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客栈的楼梯“吱呀”作响,莫九霄扶着苏沉璧落座,刚要开口,厉寒舟裹着墨袍堵在门口,咳得肩膀发颤,嘴却硬:
“魔渊耗了点灵力,闭关三日就行,出关还是条好汉。”
“好汉个鬼,咳得特别厉害还装。”
莫九霄摸出带露的凝神草递过去,新鲜凝神草,能治你死撑不认输导致的虚脱。
厉寒舟往后躲,摆高人姿态:
“不必,我有秘法调理。”
“秘法?比如半夜躲房里吐血,还得擦干净血迹那种?”
苏沉璧挑眉拆台。厉寒舟身子一僵,转身就溜,门“咔嗒”锁死。
“搞这么神秘,早晚憋出内伤。”
莫九霄耸肩,苏沉璧却皱眉:
“他灵力波动不对劲,像是被反噬了。”
“先不管他。”
莫九霄话锋一转:
“天墟古城的消息查到没?”
“轮回印第五块碎片大概率在那,镇上七八个修士都这么说。”
苏沉璧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
隔壁房里,厉寒舟滑坐在地,额头冒冷汗,脑海炸响机械音:
【宿主灵力损耗75%,符合2.0升级条件,是否升级?】
“升!现在就升!”
淡蓝光幕闪过,进度条“唰唰”跳,剧痛后暖流涌遍四肢。
【升级完毕!新增技能“记忆回溯·强制改写”:清除目标近三日指定记忆,耗灵力1000点。】
“锁定莫九霄,清掉他关于‘系统内部世界’的记忆!立刻执行!”
厉寒舟攥紧拳头。
这边,莫九霄突然抱头:
“头好晕……”
苏沉璧扣住他手腕:
“灵力乱了?是打斗后遗症?”
莫九霄脑子里画面炸涌,却被冰寒力量强压,疼得冷汗直流。
隔壁突然响起警报:
【警告!目标神魂强度超标!记忆改写遭抵抗!无法执行!】
“不可能!他才结丹境!”
厉寒舟强行催灵力:
“加大输出!”
桌上茶杯“哐当”落地,茶水瞬间蒸成白雾。
莫九霄神魂深处燃起金色火焰,护住记忆,猛地睁眼:
“谁在捣鬼?”
“砰!”
隔壁传来闷响,光幕“咔嚓”碎裂。厉寒舟被掀飞撞墙,鲜血染红墨袍,机械音断断续续:
【任务失败……系统休眠……】
莫、苏二人冲进去,正见厉寒舟挣扎爬起。
“厉师兄,这是怎么了?”
莫九霄问。
“灵力岔气,歇会儿就好。”
厉寒舟慌忙抹血。
“灵力岔气能震碎茶杯、撞裂墙?”
苏沉璧扫过狼藉。莫九霄拉着她退出去,压低声音:
“那股力量从他房里来,他想删我魔渊的记忆。”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越想让我忘,我越要查。”
莫九霄话锋一转:
“眼下先找第五块碎片,天墟古城必须得去。”
回到房,莫九霄盘膝打坐。隔壁厉寒舟靠在床榻,摸出黑令牌注入灵力,令牌泛幽光。
入夜,莫九霄扒开窗缝观察:
“明天提天墟古城,看他反应。”
次日大堂,莫九霄故意高声:
“我们去天墟古城碰运气。”
厉寒舟端茶杯的手顿了顿:
“这么巧?我也去,一起走?”
“求之不得。”
莫九霄心里冷笑,回房后捏碎厉寒舟给的破禁符,指尖泛起微光:
“果然有追踪印记。”
“天墟怕是凶险。”
苏沉璧担忧,莫九霄摸出子母追踪玉:
“你带一枚,走散了能找着。”
傍晚,莫九霄在后院透气,厉寒舟摇着折扇走来:
“莫师弟也来透气?”
“客栈闷。”
莫九霄眼神锐利:
“厉师兄来后院,不止透气吧?”
“提醒你,天墟晚上别独自外出。”
厉寒舟避重就轻。
“谢提醒。”
莫九霄追问:
“昨日闭关到底怎么了?”
“不过心魔作祟,你多虑了。”
厉寒舟笑容僵硬。
“你的系统有内部世界吗?我的有,挺诡异的。”
莫九霄突然抛话。厉寒舟背影一僵,转身时笑容尽失:
“知道越多,对你没好处。”
“没好处,我也要知道。”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发紧。厉寒舟冷哼一声离开,灵力乱作一团。
次日清晨,三人在客栈门口集合。厉寒舟挂着温和笑:
“准备好了?”
“随时走。”
莫九霄目光扫过他腰间储物袋,悄悄握紧苏沉璧的手,传递安心的力量。
厉寒舟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底闪过阴狠:
“记忆改写失败又怎样?到了古城,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
他加快脚步跟上,三人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天墟古城的碎片暗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