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公执法,司法严明,说的就是大理寺。
“太妃稍作,明大人这就过来。”
大理寺的师爷亲自为这位太妃斟茶。
舒清道了声谢。
不多时,一道绯红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这是舒清第二次见到明珩穿这套官服,比起上回在宫门口初见的惊艳,今日身处大理寺,再看到明珩穿着这身官服,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更添了几分魅力,这身官服穿在他身上,叫人惊艳之外,还生出几分畏惧。
这倒是稀奇!
“太妃!”
明珩朝舒清拱手示意。
舒清微微颔首,笑问道:“没打扰你办公吧?”
明珩走到主位坐下:“无妨,太妃过来,是有何事?”
明珩对舒清算是了解,知道她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且还是专程来的大理寺。
舒清点头,“我过来,是想问问你,沈家,还有京城那些丢失女儿的事情,大理寺可由此查到线索?”
明珩见她问的是这事,并不讶异,毕竟当初沈家夫人可不就是拦在她马车前求助的吗。
“并未查出什么,京城通往各处的城门也都查过,并未有什么异样,那些被绑架的女孩不知所踪。”
明珩将查到的与她说了。
“竟然城门口没有查到她们进出的行踪,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些人并没有出城,还留在盛京,就跟当初景王失踪一样,只是被送到别处藏起来了。”
舒清这么跟明珩说道。
明珩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那些小姑娘跟景王不同,背后之人一不为财,而不为利益,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将人藏起来。
说句凶狠难听的,倒不如直接杀了来得简单。
“可藏着这些小女孩有什么样了,有官府盯着,他们想要将人出手,并不容易。”
这么大的小姑娘,拐了去多半是卖到青楼还钱。
但如今大理寺和京兆府都盯着呢,只要他们一露头,大理寺和京兆府这边立马就会收到消息。
舒清看他完全没有往哪一方面想,只好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可曾听过有些人有恋童癖,就是喜欢狎弄那些幼小的小女孩,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古怪的心理。”
明珩一怔,猛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往这方面想, 难道·····
舒清跟明珩也算熟悉,见他这个眼神,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忙打住他,“你别想多,我好歹堂堂相府千金出身,怎可能会经历那种不堪,我只是,在一些小说,唔,话本上看过。”
舒清想起来这时代人管那些书叫话本子,不叫小说,忙改口。
“我身边的菊韵也提起过,在她的老家魏县曾出过这样一件事,这事影响不小,大理寺应该也会有卷宗,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查一查。”
舒清提醒道。
明珩也反应过来,以她的身份,确实,相府出事的时候,她已经是信王妃,就算先信王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如此狠毒。
“这确实是个线索,本官会从这方面入手去查的,多谢太妃赐教。”
明珩起身,向舒清道谢,她今日提供的这个线索,确实令他茅塞顿开。
舒清摆摆手,“我身为信王太妃,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嗯。”明珩轻笑。
既然正事说完,舒清也没有理由在待在这里,“那本妃就不叨扰大人处理公务了。”
明珩见她要走,下意识的,心里并不想让她走,但又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人离开。
明珩亲自将人送到府衙门前,看着她上了马车,直到王府马车都消失在拐角了,他目光还不舍得收回。
“大人?”
明二见他们侯爷站在那,活生生一尊望夫石,只好喊了一声。
明珩收回视线,“先前魏县的卷宗都放在哪?”
方才信王太妃与自己侯爷说话的时候,明二也在场,知道侯爷这是想要看那些卷宗,从里头找出线索。
“各地的卷宗都放在西边的库房里,小的这就去找。”
明珩:“我去找,你去京兆府一趟,让京兆府尹过来。”
明二:“是。”
这边,舒清从大理寺出来,也不想回府,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婢女去畅音阁听戏。
小二认得这位贵人,直接将人请到春墨。
舒清每次来,都是这间雅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贵人要吃些什么,厨师近来新研制了几道菜品,都是京城没有的,正好叫贵人尝尝鲜。”
舒清一听,自然没意见,点了几道往日里来吃的招牌菜,就让小二下去了。
菜没那么快上来,舒清又点了几出戏,靠在太师椅上,认真欣赏着底下的表演。
咿咿呀呀的,舒清其实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欣赏。
“主子,禄王妃在外面求见。”
范协彬进来,禀道。
“禄王妃?”
舒清纳闷,禄王妃找自己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沈家的事?
“让她进来吧。”
“是。”
范协彬走了出去,不多时,禄王妃就走了进来。
“王婶。”
禄王妃屈膝朝舒清见礼。
“不必多礼,你怎么也来了?”
舒清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
禄王妃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原想着去王婶府上拜访的,结果到了王府,门房说王婶不在府上,还以为今日要见不到王婶了,没想到路过畅音阁,就瞧见了信王府的马车,侄媳就猜到是您在这,王婶莫要怪我叨扰。”
舒清笑笑,”哪里会,我正觉得无聊呢!”
她与禄王妃没什么交情,这禄王妃特意过来找自己,应当是有什么事情。
不过舒清也不着急问,要急也是禄王妃着急。
禄王妃喝了口茶,原以为这位王婶会问她什么事,没想到她竟是问也不问,是不好奇还是装糊涂?
想起家中的事情,禄王妃搁下茶盏,看着底下正唱到精彩处,她转头看向舒清。
舒清看的认真,倒叫人不好打扰了。
禄王妃又忍住话头,等到这出戏唱完,她才拿起锦帕擦拭下眼角。
舒清纳闷的看着她,“怎么就哭了,这武戏打的多精彩啊,可是哪里戳到你伤心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