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弹指间就能抹平SSS级皇族，随意扭曲现实的恐怖存在而言，回答一个问题需要思考吗？
不需要。
那么，那个停顿，就绝不是在思考答案。
祂是在……犹豫？还是在编造一个答案？
楚河眯起了眼睛，将那段对话在脑中重新演绎了一遍。
在那个漫长的停顿之后，祂脸上的肃穆消失，重新浮现出戏谑的笑容，然后给出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答案：
“因为我想选你！”
当时他被气得差点心肌梗死，以为对方在耍他玩。
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个答案，根本就不是耍他那么简单。
这更像是一个……用来掩盖真实答案的挡箭牌！
那个真实的答案，要么是祂不能说，要么是祂不想说。
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那种级别的存在，都讳莫如深？
是我身上藏着什么连我自己，甚至连祂都感到棘手的秘密？
还是说，选择我，本身就伴随着某种祂不愿提及的巨大代价或风险？
一个又一个疑问冒了出来，像一团团解不开的迷雾，笼罩在楚河的心头。
他忽然觉得，自己距离那个所谓的真相，似乎又近了一点，但包裹着真相的谜团，却变得更加庞大，更加诡异了。
那个自称为“主”的家伙，祂的目的，绝不仅仅是看一场“蚂蚁打败神明”的戏那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还有着更深，更疯狂的图谋。
一股寒意，顺着楚河的脊椎悄然爬上。
他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深不见底的旋涡里。
主啊！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自己房间门口。
楚河推门而入，反手将门锁上。床上，那具由他头发变幻而成的“假人”正安静站在床边，随着他的心意，化作几缕黑烟消散。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道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现在才早上八点多，夏瑶和卡奇仍然沉沉地睡着，看样子昨晚被“主”那一下折腾得不轻。
楚河走到床边，没有躺下，只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静静地看着她们。
他趁机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夏瑶】
【亲密度：深爱12.55%】
【姓名：卡奇】
【亲密度：迷恋98.7%】
【姓名：莉莉安】
【亲密度：依赖50.9%】
楚河明显感觉到，达到“深爱”之后，亲密度的增长就变得极其缓慢，如同龟爬。
他相当好奇，如果亲密度达到100%，进度条的尽头那个灰色的“唯一”二字被点亮，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终于，当时针指向中午十二点，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
夏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楚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双乌黑的眼眸。
那双眼睛先是有些迷茫，像蒙着一层薄雾，但很快，雾气散去，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锐利。
她坐起身，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滑落，有些困惑地揉了揉太阳穴。
“哥哥……”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不再是那种空洞的语调，“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乱的梦。”
恢复了！
万幸！她们恢复正常了！
楚河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但下一秒，另一块更沉重的石头又悬了起来。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什么梦？”他故作平静地问。
夏瑶皱着好看的眉头，努力回忆着：“梦里……你好像跟我们说，要把那个猴子精也收了……然后我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气得想把整个世界都烧掉……”
她说着，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身上开始弥漫出熟悉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杀意。
“然后……后面就记不清了，感觉脑子被人搅成了一团浆糊，变得很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看向楚河，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和不解，“哥哥，那感觉好奇怪，好可怕。”
就在这时，旁边的卡奇也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抱着脑袋坐了起来。
“唔……头好痛……”她银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像个炸毛的小猫，“感觉像是被谁用精神力来回犁了一百遍……脑仁都在疼。”
她晃了晃脑袋，那双星辰般的银色眼眸，锐利地锁定在楚河身上。
“小河河，老实交代！”卡奇的语气带着审问的意味，“昨晚你是不是对我们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能力？我记得我当时气得都准备调动星律武装了，结果脑子嗡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了。
她们的记忆虽然混乱，但核心的部分都还在。
楚-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逃避不了，也不能再用“魅诡之息”那种方式去粉饰太平。
他站起身，坐到床沿，郑重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
“瑶瑶，奇奇。”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让原本还带着起床气的两女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那个梦，不是梦。”楚河的声音很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莉莉安的事，是真的。我用‘魅诡之息’影响了你们，也是真的。”
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
夏瑶脸上的最后一丝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封三尺的寒意。那双乌黑的眼眸里，赤红色的毁灭火焰再次燃起，比梦境中更加炽烈。
“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冷得掉渣。
卡奇则是眯起了那双银色的眼睛，脸上惯有的俏皮笑容彻底消失，一股属于皇族的高傲与威严，如无形的巨山，轰然压下。
“小河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很轻，却比夏瑶的怒火更让人心悸，“用能力对我们洗脑，强迫我们接受别的女人……你这是把我和瑶瑶当成什么了？没有思想的宠物吗？”
他没有解释，而是伸出双手，一手一个，轻轻抓住了她们的手。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看着她们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痛苦与决然。
“所以，我不会再用能力影响你们。这一次，我要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你们。”
“听完之后，你们想怎样我都认。”
“但在这之前，请你们，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