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青年剧院的黑匣子舞台,第一次为“证据”搭台口。项目名很直白:《合唱团·证据剧场版》。售票页写着两行字:
“你不是来被感动;你是来把‘我以为’换成‘我看见’。”
“请携带你的问题入场;请把你的判断留到‘投票环节’。”
舞台布景极简:一张长桌、三把木椅、一块投影幕,侧墙挂着“失败回执墙·剧场版”。观众席只坐了三分之二——组织者特意空出来的三分之一,用于“当场起身发问”的通道。
第一场景:删评时间轴。
投影幕上缓慢拉出星河后台的“留痕镜像”可视图,点线组成一条灰蓝色的河。灯光落在解说员身上——安然穿着素色衬衫,像往常一样冷静:“我们只展示对照结果,不展示隐私原件。”
她把时间线切成三段:‘谁请求’—‘谁批准’—‘谁执行’。每切一段,舞台右侧就弹出一张“当面页”,由演员扮演的“值班工程师”签上名字。
台下有人举手:“你们为什么不把原始日志放出来?”
纪南川走到台口,指向头顶那排小字:“可采性=对照结果公开,隐私原件不外流。我们让证据可读,但不让隐私裸奔。”
他停了一秒,补了一句人话:“你看到的,是‘证据被读懂的样子’。”
第二场景:午餐项目账链。
投影换成“午餐—临床—城改”的三表联动。演员“会计助理”缓慢撕下一页,镜头放大“撕口”。台下传来细微倒吸气。
演员“岑初”朗读当年长文片段,声音平稳:“我们没有喜欢‘戏剧化的坏人’,我们只选择‘被看见的流程’。”
观众席后排,一个穿校服的女孩举手:“如果某些钱真的救过孩子,为什么不能算功?”
宋静起身:“可以算,但要分开算——救过谁、怎么救、账目是否经得住查。‘救’不是护身符,‘明白账’才是。”
第三场景:会所名册。
灯光落到黑匣子中央,演员“鲍至”把一叠账单放到桌上:“不问内容,只守规矩。”
安然把“编码→映射”投到幕上,点出“袖扣先生”的编号。观众席有低声喧哗。
纪南川转向观众:“问题时间到——”
大屏弹出三行问题:
1)非法取证的边界在哪?
2)‘体面’与‘问责’如何同框?
3)‘受害者代表化’要如何防止?
每个问题都配了一张“当面页样例”:谁回答、几点、给出什么材料、谁签字。
**投票环节:**所有人手机上同时弹出三张卡——“可采\/不可采”“当面\/不当面”“需要\/不需要”。投票不是“道德选择”,而是“程序选择”。
一位老先生在“可采\/不可采”上停顿很久,最终点了“可采,同时附条件”。他起身解释:“我年轻时也奔过现场。我相信证据,但我更在意‘如何可用’。今天,我选择相信‘可读’与‘可采’的平衡。”
掌声不热烈,却很久。
尾声:合唱。
舞台静默三秒,演员们没有唱歌,而是轮流读“失败回执三小章”:
“到场。”
“解释。”
“完成。”
最后一个音落下,“失败回执墙·剧场版”亮起当晚回执:观众投票:82%支持‘可采+条件附加’,78%支持‘当面解释’,91%支持‘受害者保护优先’。
墙面最下方,亮起一句话:“你们不是观众,你们是‘在场人’。”
散场外厅:
“证据摊位”摆出三份可带走的小册:《把怒气翻译成动作》《当面页写法》《失败回执小问答》。
一个中学生对江阮说:“我今天第一次觉得,法不是‘输赢’,是‘把话说完’。”
江阮笑了笑,把“温柔回执”递给她:“把你的这句话也写进当面页,明天九点半,我们一起去学校食堂看菜温计。”
当晚,星河“证据室·公众版”上新页面:《证据剧场·对照结果》。不是‘剧目回放’,是‘问题—答案—当面安排’。最下面,安然加了一句注释:
“我们把‘戏剧性’换成‘可验证性’,把‘泪点’换成‘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