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
云湖和舒兰骇然对视一眼,舒兰第一时间看向底下的那个女生!
她就这样仰着头,神情漠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却让舒兰更确定,这绝对是她的手笔!
白佑指甲在脖颈上徒劳地抓挠着,就算他把自己的脖子都抓得鲜血淋漓,那种痛苦的感觉还是在不断加剧!
“咯咯……咳……”
口水混着血丝流下来,他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不出半分钟,只听见嘎巴一声,他的瞳孔倏地放大,跌倒在地上,落地的时候,头竟然软绵绵地耷拉在了一边。
“断……断了。”
云湖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一幕甚至比被丧尸突脸还有冲击力!
江越楠扭头:“是你!”
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她,才会有这种强大到恐怖的力量!
兰亭道:“两次都能遇见你,说明你是有缘人,那既然这样,我也就当帮你一个小忙吧。”
“这个基地对你意义非凡,但是放任这种败类留在基地里面,只会把所有人都引向灭亡。”
她迎着江越楠震撼的视线,再次提醒,“但我也只是延缓了这个过程而已,这里不是一个常居之地,趁早离开比较好。”
江越楠心头震颤!
等云湖急匆匆地跑出来时,兰亭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先是转着圈把江越楠检查了一遍,确保她没有大碍,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江队,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江越楠还沉浸在兰亭刚才的那番话里,没有回过神来。
云湖左右看了看,“咦”了一声:“不对,江队,刚才在你身边的那个神秘女孩儿呢?她怎么不见了?”
从城墙上下来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她走了。”
“走?去哪儿了?”
云湖帮她扛起物资,神情突然严肃下来,压低了声音道,“对了江队,你刚才看到了吗?”
“马路死了。”
不仅死了。
还死的很诡异。
白佑身份不简单,他实力不强,异能也并不出挑,却能坐上仓库主管油水这么大的位置,完全是因为他和某位基地高层沾亲带故。
现在他死了,当时城墙山也只有他和舒兰两个人,就算有监控设备作证,但是保不准会被作为泄愤的工具。
“我只觉得离谱,他就跟突然犯病了一样,就抓自己的脖子,我都被吓得不轻……”
“还有那个女孩子,她真的走了吗?我亲眼看着她一招就杀了那么多的丧尸,这样的超级高手要是能加入我们基地,那得多牛逼啊!”
云湖碎碎念。
“她不会的。”
江越楠道。
“什么不会?”
“不可能加入我们基地。”
江越楠顿住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云湖,你记住,白佑的死是因为他自己突发恶疾——”
“至于是什么恶疾,在末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他是在无意中不小心感染了某种可怕的病毒,所以才会突然发作导致死亡。”
云湖在这一瞬间福至心灵:“那——我得跟舒姐也说一声!!”
“她还用你说?”
江越楠笑了,“你只要自己记住就好了。”
-
兰亭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这个世界稀薄的灵气还真是很容易让人火大。
尤其是这一来一回的落差,更是容易让人心理不平衡。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她决定明天早点起床出趟门,买点东西。
原主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匆忙,衣服都没有带多少,带着的也都破破旧旧,看上去已经穿了好多年,也该换了。
兰亭在睡梦中叹息一声。
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可她完整地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继承了她的痛苦。
小姑娘鼓足了勇气才逃离那个吃人的原生家庭,可她还未来得及闯荡,就丧生于他人之手。
她短短的一生都被一个“苦”字浸透,甚至连新衣服都没有穿过几件。
新衣服是弟弟的。
她只能穿着左邻右舍不要的衣服,或者由父母的衣服改小的。
奶奶在改衣服的时候,还会把那些衣服改得偏大,这样就能穿更长的时间了。
别说新衣服了,她衣服都没怎么合身过。
现在她既然占了她的躯壳,便要替她照顾好这具身体。
清晨七点半。
闹钟响了。
七点四十。
闹钟响了。
七点五十。
闹钟响了。
……九点。
芝麻糊忍无可忍了!!!
它耳朵几乎是平贴在头顶,试图以此来抵御那磨人的铃声+震动。
但是那声音堪称魔音贯耳,无孔不入!
一个半小时啊!
整整一个半小时!!
它想不明白,它在客厅都快被折磨疯了,兰亭在卧室,距离手机那么近,是怎么能睡得这么死的!!!
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它一个滑铲铲到兰亭的卧室门前,深呼吸好几口,才摁下了想要破门而入帮她关掉闹钟的冲动,对着房门使出无敌喵喵拳。
梆梆梆梆梆!!!
兰亭噌地睁眼:“怎么了?地震了?逃命吗?”
懵了两秒,她才注意到不断震动的手机,大惊失色,“怎么就九点多了?”
说好的早起呢。
——可是床好软。
好温暖。
好舒适。
好安逸。
躺在上面,感觉心都好像软了呢……
困意袭来,她脸上带着蜜汁笑容,慢慢地又躺了回去……
闹钟再次响起。
九点十分了。
梆梆梆!
芝麻糊现在听见闹钟铃声都快应激了,黑猫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见黑眼圈。
这一次,卧室门终于被拉开。
兰亭打了个哈欠,看着地上凶神恶煞的小黑猫,顿了顿,有些惊喜地问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沈锐:“???”
他还来不及反驳,兰亭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它抱了起来,吧唧一口亲在了它的脑门儿:“哎呀,本来还想着让你先适应两天呢,没想到你这么主动,既然这样,那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叭~”
芝麻糊整只猫都被亲石化了!
等它回过神来,兰亭已经把它摁进了被子里,真的大有一副要同床共枕的架势。
“喵!”
沈锐浑身都在发烫,他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从那带着余温的被窝挣脱,满脑子都是两句话在来回切换——
她怎么能亲他?
成何体统!
“不和我睡?”
兰亭看着它跑出去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猫的心思果然难猜。”
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她也没了多少睡意。
左右要出门,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
就是今天出门的时候,以往一向团在沙发上的芝麻糊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钻到了哪儿去。
一直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芝麻糊才从沙发底下钻出来。
直到现在,它浑身都在发烫。
-
叮……
电梯顺利到达一楼。
信号恢复,兰亭低头导航着附近最多的商场,正要走出单元门时,一道影子突然从黑漆漆的消防通道扑了出来,手中有寒光闪过!
“贱人,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