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市纪委监委联合专班的车停在城改评估中心门口。沈砚舟从车上下来，雨后的空气带着灰绿色的潮气。他话不多，动作快，一句“依法检查”，证件一亮，门禁刷开。
核查清单像一柄窄刀：
对象：评估组成员、外聘“技术专家”
编号：近三年资产变动（房产\/车辆\/股权\/账户流水）＋涉外出行（与“会所轨迹”比对）＋家庭成员账动
期限：d+0—d+3现场核查＋d+7初核结论
评估中心主任强作镇定：“我们一直依法依规。专家报酬都有合同。”
“合同我看，回执我也看。”沈砚舟把“专家服务合同”翻到付款条款，“合同之外的‘咨询费’呢？”
主任的喉结动了一下：“不清楚。”
“那我们来帮你‘清楚’。”沈砚舟压下文件，“把‘专家’名单与‘会所映射’对上。”
技术室里，安然和迟望配合纪检组，把**“帷幄映射—采购投标—评估打分”三表叠在一起。一位“技术专家”的名字反复跳出——齐维，评估打分里总在“夹点”处把分数推高或拉低，与会所座次**、通话详单高度重合。
“先人后账，还是先账后人？”沈砚舟看向纪南川。
“先账。”纪南川回答，“账是骨架，人是肉。”
资产核查开始。房产登记拉出两处新购，买入时间点与若澜慈善夜2相近；车辆登记为进口越野，落牌月与某标段评审会同月；股权穿透显示其配偶持有一家咨询公司1% 的微量股，与两家投标人存在业务往来；账户流水里出现多笔“培训费\/讲座费”，备注模糊。
“培训在谁的会议室？”沈砚舟问。
“帷幄。”安然把门禁纪录推过来。
“讲座费对谁讲？”
“投标团伙的‘法人与投标负责人’。”迟望点屏幕，“我们有‘讲座课件’指纹——与‘评估打分细则’几乎同模同样。”
齐维被请进会议室。他戴着无框眼镜，神色平静：“我是学术评价，和投标没有关系。”
“那看看这张‘学术评价’后的资产表。”沈砚舟把房产过户与讲座费流水放在他面前，“对象：你；编号：xx路房产、xx车、xx培训费；期限：2019—2024。你准备怎么解释**‘时间线贴合’**？”
齐维推眼镜，眼里第一次出现慌，“这是行业惯例……”
“行业惯例不等于违法豁免。”纪南川接过，“我们还没问你配偶的小公司。——对象：‘xx咨询’；编号：1% 股权；期限：转让与分红时间。你妻子在‘咨询’什么？”
齐维沉默，手指摩挲着桌沿，指腹泛白。
反转在于**“技术专家”并不孤独**。另外两名外聘**“打分手”**的资产表也亮起红灯：
一人在城郊一次性买下三套商住；
一人配偶账户里出现**“赞助费”，来源为海梭关联公司。
会所映射显示三人与“袖扣先生”**宴叙各两次以上。
“控制三人。”沈砚舟下令，“对象：齐维等；编号：财务账\/门禁\/讲座课件\/会所座次\/招投标关联；期限：连夜审讯。”
讯问室里，灯不是很亮，亮得刚刚够。齐维起先咬死“学术自由”，在会所门禁与讲座ppt指纹摆上来后，第二层防线变成“行业灰区”。
“灰不是你们的挡箭牌。”沈砚舟的声音没有起伏，“灰，是我们的工作对象**。”
他把一张**“对质表”推到齐维面前：左列打分时间**，右列会所座次；左列房产过户，右列投标保证金退回；中间一列是**“讲座费入账”**。
“**这叫‘三列照镜’。**你哪一列不看？”
齐维的肩膀第一次落下去一点点：“**我……**只是被邀请去……讲讲案例。”
“案例里包含‘如何调权重’吗？”纪南川追问。
齐维看着那三列表，很久，像在看一条把自己从身体里剥出来的线：“是。”
“谁邀请的？”
“鲍至。还有一个中间人——‘鸢尾’。”
鸢尾，再次出现。
另一间讯问室里，第二名“专家”先是否认，后在配偶账户的“赞助费”被标注为“海梭培训”时，情绪崩裂：“我只是——拿了不该拿的。”
“你可以不说‘只是’。”沈砚舟说，“现在开始，把‘只是’换成‘对象\/编号\/期限’。**”
夜至深处，三名“技术专家”全部交代，串成一条“评估权重操纵—讲座\/培训—资产变动”的链。
合唱团没有第一时间公开审讯细节，只发出**《纪检发力·核查要点（公众读本）》**：
对象：评估\/外聘专家
编号：资产变动\/会所轨迹\/讲座费\/配偶账户
期限：核查周期 d+7
并附一句：“灰不再安全。”
纪检发布通报：对评估中心相关人员立案审查，对三名“技术专家”采取留置措施；同时，对海梭及其关联公司立案调查。
星河把“匿名化产品合规白名单”升级为**“红线词库”，自动提示：“固定盐\/客户侧还原ApI\/讲座费\/培训费”等为风险联想**。
评论区第一次不是骂或夸，而是教别人怎么搜“红线词”，像城市自发地做起了夜校。
走廊尽头的窗外泛起鱼肚白。江阮靠着墙，手里拿着受益人监督委的第一份纪要。苏砚走来，与她并肩。
“你发现没有，”江阮低声，“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扛。是纪检、平台、受益人，一起推墙。”
“联盟成形。”苏砚点头，“以火淬铁。”
“下一步？”
“打‘鸢尾’。”苏砚眼底冷光一闪，“把中间人链锯断。”
风从走廊尽头吹进来，带着晨气与一点点潮。她们把外套拉紧，往前走了一步——更亮的地方。
互动问句｜“纪检发力·核查要点（公众读本）”里，你最想补充哪一项**“群众可参与的监督点”：讲座\/培训费线索提交入口、配偶账户异常科普，还是会所轨迹自查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