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昼夜原,原上的时空能量呈现出割裂的态势。一侧的“昼域”被炽热的偏枯之气笼罩,“昼族”的生灵执着于“日光”,他们认定“只有白天才能成事”,农夫天一亮就下地,太阳落山便收工,哪怕月光正好也绝不劳作,说“夜里干活不吉利”;工匠只在白天锻造,明明夜间炉火更稳,却坚持“见不到太阳,铁器没力气”,域内的生灵个个在白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入夜后却早早熄灯,连月光下的收成晾晒都懒得做,透着一股刻板的“向阳”。另一侧的“夜域”则被幽冷的幽暗之气包裹,“夜族”的生灵沉迷于“月色”,他们坚信“黑夜才是真正的归宿”,猎人只在月下狩猎,哪怕白日猎物更多也不出门,说“太阳会灼伤灵性”;织工专在夜间织布,明明光线不足导致错漏百出,却觉得“月光能让丝线更顺滑”,域内的生灵个个在黑夜里行动,见了阳光便躲进洞穴,连白日里成熟的果实都懒得采摘,透着一股刻意的“避阳”。
“星力显示,昼族的能量因执于白日而变得偏枯,如同只在午时开花的草木,虽向阳却失了夜露的滋养;夜族的能量则因溺于黑夜而变得幽暗,如同只在暗处生长的菌类,虽耐阴却缺了日光的淬炼。”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交替明灭,符纸一半被昼域的偏枯之气晒得干枯,边缘卷曲,一半被夜域的幽暗之气浸得发暗,失去光泽,“他们把昼与夜当成了对立的时段,却忘了昼与夜本是时空的轮替——昼是阳气的升发,适合劳作创造;夜是阴气的沉降,适合休憩积蓄。昼不拒夜,夜不避昼,昼夜相循,方得永续。”
火灵儿看着昼域的果农,因“夜里不摘果”,眼睁睁看着成熟的果子被夜露打落、被野兽啃食;夜族的陶工,在昏暗的月光下做陶罐,烧成后才发现歪歪扭扭,却不肯在白日返工,说“被太阳照过就不纯粹了”。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烈日般的强光(昼),照亮劳作的场域,时而化作月光般的柔辉(夜),守护休憩的安宁:“就像酿酒,白日晒粮是昼(汲取阳气),夜间发酵是夜(酝酿精华),无昼之夜是霉烂,无夜之昼是干瘪。昼夜相济,方得佳酿。”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昼域的偏枯之气中注入“纳夜道韵”,让一位总说“夜里不能干活”的昼族老圃,在看到夜族借着月光收割晚稻后,终于在月夜下铺开晒谷场,发现“夜间通风好,谷子干得更快”,刻板的眼神多了几分灵活;在夜域的幽暗之气中融入“迎昼灵机”,让一位只在夜里织布的夜族织女,在清禾星符的映照下看到自己织出的错漏,终于敢在白日里拆线重织,发现“光线好,活儿更顺”,刻意避阳的表情多了几分坦然。
“昼用其光,夜用其静,方是昼夜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炽热与幽冷,“昼族该明白,真正的向阳不是排斥黑夜,而是懂得‘借时顺势’,在白日劳作,也善用月夜做些轻省活计,‘昼兴作,夜蓄养’;夜族该懂得,真正的喜阴不是畏惧日光,而是学会‘应时取用’,在黑夜休憩,也接纳白日的光明来完善工作,‘夜沉淀,昼精进’。就像这原上的草木,白日舒展叶片是昼(吸收),夜间合拢花瓣是夜(储能),无昼之夜是枯萎,无夜之昼是耗竭,昼夜相推,方得生生。”
昼族的“向昼伯”与夜族的“喜夜侯”同时现身。向昼伯举着向日葵状的令牌,说话时声音洪亮如日:“日月经天,昼为主,夜为宾!我族靠日光滋养,万物生长皆赖太阳,夜族的‘避阳’,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怯懦,迟早在黑暗里腐朽!”
喜夜侯则披着星辰图案的斗篷,说话时声音轻幽如月:“阴阳交替,夜为体,昼为用。我族与夜气相通,方能悟得天地静谧之道,你们的‘逐阳’,不过是被强光迷惑的浮躁,迟早在奔波中耗尽!”
