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村的天空突然飘起了奇怪的纸片,细看才发现是一只只由纸张构成的动物——有张牙舞爪的纸老虎,有扇着翅膀的纸鹰,还有滚圆的纸熊,密密麻麻遮了半片天。
“小心!”沸羊羊举着拳头砸向一只扑来的纸狼,却被那纸片划出一道口子。
懒羊羊抱着零食袋躲在巨石后,眼睁睁看着纸蛇缠上自己的手腕,吓得直哆嗦。
美羊羊的围巾被纸鹤啄出好几个洞,急得眼眶发红:“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远处,战太狼正趴在狼堡的了望塔上,指尖转着狼牙棒,眼神却紧盯着羊村方向。
他身边的暗卫低声汇报道:“领袖,小羊们正被纸片动物围攻,要不要……”
“别插手。”战太狼打断他,“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打了个响指,几道黑影瞬间消失在暗处——那是他派去的护卫,只许暗中护着,不许露面。
羊村这边,懒羊羊被纸豹追得连连后退,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块发光的响板。
他捡起响板的瞬间,所有纸片动物突然定住,随即“哗啦”一声散成漫天纸屑。
一个前辈从树后走出,挠着头笑道:“抱歉抱歉,我的‘呼啦啦提取法’失控了,把书里的动物都弄出来了。”
等前辈用响板恢复了一切,并解释了有关呼啦啦奇乐营的一切以及以及自己手中想法,正是呼啦啦后,所有小羊都兴致勃勃的准备前往奇乐营发明社,就在这时,沸羊羊才发现懒羊羊不见了。
“懒羊羊呢?”美羊羊四处张望,却见懒羊羊蹲在草丛里,抱着最后一袋青草蛋糕,见人就摆手:“我不去奇乐营!我要在家看零食!”
原来前辈说奇乐营和发明社能学厉害的本事,大家都动了心,唯独懒羊羊舍不得离开零食堆。
战太狼在了望塔上听着暗卫的汇报,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这小子,倒和他小时候一个样,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不肯挪窝。
“继续盯着。”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狼堡,桌上还放着给懒羊羊准备的新款青草罐头,“告诉暗卫,要是那小子偷偷跟去,就把他的零食全运回来。”
暗卫忍着笑应下,心想狼大人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可比谁都在意呢。
而羊村那边,大家正围着懒羊羊软磨硬泡,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香和零食的甜味。
战太狼靠在沙发里,指尖转着半瓶冰红茶,瓶身的凉意顺着掌心漫开。
黑太狼在对面坐不住,身子前倾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尾巴尖在地板上扫出细碎的声响:“然后呢然后呢?快说!”
“急什么。”战太狼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笑着往下说,“我让直升机在羊村上空悬了半天,那四个家伙抱着树不肯走,懒羊羊还把零食撒了沸羊羊一身。
最后没办法,我让人直接用网兜一套,跟打包货物似的拎上了飞机。”
他比划着当时的情景,冰红茶在手里晃出细碎的泡沫:“到了呼啦啦奇乐营和轰隆隆发明社上空,离地面还有五米呢,我就让人把网兜一松——”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嗷呜之口’那玩意儿跟个巨大的张开着咆哮的鳄鱼嘴似的,他们四个尖叫着掉进去,一阵光芒闪过,他们分别分到了属于各自的地方。”
“懒羊羊和暖羊羊被分进奇乐营时,懒羊羊怀里还死死抱着半袋薯片,落地时滚了三圈,薯片撒了一地,气得他追着暖羊羊喊‘赔我零食’。”
战太狼想起当时暗卫传回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美羊羊和沸羊羊就体面多了,掉进发明社时,沸羊羊那傻样,穿着发明家那样的白大褂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黑太狼摸着下巴,满脸好奇:“你真没跟着去?”
“去干嘛?”战太狼挑眉,将冰红茶瓶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会儿狼首领刚被打跑,各地的狼族部落还在闹别扭,战狼联盟的数据库被他搅得一团乱,我光收拾烂摊子就够忙了。
再说——”他往后一靠,沙发陷下去一小块,“我也曾经去过一次,呼啦啦奇乐营的奇乐没我一拳厉害,发明社的机器也经不住我一脚,去了也是无聊。”
但黑太狼却不信邪,直勾勾的盯着战太狼。
战太狼被黑太狼看得浑身不自在,冰红茶瓶在手里捏得“咯吱”响,瓶身的冰霜都化了大半。
他别过脸咳了两声,耳尖却悄悄泛红:“行吧,算你厉害,看出来了。”
“那时候我才十六七,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他仰头灌了口冰红茶,冰凉的液体压下嘴角的笑意。
“刚到奇乐营那天,负责人给我测天赋,我就瞅着那移动法的咒语好玩,念了句‘给我起’,结果整个奇乐营的连带发明社,齐刷刷往天上飘了半尺,吓得他们以为地震了。”
黑太狼“噗嗤”笑出声:“你这混小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还有更绝的。”战太狼挑眉,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学暗元素那天,我就想试试能把天弄多黑,结果一抬手,整个山谷的太阳都跟被吞了似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教练与负责人正在烤,火折子刚点着就灭了,气得他举着签子追了我三条路。”
他说着往沙发上一倒,笑得肩膀直抖:“到了发明社更离谱,我看他们研究五大自然能量,随手攒了个魔方初代版,结果一启动——”
他故意顿了顿,“整个发明社的电线都跟被抽了魂似的,灯泡忽明忽灭,最后‘啪’地全黑了,连隔壁奇乐营的电灯都哑了三天。”
“后来用水元素测试,我本来想给营地的花浇点水,结果魔方直接把旁边小河的水吸成了水柱,差点把发明社的实验室淹了。”
战太狼摊摊手,一脸无奈,“那俩负责人拿着奖状追着我塞,说我再待下去,他们就得改名叫‘轰隆隆拆迁队’和‘呼啦啦逃难营’了。”
黑太狼听得直拍大腿,笑声震得茶几上的空瓶都在颤:“所以他们墙上真有你照片?”
“有啊,”战太狼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训练基地,“就在荣誉墙最显眼的地方,底下还写着‘史上最快毕业学员——兼营社破坏王’。”
他回头冲黑太狼挤挤眼,“下次带你去看,保管让你笑掉大牙。”
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身上,将少年时的桀骜与如今的沉稳揉成一团,倒让黑太狼看得有些出神——原来这总是板着脸的儿子,也有过这么野的年纪。
办公室里的冰红茶味混着父子俩的笑声,比冰镇饮料更让人心里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