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简奏
那刻夏的背叛,并不在阿格莱雅意料之外。
遐蝶的随声附和,也不在阿格莱雅的意料之外。
自从接过『浪漫』火种,阿格莱雅对于人性的感悟,已经一日比一日精湛了。
只要来过奥赫玛,被暗中的金网所接触过,阿格莱雅便能知晓你心中最渴望的“情感”。
但是……
因为半神的身份,她并不能站在人性的角度去思考。
所以才导致了,那刻夏与民众对她感到排斥的现状。
那刻夏面无表情:“阿格莱雅啊,阿格莱雅……是什么让你心肠变软,口舌不似当年?”
阿格莱雅面带微笑:
“尽情摇唇鼓舌吧。”
“逐火之旅已是神谕写定的事实,我们不会失败。”
那刻夏轻笑:“那就在公民大会上见分晓吧。”
【莫娜:确实如此,神谕的未来必定发生,不会因为那刻夏的疯狂行动而发生改变。】
【星:有没有可能,那刻夏的行为能改变未来?】
【黑天鹅:神谕是从未来既定的预言,无论那刻夏如何,他都是过去的一部分。】
【黑天鹅:比起他,我更愿意相信是无名客的到来,改变了整个翁法罗斯。】
【星:不愧是我!】
【阿基维利:开拓!】
【阿哈:开拓!】
毫无疑问。
这场辩论,以阿格莱雅一方的惨败作为终章。
凯妮斯的言语、那刻夏与遐蝶的立场,着实让议员们,对未来的公民大会产生了期待。
曾经的他们,还在想如何才能以言语击溃阿格莱雅。
但现在……
那刻夏真是个人物啊!
来古士宣告辩论结束,与会者们相继散去……
离席时,议员们有的因凯妮斯所描绘的未来放声大笑,有的对阿格莱雅的吃瘪而尽情嘲讽,有的则刚从梦中醒来,一脸懵逼。
总之……
凯妮斯终于做到了,终于赢了阿格莱雅一次!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这也足以让她办宴席,与民同乐了。
就这样,在他们欢笑热议的离场声下,广场很快就安静了。
广场中央。
正剩下四个黄金裔,和一个眼神透露着疑惑的开拓者。
开拓者看着遐蝶。
心有不解。
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难道,她也喜欢上大地兽了吗?
阿格莱雅轻声询问:
“看来,我派你去找那刻夏,反倒促成了你和他的合作?”
遐蝶:“我……”
遐蝶无言以对,只能以内疚的语气开口,“抱歉,各位,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绝不隐瞒。”
阿格莱雅依旧微笑。
她相信遐蝶,她绝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跟随那刻夏,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隐情。
“请你为我们一一道来吧。”
【遐蝶:我……】
【星:无需多言,你不是金发且巨乳的御姐,我相信你。】
【遐蝶:?】
遐蝶:“其实,他为我展示了一段……一段漫长而沉重的过去。”
(复述了一遍场景,就是在冥界听到上一批黄金裔对话。)
“你听说过吗?”
“有关海洋之神的掌上明珠,我们故乡的故事……”
画面中。
紫色巨龙喷射着火焰。
在它庞大身躯下,是无数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的斗士。
“那是一座海滨小城,在一位智慧的女王治下享受着海风和明媚的和平时光。”
“有一天。”
“一条恶龙降临了。”
“它的翅膀能够遮蔽太阳,它的利爪足以劈开海浪……”
“它闯入高塔,吞噬了女王最心爱的女儿,还盘踞在寝宫中,俨然一副暴君的模样。”
“女王集结了三百勇士,用锁链制服了恶龙。”
“可当她剖开恶龙肚子,却发现公主早已化作腹中枯骨。”
“她悲痛欲绝,恸哭数日……”
“就在此时,一位巧言令色的学者来到了宫廷。”
“他提议用龙骨和龙血复活公主——故事里,骗子称之为『炼金』的秘法。”
【星:炼金?】
【三月七:是那刻夏吗?】
【丹恒: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上个轮回,而这炼金学者很可能是上个轮回的那刻夏。】
【那刻夏:你怎么知道,这故事没有在此世发生过?】
“公主重生了。”
“女王大喜过望,殊不知她体内有恶龙的灵魂。”
“恶龙为了复仇,一口吞下了可怜的女王、巧言的片子、勇猛的战士,还有全城无辜的百姓。”
“更可怕的是,死者的灵魂死而有憾,被冥界拒之门外。”
“徘徊在人间的怨灵汇成冥河,久久不能退去。”
“可怕的死亡吞噬了一切,我们的故乡也随之覆灭。”
“直到……”
“直到……?”卡吕普索很期待故事的后续。
但坐在轮椅上的玻吕茜亚却戛然而止,微笑回应,“直到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卡吕普索摇摇头,无奈,“啊呀……小玻吕茜亚,汝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吊人胃口呢。”
两道幻影彼此交谈。
身为『旁观者』的瑟西斯也在此刻,明白了那刻夏的观点。
“依你所言,这就是吾曾经的样貌么?确实如出一辙。”
“不过,这究竟是?”
“我用炼金创造的奇迹。”那刻夏头也不回,目光始终看着轮椅上的玻吕茜亚,他冷声开口:
“至于具体是什么,又是怎么做到的,就先卖个关子吧。”
瑟希斯平和,“啊呀,汝卖过的关子还差这一个么?”
看完之后的遐蝶,则不能像瑟希斯和那刻夏一样平淡了。
她见过这个故事,在那本寓言书当中,只是,先前的遐蝶一直把这个故事当做寓言来读。
但现在看来……
那本书很可能是事实。
遐蝶:“……”
那刻夏:“安静些,泰坦。”
那刻夏:“继续欣赏这场美妙的戏剧,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
“巨龙……”
“吾倒是听过这逸闻。”
玻吕茜亚询问,“那你怎么看待这个故事?”
“依吾看,这所谓『炼金』乃是后人牵强附会。”
“毕竟,想来你们从未听过故乡有过炼金的传承罢。”
玻吕茜亚点点头,“的确,出门求学以前,我甚至从未听过有人研究这门学问。”
“所以,只当它是作给小孩子听的寓言便是。”
“寓言呀。”玻吕茜亚也赞同卡吕普索的观点,毕竟她可是接过『理性』火种的半神,思维定然是远超于常人,她询问道:
“那你觉得,这故事想教给孩子什么道理?”
卡吕普索不暇思索,“我想,大抵是『等价交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