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静静的等着,秋语仔细询问孩子掉下去的情形,才知道,孩子是头着地的,她赶紧检查孩子的头部,他用手一摸,孩子头骨已经断裂错位,这里都变形了。
秋语摇摇头,“夫人节哀吧!”
屈青萍抓住秋语的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她还这么小。”
孩子一直没有哭出声来,孩子的呼吸也停止了,陈锦南心疼的搂住屈青萍,“孩子已经去了,别让孩子走的不安心,你要节哀,保重身体。”
屈青萍身体一下软了,昏死过去。
姚老四还在门外吵着要进去,里正出来狠狠的扇了几巴掌,“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下你开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被折腾没了。”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会没了,一定是陈锦南,她要报复我,害死了我的儿子。”
香儿跑出来,“弟弟死了,弟弟死了,你高兴了吧,我恨你。”
姚老四一下瘫软在地,“什么,他的儿子死了,儿子死了。”
村民们听说了这件事,都跑过来,看到姚老四的样子,猜测事情八成是真的。
真是造孽呀,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去了,这老四就是好日子过到头要把这个家折腾散呀,他媳妇当初为生这个孩子,差点命都没了,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没法安生的过下去了。
秋语给屈青萍也扎了一针,等她慢慢醒来。
屈青萍醒了,她的眼中没有了光彩,眼中只有恨,她的样子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很是吓人,她抱起自己的儿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匆匆出了院子。
姚老四看到屈青萍出来,赶紧上前,“萍儿,儿子没事,对不对,他们都是骗我的,你说话呀!”
屈青萍把包孩子的襁褓往他面前一递,“看看把,这就是你的儿子,她的已经死了,而且头都摔变形了,你满意了,你们姚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从骨子里就是坏透了,还以为你与他们不同,原来都是一样的货色。”
姚老四想用手去摸儿子,被屈青萍一下躲开,“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儿子。”她回到家,把门关了,姚老四再怎么敲门也没开,村里没有一个同情人同情他,都为那个孩子难过。
两天过后,屈青萍出门朝村口走去,门让吴婶从里面关上,陈锦南一直让人盯着这边,知道她出来了,陈锦南赶紧让十三赶马车追上去。
在村口将人追上,十三把马车停下,陈锦南从马车上跳下来,把她拉上马车,“你真傻,为什么要把这样作贱自己,赶紧上车,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屈青萍双眼通红,一脸的灰败,清瘦了很多,很憔悴,整个人感觉一下老了10岁。
她上了马车,语气很平静,“南姐,我去街上的棺材铺子,给孩子买一口棺材。”
到棺材铺,根本就没有那小的棺材,像这么小的孩子死去,一般都是找个山崖,挖个洞埋了。
屈青萍老板给做一个,老板答应了,今天连夜赶工,明天给送去,屈青萍把地址告诉棺材铺掌柜,付了银子就走,又去香烛铺子,买了一些纸钱香烛,纸扎的车马等,让人送到棺材铺子,让棺材铺掌柜明天一起送过去。
办完这些事,就坐马车回去。
姚老四看到屈青萍出门了,赶紧回家,任他如何喊破喉咙的叫门,吴婶就是不给他开。
陈锦南她们回到村里,“南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给孩子料理后事。”
“嗯,一个人在家别做傻事,想想你的小女儿,有什么就来找我。”
“放心吧,南南姐,我会好好的活着。”
姚老四看到屈青萍回来了,“萍儿,你回来了,就让我回家吧。”
屈青萍笑了,“家,哪来的家?一把将姚老四攉开,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姚老四跪着地上乞求她的原谅,“萍儿,你别难过,儿子没了,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屈青萍一脚将她踹倒,她把门叫开,进去就把门关了,如今已经进入11月,天已经很冷,姚老四晚上冻得没地方去,就是姚老头和姚老三原先住过的屋子凑合。
第二天,天刚亮,棺材铺九江棺材送来了。
屈青萍将给儿子穿上他亲手做的衣服,把他轻轻的放在棺材里,然后烧了那车纸扎的物件,她背上棺材,拿上铁锹和镢头就上山了。
等到太阳出来,她已经将儿子安葬好,就下山了。
下山第一件事,她去找了里正,说明自己的来意,她要和姚老四和离,而且两个女儿要归自己。家里的田地房子都是自己置办的,跟姚老四没有关系。
里正还想劝,可又不知道如何劝,毕竟人家的孩子没有了,他只能说道,“你要是想好了,我可以帮你跟姚老四和离,就是苦了孩子。”
“里正叔,小的我是一定要走的,香儿已经长大,她要是想跟着姚老四,我不会勉强,她有选择的权力。”
今天,屈青萍家的大门敞开着,姚老四以为屈青萍想通了,赶紧回去,到家就看到里正、村里的族老、还有他的大哥、二哥,还有不少村民都在场。
姚老四进屋就跪下,“萍儿,我真的错了,里正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浑了,不会再听任何人的挑唆,以后和萍儿一心一意过日子。”
里正叹了一口气,“老四,你不觉得一切都晚了吗?以前我就多次提醒你,是你执迷不悟,屈氏一直忍让包容你,这次你竟然弄死了屈氏用命换来的儿子。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屈氏已经对你死心,她要与你和离。”
“不不不,我是不会和离的,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他又跪爬几步到屈青萍脚边,萍儿,我知道你为儿子的是伤心难过,那也是我的儿子,我比你更难过,只要咱们好好的,儿子以后还会有的。”
“姚老四,你就是说破大天,我也必须和离,就是闹到县太爷跟前,也必须和离。”
屈青萍的决绝让他看不到希望,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自己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大女儿身上,希望她能帮自己,“香儿,你帮帮爹,跟你娘求求情。”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害死了弟弟,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要跟娘一起走。”
姚老四彻底失控了,歇斯底里得大喊,“为什么你们所有都要这么对我,见不得我好,就想看着我妻离子散。”
里正把和离书递过去,还有一张断亲书,姚老四坚决不签,里正说道:“这和离书你就签了吧,是个爷们就要有点担当,你不是要当家吗,就拿出点当家人的气势来。”
姚老四觉得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就把和离书签了,两个女儿既然不想跟自己,要断就断了吧,把断亲书也签了。
家里的钱财,给了姚老四50两,其它东西跟他一概无关,姚老四就这样被扫地出门。姚老四出门才想起来,他的儿子怎么没有看到,他又返回去,“屈氏,你把我儿子呢?”
去青萍笑了,“儿子已经被我埋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屈青萍,你够狠。”
屈青萍去找陈锦南,说她以后不想在大河村住了,她要离这里远远的,免得触景伤情。
陈锦南让她把家里收拾一下,跟着自己去京城散散心,待明年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