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绕着莫九霄丹田转了九圈，卡在第十圈死活不肯挪半寸，像被胶水粘住。
他拍了拍丹田，直骂：“合着你也跟我摆架子？别人筑基跟喝水似的，我卡在最后一步，丢不丢筑基期的脸！”
竹门“吱呀”开，厉寒舟袍角沾着冷夜的露，把玉盒“咚”地砸在桌上。
“听说你卡瓶颈，特来雪中送炭。”
他语气平淡，盒缝漏出的金霞晃眼，是三枚上品筑基丹，金纹亮得能当镜子。
莫九霄心里犯嘀咕：“这货平时借块灵石都算利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怕不是丹里藏着‘吃了就变傀儡’的坑！”
丹丸刚触指尖，莫九霄心头一跳，金纹里藏着淡银线，和北荒冰宫石壁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他凑到鼻尖闻了闻，丹香混着股铁锈味，瞬间皱眉：“
跟黑煞门杀手兵器一个味儿！我被那刀划到过，现在胳膊还留疤呢！”
“记住，用心火炼化，别用灵力，会相冲。”
厉寒舟拍他肩膀，转身时袍角扫过铜镜，一道银光闪得极快。
等厉寒舟走远，莫九霄赶紧用寒玉诀剑气裹住丹丸：“至阴至寒，正好封住你这猫腻，看你还怎么作妖！”
夜里厉寒舟又端着参汤来，热气腾腾的，莫九霄故意洒了点汤在手上，假装烫得龇牙。
仰头灌汤时，他瞥见厉寒舟嘴角藏笑，像是偷吃到糖的狐狸；
厉寒舟走后，三长两短的口哨声飘进来，那是宗门“目标得手”的暗号，上次抓小偷时听过。
月光下，丹丸上的银线慢慢舒展。
《寒璧十三式》的记载突然在识海里冒出来：
“北荒冰宫符文是上古蚀忆阵残篇，能改七日记忆，配蚀骨烟还能扰神识！”
莫九霄攥紧拳，心里门儿清：厉寒舟这是想让我忘了北荒冰宫的事，怕我发现他跟黑煞门勾连？
次日演武场炸了，赵虎直挺挺躺在地上，右臂拧成麻花。
有弟子说他“练岔气走火入魔”，莫九霄扫过赵虎惨白的脸，小声吐槽：
“上次摔掉牙都没这么惨，怕不是被人揍了不敢说，还找借口遮羞！”
远处厉寒舟端着茶悠哉笑，眼底却没半点温度，察觉到莫九霄的目光，还举起茶杯“敬”了一下，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接下来两天，莫九霄开启“影帝”模式，演武场挥剑挥到胳膊打颤，差点把剑扔演武场中央；
回竹舍打坐时故意弄乱灵力，把灯弄晃。
厉寒舟派来盯梢的人，每次都撞见他“炼化艰难、快撑不住”的模样，
回去报信时还添油加醋：“莫师兄快不行了，灵力乱得跟一团麻！”
考核前一天，厉寒舟送来比试名单，指尖划过纸面：“你首轮轮空，省点力气应对后面的对手。”
见莫九霄故意泄出点筑基初期的灵力，他笑得眼都弯了，像是捡了便宜：“恭喜师弟，内门稳了，以后多亲近。”
走到门口又回头，语气“关切”：“明日小心，有人带阴毒法器，别被偷袭了。”
莫九霄心里冷笑：铺垫这么多，是想让我死得“合理”点吧，跟上次设计张猛偷丹一个套路！
深夜，莫九霄用小刀刮下点丹粉，刚碰到空气，银线就冒起青烟，正是蚀骨烟！
“蚀忆还不够，还要扰我神识，怕我记起你跟黑煞门的勾当？”
他捏碎丹粉，苏沉璧之前说的“青云宗有黑煞卧底”突然跳出来：“原来卧底就是你这冷面神！”
考核当天，演武场挤满人，吵得像是菜市场。
莫九霄的对手是个挥铁锤的胖子，铁锤砸得地面都颤，招招往他要害砸，像是要把他砸成肉饼。
台下有人起哄：“吃了上品筑基丹还躲，虚有其表！”
莫九霄故意踉跄了一下，等铁锤快砸到胸口时，人群里突然飞出道银针，
直取他咽喉，灵力波动跟黑煞门杀手的一模一样！
莫九霄头一偏避开，屈指弹出道剑气。
“啊！”一个黑衣弟子捂肩倒下，怀里滚出好几枚同款银针，还有块黑煞门令牌，跟上次见的一模一样。
全场瞬间安静，连掉了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厉寒舟的脸瞬间沉了，像一个黑锅底。
莫九霄掏出那枚筑基丹，举得高高的：“启禀长老，此丹是厉师兄所赠，金纹里的银线，是蚀忆阵阵眼！”
大长老赶紧打出灵力裹住丹丸，银线在空中织出完整的蚀忆阵，全场炸了：“厉执事居然是黑煞卧底？”
“一派胡言！”
厉寒舟拔剑想逃，莫九霄早拦在前面，剑指他咽喉：“寒璧十三式，冰封万里！”
冰蓝剑气呼啸而出，厉寒舟刚出鞘三寸的剑瞬间被冻住，整个人成了冰雕，
连表情都保持着惊恐，被执法弟子押走时还在挣扎。
丹田内，琉璃般的灵力依旧卡在第十圈，没半点顺畅运转的迹象，无瑕筑基，还是没成！
莫九霄握了握拳，虽没筑基成功，但灵力也稳了些，心里松了口气：“没筑基成也没关系，至少没中厉寒舟的招！”
夕阳下，执法长老递来内门令牌，令牌泛着金光：“没辜负你师父的期望。”
莫九霄握紧令牌，突然懂了师父当初非要他找无瑕筑基的原因，
根基扎实，才不会被轻易算计，和盖房子先打牢地基是一个道理。
夜里，苏沉璧站在竹舍窗外，手里捧着个礼盒，像是藏了秘密：
“厉寒舟只是小喽啰，黑煞门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你得小心。”
见莫九霄拿出那枚完好的筑基丹，她瞳孔骤缩：“蚀忆阵核心稍有不慎就触发，你怎么留着的？我还以为你早炼化了！”
“用寒玉诀封了气息，像是给它戴了口罩，没触发。”
莫九霄晃了晃丹丸，笑得得意。
苏沉璧脸颊突然红了，像是抹了胭脂，掠进夜色前丢下句：
“等你稳固筑基，我给你留半块桂花糕，超好吃。”
莫九霄望着她的背影笑，心里嘀咕：“半块桂花糕？这丫头，是想跟我约下次吧？”
转身他朝后山剑冢走去，为了桂花糕，为了九色道台，这剑冢里的宝贝，必须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