就在这时,昼夜原遭遇了“时运劫”——昼域因连日暴雨,白日里阴雨连绵无法耕种,农夫们守着“只在白天干活”的规矩,眼睁睁看着农时错过,田地里的种子发了霉;夜族因月食之夜“无月光”,连出门饮水都不敢,困在洞穴里渴得头晕,喜夜侯的斗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无力。
昼域的屋檐下,农夫们望着瓢泼大雨唉声叹气,向昼伯的“日光万能”在阴雨天面前成了空谈;夜族的洞穴里,滴水声被放大了无数倍,生灵们舔着干裂的嘴唇,对黑暗的依赖变成了恐惧。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昼夜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驱散雨云、点亮夜明珠,“昼族有白日劳作的经验,能在雨停的间隙抢种;夜族有黑夜行动的习惯,能借夜明珠的光寻水,只有昼夜相循,才能化解危机!”
昼族那位老圃,看着发霉的种子,对向昼伯说:“光等晴天没用(破偏枯),雨停的夜里,我们可以借着月光播种(纳夜),总比误了农时强!”他带头扛着锄头,在朦胧月色下开垦湿田。
夜族那位织女,摸着夜明珠的微光,对喜夜侯说:“光怕太阳没用(破幽暗),月食的时候,我们可以用这珠子照明找水(迎昼),总不能渴死!”她第一个走出洞穴,举着夜明珠探路。
当昼族的趋阳与夜族的喜阴结合,他们形成了“昼夜共济法”——昼族在白日晴天时全力耕种、锻造(昼之用),遇阴雨天则借着月光做些分拣、修补的轻活;夜族在月夜安稳休憩、织布(夜之用),遇月食或急需时则用夜明珠取光,甚至在白日里短暂出门(借昼之明)。危机过后,昼域的种子赶上了补种,昼族明白了“昼夜本是一体,善用黑夜也是智慧”;夜族的生灵喝到了清水,夜族懂得了“光明不可怕,适当借光反能自救”。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昼夜图”:图中渔人作息,白日撒网是昼(主动),夜间守网是夜(静待),无昼之夜是空网,无夜之昼是疲渔;学者治学,白日读书是昼(吸收),夜间思考是夜(消化),无昼之夜是愚钝,无夜之昼是盲从。“星力显示,时空的轮替,本是‘昼夜相推’的节律——昼是开拓的犁,夜是孕育的土;执昼弃夜则劳而无功,执夜弃昼则藏而不用。唯有循轮,方能长久。”
向昼伯看着老圃在月夜种下的幼苗破土而出,举着向日葵令牌的手放低了些,洪亮的语气多了几分对夜色的接纳;喜夜侯望着织女举着夜明珠走出洞穴的背影,星辰斗篷的边缘被月光镀上一层金边,轻幽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对光明的坦然。
昼夜原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昼族在白日劳作时会“预留夜间轻活”,不再排斥夜色;夜族在黑夜休憩时会“接纳必要光源”,不再畏惧日光。昼域的偏枯之气被纳夜道韵滋润,多了几分温润;夜域的幽暗之气被迎昼灵机照亮,添了几分清明。原上的田地里,“晴日耕种,月夜除草”成了常态;工坊里,“白日锻造,夜间接续打磨”提高了效率,呈现出“昼兴夜寐,各得其时,昼夜和谐”的景象。
离开昼夜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晨昏佩”——玉佩一半雕着旭日东升(昼),一半刻着皓月当空(夜),中间用渐变的云霞连接,象征着“昼起于夜,夜承于昼,轮替不息”。
定风号的船帆在昼夜相循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先后海”——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先”,为抢占先机而不顾根基(先族),要么沉迷于“后”,因畏缩不前而错失机遇(后族),两族的极端让海中的时序能量要么冒进,要么滞后。
“先与后,本是时序的先后。”阿木望着先后海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湍急如奔马(先族),一半迟缓如蜗牛(后族),“先需筑基,后需适时,先后相因,方得顺遂。”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先机与后动”困住的海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