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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意念控枕失败”、“收买猫大佬被拒”、“以及“和陈警官斗智斗勇导致脑细胞大量阵亡”等一系列事件后,林晚星深刻地意识到一个真理——自学成才,多半成“柴”。她急需一位资深教练的场外指导,而这位教练,目前正以“深海宅男”的身份,在海洋馆里扮演沉浸式艺术展品。

好不容易熬到了阿海每周可能的“清醒日”,晚星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再次踏入了那片幽蓝的场馆。这一次,她目标明确,步伐坚定,眼神里燃烧着“不学到干货誓不罢休”的火焰。

她熟门熟路地绕到那个僻静的角落,果然,那只蓝紫色、带星斑的章鱼已经不再是完全的“静态展示”。它的一条腕足尖端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面前的玻璃,仿佛在无聊地打着节拍。当晚星靠近时,那双水晶巨眼立刻精准地锁定了他。

【哦,星辉之子。】阿海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你的光芒,依旧像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这次又带来了什么……有趣的烦恼?】

晚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有趣的烦恼?她这都快愁成苦瓜了!她赶紧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开始倒苦水:

【阿海教练!救命啊!我现在是陆地不敢待,海上不敢去!‘深渊’的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还冒充配送员用奇怪仪器扫描我!昨天在海上,我感觉又被什么声呐之类的东西探测了!还有个警察叔叔,他老是打电话‘关心’我,还提到了我那个可能在‘深渊’打工的爹!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在裸奔的移动靶子,谁都想过来瞅两眼。您快教教我,怎么隐藏自己?怎么反侦察?怎么在人类社会里完美潜伏?!】

她一口气说完,感觉意识都快缺氧了。

阿海那双巨大的眼睛眨了眨,腕足停止了敲击。它似乎……思考了一下?

【隐藏?反侦察?】阿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星辉之子,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星辉,生来就是为了照耀,而非隐藏于阴影。】

晚星:“……” 教练,道理我都懂,可我现在不想照耀,我只想苟住啊!

【但是!】没等晚星吐槽,阿海话锋(意念流)一转,【在羽翼未丰之前,避免无谓的暴露,是智慧,而非怯懦。你所感知的探测,源于他们对‘星辉’特定能量波动的捕捉。要屏蔽它,你需要学会收敛你的‘光’。】

【怎么收敛?】晚星急切地问。

【想象你是一颗普通的石头。】阿海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引导,【想象你的星辉内核被一层致密、厚重、毫无生气的岩石包裹。不是压制,是覆盖,是伪装。让你的能量波动,变得与周围的环境……比如一块真正的石头,或者一个真正普通的人类,别无二致。】

晚星立刻尝试。她闭上眼,努力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块历经风吹雨打、内心毫无波澜的……花岗岩。三秒钟后。【教练,我好像……只能想象出自己是一块想开裂的花岗岩。】晚星欲哭无泪,她感觉自己的“光”还在皮下面活泼地蹦迪,丝毫没有变成石头的意思。

阿海:【……】它的一条腕足无奈地摊了摊,【看来,‘石化训练’需要从长计议。那么,换一个思路。既然无法完全隐藏,那就制造干扰。】

【干扰?】

【是的。利用你对海洋的亲和。】阿海解释道,【大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充满了各种杂乱无章的波动。当你感知到那种针对性的探测时,尝试调动周围的海水能量,在你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微弱的、不断变化的‘背景噪音’,如同在明亮的灯光前挥舞一块不断变换图案的彩色玻璃,混淆他们的感知。】

这个听起来好像……有点操作性?晚星回忆起在海上的感觉,那些水流、生命、洋流混杂在一起的宏大“声音”。

【我……我试试?】她不确定地说。

【实践出真知。】阿海言简意赅,【至于你提到的那个警察……】它顿了顿,【凡人的法律与秩序,有时是保护,有时是束缚,有时……也是面具。你需要自行判断,他是持盾的卫士,还是……披着羊皮的猎犬。谨慎,但不必过度恐惧。】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晚星心里吐槽,但也不敢明说。

【那……那我爸呢?】她鼓起勇气问出最扎心的问题,【他到底……】

【情感的迷雾,比最深的海沟更难窥探。】阿海打断了她,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沧桑,【林建国的选择,源于他自己的挣扎与权衡。真相,需要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非依靠他人的转述。或许,当你足够强大,能直面‘深渊’之时,自然能看清你父亲所处的……位置。】

又是谜语人!晚星感觉自己不是在寻求指导,而是在参加一场哲学辩论赛,对手还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章鱼智者。

眼看这次“辅导课”又要以“领悟靠个人”的基调结束时,晚星突然福至心灵,问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阿海教练!最后一个问题!非常重要!】她表情严肃,【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我再不小心掉水里,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游得……正常一点?就是看起来像个普通落水人类的那种正常?】

她可不想再表演“海星式泳姿”了!那玩意儿一次是潜能爆发,两次就是妥妥的异常现象了!

阿海似乎被她这个过于“接地气”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它那巨大的眼睛盯着晚星看了好几秒,然后,一条腕足缓缓抬起,在玻璃缸内,极其形象地……模仿了一下人类蛙泳的蹬腿动作。

晚星:“???”教练,您这示范……是不是有点过于抽象了?!

【协调,星辉之子。】阿海收回腕足,语气依旧高深莫测,【忘记你非人的本质,专注于模仿人类的形态与动作。你的身体,会找到平衡。当然,】它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掉下去。】

晚星:“……” 我谢谢您嘞!这绝对是今天最有用的建议!

带着一脑袋“岩石伪装论”、“背景噪音干扰法”、“抽象泳姿教学”以及“不要掉下去”的终极奥义,晚星晕乎乎地离开了海洋馆。感觉知识进了脑子,但又好像没完全进。

回到公寓,沈清澜正在打电话,语气有点兴奋:“真的?太好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嗯嗯,下周一是吧?好,我一定带她到!”

挂断电话,沈清澜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晚星:“星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晚星还沉浸在和阿海的“玄学”交流中,有气无力地问:“什么好消息?‘深渊’组织集体改行去卖章鱼小丸子了?”

“比那个好一万倍!”沈清澜冲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是陈警官,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们警队下周一有个面向市民的开放日活动,可以近距离参观警犬训练、装备展示,还有格斗技巧演示。他特意邀请我们去。说是让你散散心,缓解一下之前受惊吓的情绪!”

晚星瞬间石化。警队……开放日?陈警官……特意邀请?让她去……散心?

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警察叔叔不去努力抓“深渊”那帮坏蛋,怎么突然走起“温暖关怀”路线了?这到底是阳光下的善意,还是……请君入瓮的鸿门宴啊?!

看着她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不要去”的懵逼表情,沈清澜用力拍了拍她:“傻啦?多好的机会啊,能摸警犬诶,还能看帅警察……不是,看格斗演示,说不定还能学到两招防身术。总比你天天在家对着抱枕瞪眼强吧?”

晚星看着兴奋的闺蜜,又想想陈警官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只觉得前路更加迷雾重重。

去,还是不去?这简直是个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更难的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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