶皱都被抚平了，纷纷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林默。
两颗正常丹药，换六颗废丹？
虽然粗略算药力好像差不多，但废丹那杂质和丹毒含量是正常丹药的数十倍不止！
这林默是不是昨天被打坏脑子了？居然主动要求加大废丹剂量？
有弟子都在讨论要不要送他去隔壁专门研究不正常修士的青山院去研究下了。
范通吓得差点跳起来，拼命扯林默的衣服：“林兄！你疯了！使不得啊！”
王浩宇也愣住了，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林默，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戏弄的表情。
但这家伙看起来……异常认真？甚至眼神里还带着点期待？
‘难道真打傻了？’王浩宇心里嘀咕，随即涌起一阵快意，‘傻了好！傻了更痛快！这种傻子，以后更好拿捏！’
用没人要的废丹换回两颗正常丹药，这纯纯白赚啊！
至于林默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他屁事！吃死拉倒！
“哈哈哈！”王浩宇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好！林默，你总算开了点窍！知道孝敬管事了！准了！”
他生怕林默反悔，飞快地从桌上的丹药里捡回那两颗正常的，然后又从身后的废丹筐里豪爽地抓了一大把，数出六颗品相最差、几乎黑得跟煤球一样的废丹，啪地一声拍在林默面前。
“拿去！这可是你自己要换的！大家伙都看着呢！”王浩宇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多谢王管事！王管事大气！”
林默脸上笑开了花，小心翼翼地用破布将那六颗新鲜到手的“宝贝”废丹包好，揣进怀里，那模样，仿佛揣的是什么绝世仙丹。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林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广场。
林默揣着那十四颗废丹，几乎是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那破旧的小屋。
关上门，他迫不及待地将那黑不溜秋、坑坑洼洼的丹药摊在掌心。
“系统啊系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他拿起一颗废丹，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脖子一伸，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
丹药入腹，一股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散开，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沉甸甸的阻塞感，就像是前世吃多肥腻的东西，哽在喉咙的感觉。
“嘶……这丹毒杂质，名不虚传啊！”
林默咂咂嘴，感觉有点恶心。
但下一秒，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检测到宿主服用劣质废丹，蕴含大量丹毒与杂质，副作用：严重腹泻、灵力紊乱、经脉轻微受损。是否转移？】
“转移！全部转移给王浩宇！”林默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
【指令确认，副作用已转移至指定对象：王浩宇】
几乎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林默只觉得腹中那沉甸甸的恶心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相对精纯了许多的微弱灵气散入四肢百骸。
“哟西！真的有用！”林默狂喜。
他感受着那丝微弱的灵气，虽然少，但比原主记忆里服用废丹的效果好了十倍不止！
剩下的药力，似乎处在一种无害的状态，正缓缓被身体吸收。
“一颗不够！再来！”
林默彻底放了心，如同吃糖豆一般，将剩下的五颗废丹接二连三地扔进嘴里，每次丹药刚一下肚，产生副作用的瞬间，就立刻被系统转移给远方的王浩宇。
而留在林默体内的，只剩下被净化过的、相对温和的药力。
这么多废丹的药力积累起来，量变引起质变！
林默只觉得体内灵气越来越充盈，原本枯竭的经脉被迅速填满，甚至开始鼓胀发热！
他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依照原主记忆里那粗浅的引气法门，引导着这股力量在体内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仿佛传来“噗”的一声轻响，某种壁垒被打破了。
炼气二层！
然而，药力仍未耗尽，仍在推动着他的修为攀升。
又过了一段时间，又是一声更为清晰的壁垒突破声！
炼气三层！
林默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的灵力，以及身体中涌出的力量感。
“一日之内，连破两境？从炼气一层直接到炼气三层？”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哈哈哈！”
兴奋劲过后，林默突然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咦？”他愣了一下，一摸脖子，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身体的杂质被排出来。
……
与此同时，杂役峰发放月俸的小广场上。
王浩宇正志得意满地享受着克扣林默带来的快感，以及手下杂役们敬畏的目光。
忽然，他眉头微微一皱，感觉小腹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绞痛，肚子里隐隐有雷鸣之声。
‘嗯？’他心下诧异，‘辟谷多年，早已无需五谷轮回，今日这是……吃坏东西了？不可能啊。’
他运起一丝灵力，试图压下这不适感。一开始似乎有点效果，但那感觉如同跗骨之蛆，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涌了上来。
绞痛越来越明显，从隐隐作痛变成了翻江倒海。
一股强烈的便意直冲天灵盖，来得迅猛无比，让他猝不及防！
他脸色开始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夹紧了双腿，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