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的话音刚落,我立刻示意沈家父子噤声,三人迅速躲到路旁茂密的灌木丛后。我凝神屏息,将灵觉提升到极致,仔细感应着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异样。
血腥味很淡,但确实存在,而且带着一股生灵刚逝去不久的温热感。更令人不安的是,夹杂在血腥味中的那股阴冷邪气,虽然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腐朽与怨毒感,与之前那妖狐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似乎更加……驳杂和混乱。
“不是寻常野兽。”我压低声音对阿琪说,眉头紧锁。这荒郊野岭,怎会有如此诡异的血腥和邪气?
沈家父子吓得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沈二郎紧紧攥着手中的柴刀,紧张地望向树林深处。
“我去看看。”阿琪低声道,她身形轻盈,对山林气息敏感,由她前去探查最为合适。
我点点头,递给她一张隐气符和一小瓶解毒丹:“小心,情况不对立刻撤回。”
阿琪接过东西,身形一晃,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前方的树林。我和沈家父子在原地焦急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间寂静得可怕。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阿琪的身影才重新出现,脸色凝重,手中还拿着一小块沾着暗红色血迹的碎布。
“怎么样?”我急忙问。
“前面不远,有个浅坑。”阿琪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里面……有三只黄皮子(黄鼠狼)的尸体,死状很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只剩皮包骨头。周围还有打斗的痕迹。这碎布,是挂在旁边荆棘上的,看料子,不是寻常农户的。”
吸干精血?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手法,与之前那妖狐害人时如出一辙!难道那妖狐还有同党?或者……这山里又来了新的、以吸食生灵精血为生的邪物?
我接过那块碎布,布料是细棉的,染着血,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与那邪气混合的汗味和……一种廉价的香水味?这绝不像是山里人或者猎户的东西。
“除了黄皮子和这碎布,还有没有发现别的?比如脚印?”我追问。
阿琪摇摇头:“脚印很杂乱,有野兽的,也有人的,但都被破坏过,看不清具体模样。不过……”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在那坑边,还闻到一股很淡的、类似……朱砂和硝石的味道,虽然被血腥气掩盖了,但肯定有。”
朱砂和硝石? 这都是道士画符、炼丹常用的东西!难道有同行来过?是追踪那邪物,还是……与那邪物有关?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遇害的黄皮子,陌生的碎布,道士用的材料气味,还有那熟悉的吸食精血的邪法……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可能更危险的阴谋。
“此地不宜久留。”我当机立断,“沈老,沈二哥,我们立刻回镇子。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切勿对外人提起,以免惹祸上身。”
沈家父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