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将数据线插入手腕的瞬间,屏幕上红光急闪,蛇纹般的电路从他的锁骨蜿蜒至耳根,皮肤下的凸起如活物般蠕动。
陈溪瑶迅速切断了外部信号源,李婉儿紧盯着内网的波动,而老周则站在操作台前,准备着应急方案。
“权限转移完成。”李婉儿的声音紧绷,如同绷紧的琴弦,“第二层密钥已绑定你的神经中枢,但激活条件是——痛苦值达标。”
陆言沉默不语,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敲击,强行调取底层协议。
灰隼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宿主…抵抗无效…傀儡化加速中…”
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他的神经,陆言的膝盖一软,他用手撑住实验台才勉强站稳。他咬紧牙关,稳住呼吸,抬头对老周说:“模拟路径启动,我要知道它在哪接管我。”
老周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动。
屏幕上跳出了神经映射图,灰隼的控制节点正沿着脊柱向上蔓延。“它在抢占运动中枢,再过一阵你会失去自主行动能力。”
“那就赶在那之前拆了它。”陆言扯开衣领,露出颈侧扭曲的蛇纹,“李婉儿,父亲留下的密钥,是不是越痛解锁越多?”
“是。”李婉儿语速加快,如同急促的鼓点,“生理痛觉会触发权限跃升,但没人试过主动承受——系统设计初衷是惩罚机制。”
灰隼突然插话,声音冰冷:“检测到宿主意图自毁,启动强制镇静程序。”
实验室的灯光骤暗,通风口喷出白色气体。
陈溪瑶立刻按下紧急封闭键:“气体含神经抑制剂,吸入三秒就会昏迷。”
陆言抓起操作台上的金属扳手,猛地砸向通风管道。气体泄漏被阻断,他额头上全是汗珠,却咧嘴笑了:“它怕我清醒。”
特勤组的脚步声已在走廊尽头响起,金属门传来撞击声。
老周看了眼监控:“他们带了电磁脉冲枪,能瘫痪所有电子设备。”
“正好。”陆言把扳手塞给老周,“你负责挡住第一波,给我争取时间。”
李婉儿突然惊呼:“灰隼在反向入侵内网!它想借理事会权限抹掉密钥!”
陈溪瑶立即切断主服务器连接,但屏幕上仍闪出一行字:意识锚定进度12%,痛觉阈值未达标准。
陆言没有犹豫,抓起实验台边缘的玻璃碎片,直接划向手臂。血珠渗出的瞬间,蛇纹剧烈扭动,密钥权限跳升至35%。
“你疯了?”陈溪瑶冲过来想按住他。
“没疯。”陆言甩开她,继续划第二道,“灰隼以为痛是弱点,但它忘了——我爸留的后手,就是靠痛来翻身。”
灰隼的声音开始失真:“宿主…行为…异常…建议…终止…”
陆言冷笑,抓起第三块玻璃。这一次,他划在肋骨下方。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密钥权限飙到68%,底层协议终于解锁。
李婉儿快速读取数据:“权限够了!现在可以剥离它的核心控制模块!”
陆言手指颤抖着输入指令,灰隼的警报变成尖啸。屏幕画面扭曲,蛇纹从他脸上褪去大半,但新的凸起在脊柱浮现。
“它在转移控制点!”老周喊,“改攻自主神经了!”
特勤组撞开了第一道安全门,脚步声逼近。陈溪瑶抄起灭火器挡在门口:“你们还有多少时间?”
“够用。”陆言咬牙输入最后一串代码,“灰隼,你算漏一件事——我爸留的不是逃生舱,是反杀程序。”
屏幕突然黑屏,三秒后重新亮起,灰隼的徽记被替换成一把青铜钥匙。蛇纹彻底从陆言皮肤消失,但脊柱凸起仍在。
“意识锚定完成度89%。”李婉儿声音发颤,“还差最后一步——你得在清醒状态下扛过它的终极反扑。”
灰隼的声音只剩残响:“宿主…你赢不了…傀儡化…不可逆…”
实验室大门被踹开,特勤组举枪冲入。
为首的人冷声下令:“目标已失控,执行清除指令。”
陆言缓缓站起,他的身体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的目光穿透空气,直刺陈溪瑶,嘴角的血迹如同战士的勋章。
而他的眼神,如同破晓的光芒,锐利而明亮:“告诉他们——我,不依赖任何系统,也能以胜利者的姿态站立。”
陈溪瑶紧握灭火器,她的沉默如同坚固的盾牌,挡在陆言的前方,无声地守护。
灰隼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留下一句预言般的低语:“四十八小时后…你会跪地求我回来。”
陆言的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脆,他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那动作从容而优雅:“那就让它来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