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星海漂泊归故地,醒转惊见旧颜非。
碧海金沙成追忆,黑烟矿场锁愁眉。
种植园中血泪灌,殖民枷下自由稀。
纯真未谙世情改,前路茫茫暗云垂。
却说那穿梭于星海之间的旅行者双子,空与荧,五百年前欲离开提瓦特之际,遭逢未知神明(实则为维系者“空之执政”)阻拦,自此命运分流。空堕入凡尘,五百载游历,遍观列强纷争、殖民压榨,饱经风霜,如今隐于须弥纳西妲麾下,暂得栖身,然救国济世之心未泯。而其妹荧,却在时空乱流中陷入漫长沉睡,其意识竟于冥冥之中,经历了一段似是而非的“旅行”——在那段旅行里,提瓦特七国虽有纷扰,却大体和谐,她与挚友派蒙遍览风光,结识挚友,即将结束枫丹的旅程,前往充满活力的纳塔……
然而,就在那前往纳塔的前夕,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骤然降临!仿佛时空倒卷,万象归墟,荧只觉眼前强光一闪,意识便沉入无边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亘古,又似一瞬。
一、 醒转异乡,恍如隔世
咸涩的海风轻拂面颊,耳畔是熟悉的、温柔的海浪拍岸之声。荧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几缕白云悠然飘过。身下,是细腻微凉的沙滩。
“这里是……蒙德?” 荧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与派蒙的相遇,探索风龙废墟,解决璃月的危机,在稻妻见证眼狩令的终结,于须弥破除教令院的阴谋,刚刚还在枫丹那恢弘的舞台上经历了波澜壮阔的审判与拯救……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喂——!旅行者!你终于醒啦!” 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小的白色身影“嗖”地飞到她面前,正是派蒙,小家伙脸上写满了担忧,“刚才怎么回事?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坐船去纳塔了吗?怎么突然就到蒙德的海边了?感觉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又突然惊醒一样!”
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粒,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是蒙德境内,靠近风起地一带的海岸,风景依稀相识。然而,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空气似乎不如记忆中那般清新自由,反而隐隐带着一丝……沉闷与压抑。
“派蒙,我们……好像回来了。” 荧轻声说道,眉头微蹙,“但感觉,有些不一样。”
二、 沿海之行,触目惊心
既已苏醒,身处蒙德,荧便决定带着派蒙,先沿着海岸线走走,看看能否遇到熟人,或者找到回蒙德城的路。她记忆中,这片海岸应当有渔村、果酒湖的支流,以及眺望鹰翔海滩的美丽景致。
然而,行走不过数里,眼前的景象便让她与派蒙的脚步越来越慢,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 “秩序”笼罩的种植园: 记忆中散落的农田和葡萄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被高大铁丝网围起来的、整齐划一到令人窒息的种植园。田地里种植的并非蒙德常见的农作物,而是一种叶片宽大、泛着不自然幽光的植物(实则为枫丹推广的、用于提炼某种工业原料或轻型麻醉剂的经济作物)。许多衣着朴素、面色麻木的人在其中劳作,他们动作机械,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田埂上,矗立着身着玄黑与蓝色镶边制服、手持奇特棍棒(类似警棍,顶端镶嵌着微光律能晶石)的守卫,他们目光锐利地监视着劳作的众人,稍有懈怠或交谈,便会厉声呵斥,甚至上前推搡。
“那……那些守卫的衣服,不是西风骑士团的!” 派蒙飞得低了些,小声在荧耳边说,“看着好吓人……还有那些干活的人,他们好像……很不开心?”
荧沉默地点点头。她看到一位老妇人因体力不支稍稍慢了些,立刻招致守卫的斥骂,老妇人惶恐地加快动作,险些摔倒。这与她记忆中蒙德那份“自由”的精神,截然不同。
· 黑烟缭绕的矿场: 继续前行,一片原本应是茂密森林或起伏丘陵的区域,如今已被彻底铲平。巨大的矿坑如同大地的伤疤,裸露在外。矿坑周围,简陋的工棚密密麻麻,高大的机械臂发出沉闷的轰鸣,粗大的烟囱不断向外喷吐着浓黑的烟雾,将附近的天空都染成了灰黑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金属粉尘。同样,在这里劳作的工人们,大多满脸煤灰,衣衫褴褛,在监工的巡视下,沉默地将一车车矿石从深坑中运出。他们的眼神,与种植园里的那些人一样,充满了疲惫与绝望。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大的矿场?” 派蒙捂着鼻子,声音有些发闷,“我记得以前这里风景很好的!还有,你看那些工人……他们……”
荧的心紧紧揪起。这绝不是她认识的蒙德!在她的“旅行”中,蒙德是自由之城,是风与牧歌之城,即便有困难,人民眼中也闪烁着希望与不屈的光芒。而眼前这一切,分明是……是被某种强大力量严格管制、无情榨取下的景象。那些守卫的制服风格,隐隐让她联想到在枫丹见过的某些官方人员,但又有所不同,更显冰冷和……殖民气息?
三、 初遇现实,信念受撼
正当荧与派蒙为眼前景象震惊不已时,一队巡逻的守卫发现了她们。为首的队长走上前,警惕地打量着衣着与气质明显异于常人的荧和漂浮的派蒙。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队长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这里是‘蒙德保护领’直属第三经济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出示你们的通行证件!”
“保护领?” 荧愣住了,这个称呼让她感到陌生而不安,“我们是旅行者,刚从……别处来到这里。蒙德……什么时候成了保护领?”
那队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的怀疑更深:“旅行者?哼,我看形迹可疑!保护领已设立多年,乃是枫丹帝国与蒙德三大家族共同治理,岂容你在此装傻充愣?若无通行证,便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派蒙吓得飞到了荧的身后。荧握紧了手中的剑,并非想战斗,而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与巨大的信息差。她意识到,这里不仅景物大变,连最基本的认知都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最终,在一番谨慎的周旋和(荧展现出的)些许不凡气度下,那队守卫并未强行带走她们,但严厉警告她们立刻离开这片区域,不得逗留。
带着满腹的疑惑与沉重的心情,荧和派蒙离开了那片令人窒息的海岸。回望那滚滚的黑烟与整齐得可怕的种植园,荧的心中第一次对这片“熟悉”的土地,产生了深深的迷茫与忧虑。
“旅行者……” 派蒙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里……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提瓦特吗?蒙德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你哥哥他……”
荧抬起头,望向蒙德城的方向,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不知道,派蒙。但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五百年间,提瓦特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他……一定也在某个地方,经历着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弥漫着殖民与压迫气息的空气彻底驱散,“我们的旅行,看来要重新开始了。只是这一次,前方的路,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黑暗与艰难。”
纯真的滤镜已然破碎,现实的残酷画卷,正缓缓在这位苏醒的旅行者面前展开。
正是:
异乡醒转见疮痍,碧海金沙皆已非。
种植园中锁自由,矿场深处埋血泪。
守卫冷眼询来历,旧梦破碎现重围。
纯真眸映殖民殇,前路坎坷暗云堆。
欲知提瓦特何变,且看旅人探幽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