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冲进海关档案馆,衣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
陆言直奔1983年的入境记录区,指尖在泛黄的纸页间飞快舞动。
陈溪瑶紧随其后,声音压得更低:“别急,灰隼说数据量大,得交叉比对三次。”李婉儿蹲在角落的柜子前,指尖轻触夹层边缘,突然停住。
“有东西。”她抽出一张薄纸,凑近鼻尖,“松节油的味道,和剧院舞者袖口上的一样。”
陆言未抬头,继续翻页。直至某一页右下角出现一行红字批注——“文化叛逃者07号”,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灰隼的投影浮现在纸面正上方:“目标确认。签发单位:黑曜理事会。封锁令编号c-731,至今未解密。”
陈溪瑶凑过来扫了一眼,冷笑一声:“你爷爷不是走丢,是被追杀。”
陆言将纸拍在桌上,声音不大:“查这个理事会。”
灰隼立刻回应:“权限不足。但检测到三小时前有外部指令下达——清除所有‘叛逃者’相关档案副本,包括纸质与电子。”
李婉儿猛地站起身:“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管理员突然咳嗽一声,慢悠悠起身朝内室走去。
陈溪瑶眼神一凛,快步跟上,在门口拦住他:“先生,能帮我们复印一份1983年七月的入境名单吗?”
对方摇头:“系统坏了,手动调档要等三天。”
“那借个洗手间总行吧?”陈溪瑶笑着推门进去,顺手反锁。
十秒后她出来,手里多了张纸条,递给陆言:“他抽屉里夹着张值班表,今晚九点换班,中间空档四十分钟。”
陆言点头,转向灰隼:“能黑进他们的本地服务器吗?”
“正在尝试。但对方防火墙每五秒自检一次,必须在触发警报前完成下载。”灰隼的声音变得急促,“建议分头行动——一人拖住管理员,一人潜入机房,一人负责接应撤离。”
李婉儿主动开口:“我去机房。我对硬件接口熟。”
陈溪瑶拍拍陆言肩膀:“你留在这儿,装作查资料。我去找管理员聊聊天,拖时间。”
陆言没反对,只低声说:“小心点。”
李婉儿猫腰钻进走廊尽头的小门,陈溪瑶则端着咖啡回到前台,把杯子推给管理员:“刚买的,热的。”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
二十分钟后,灰隼突然发出轻微震动:“数据包已截获,正在解析核心内容。”
陆言盯着投影屏,看到一段加密日志被逐行破解——“07号携带‘文明权杖原始代码’出境,目的地不明。理事会决议:全球通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陈溪瑶察觉异样,不动声色挪到他身边:“拿到了?”
“不止是逃亡。”陆言声音发沉,“他偷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李婉儿从机房方向快步返回,脸色发白:“有人来了,穿黑西装,没挂牌,直接往这边走。”
灰隼同步警告:“检测到敌意信号源,距离五十米,移动速度加快。”
陈溪瑶一把抓起背包:“撤。”
三人刚冲出侧门,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雨还在下,街道空无一人。陆言边跑边问:“下一步去哪?”
“不能回酒店。”陈溪瑶喘着气,“他们肯定盯上我们了。”
李婉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祖父笔记里提过一个地址,在圣马可广场东侧第三条巷子,写着‘若遇险,找卢卡’。”
“卢卡?”陆言愣住,“剧院那个面具匠人?”
“是他。”李婉儿点头,“笔记最后一页画了他的工作室标记,旁边写了句‘他知道真相’。”
灰隼插话:“定位已完成。但提醒:该区域监控覆盖率百分之九十,建议绕行水道。”
陈溪瑶拉住两人拐进一条窄巷:“那就走水路。我记得码头有夜航小船,不登记身份。”
陆言回头看了一眼档案馆方向,咬牙道:“这次不是为了捡漏发财,是为了把我爷爷的名字,从叛逃者名单上划掉。”
没人接话,只有雨声砸在石板路上,啪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