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橘这个时间段一般白日在畅春园候着,怕康熙有什么急事安排,晚上才会回圆明园居住。
李静言没打算凑到康熙面前,这次她来的早,等康熙快没了的时候,她打算给康熙看一遍甄嬛传,不过是稍加改动的甄嬛传,比如带有果郡王血脉的异族之子上位。
顺便让他好好看看他这个四儿子的窝囊样,到时候选胖橘还是选嬴政,她相信康熙只要还没老糊涂到想葬送江山,他就不会选绿帽子满天飞的胖橘。
胖橘这辈子虽然对她不错,但为了儿子她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后湖,李静言正躺在小船上随波逐流,脸上盖着一张荷叶遮住那刺眼的阳光。
她一身翠薇色的旗装隐藏在层层叠叠的荷叶中,若不是小船偶尔拨开荷叶,怕是没人能看到这里还藏了个人。
玉盘坐在船头,身边是一小火炉,炉上一个小铁锅,她边忙碌边问:“主子怎么突然想吃绿豆饼?”
难不成这次有孕又成了个馋猫?上次怀小主子的时候就是,随时随地换口味。
李静言微微摇头语气慵懒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吃,你记得加点碎葡萄干和草莓干。”
她口味这次到没变什么,就是今天突然想吃绿豆糕,还好空间里多的是准备好的原材料,不然玉盘都来不及做绿豆糕,毕竟绿豆是要提前泡的。
“好,您再等等,一会就好”,有原材料就只需要炒制一下就好。
李静言摸着肚子:“也许是我儿子想吃了。”
夏天吃绿豆饼很合适,她从前还喜欢熬一锅浓稠的绿豆甜水,再将绿豆甜水放在冰箱里冻成冰棍,那口感很像小时候吃的那种绿豆冰棍。
玉盘轻笑一声:“也就是小主子现在正在睡觉听不到的,不然看他出生后糊不糊您一脸口水。”
李静言开玩笑的说:“欺负的就是他现在在睡觉。”
他们母子俩现在没事就相互调侃,日常不斗斗嘴太无聊。
李静言突然想到宜修:“我总觉得宜修好像瘦了许多。”
眼下的青黑就不用说了,李静言的嘴自己有数,宜修没被怼的自闭就已经是她心智坚定的。
失眠睡不好是常有的事,更甚者,这段日子宜修头风被逼的接连发作,常常让她疼的坐立难安。
原身虽然没说要怎么对宜修,可她是不会放过这个直接逼死原身的凶手的。
关于宜修的事金盏清楚,她是跟着主子在外行走的,金盏回忆了一下最近宜修的穿着:“确实瘦了,衣服空荡荡的,手腕都细了些。”
主子三月份进的王府,现在是七月,折腾了宜修几个月的时间,她不瘦才怪,没卧床不起就已经很好了。
她家主子这次的人设可是白莲花加绿茶,再加上她家主子的演技,那真善美形象牢牢印在胖橘心里,但真实情况就是除了胖橘,其他人根本就是在遭受无差别绿茶攻击。
这级别的小作精,心思阴毒的人根本受不了,虽说明面上那些话都是为人好的,但只有当事人知道,那些话实则是淬了毒的利刃,扎的人千疮百孔,刀刀入心。
李静言听到她手腕细了些,心里的小心思动了动:“我又想到了一个刺激宜修的办法,明个儿就去试试。”
宜修能忍常人不能忍,她刚开始还受不了言语的刺激,现在已经渐渐的生出了些抵抗力。
这次她想到的办法是双重打击,应该能让她憋屈一段时间的。
金盏和玉盘都很好奇自家主子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也好奇宜修会有什么反应。
晚间,李静言拉着胖橘的小辫子玩:“爷给妾身做了这么多漂亮首饰,可有给福晋什么?”
这可跟她明日刺激宜修息息相关。
胖橘闻言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摇头:“没有,爷只送过福晋一对镯子。”
那还是宜修有孕时他送的,可惜他之后遇到柔则,注定没办法实现对宜修的承诺。
李静言本来也就只想扯一下话头让明天有话说,说完这个她眼睛一闭呼吸平稳了起来。
这给胖橘看的都无语了,话题是她提起来的,刚说没两句人睡着了,这给他钓的不上不下的。
次日一早,李静言身上戴满了胖橘亲手做的首饰,她拿着绣着缠枝牡丹的锦帕:“走吧,咱们去逗逗福晋玩。”
今天宜修的脸色一定会很难看。
牡丹台,宜修看着李静言的满身华服珠宝,眼底透着冰碴子。
李静言看着宜修消瘦的手腕,指尖微微一动,随后等着看好戏。
宜修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收回的瞬间就见手上的镯子飞了出去,在宜修惊恐的目光中,镯子摔在地上碎成一堆碎玉。
宜修看着碎掉的镯子嘴唇哆嗦了一下,罕见的茫然的情绪充斥着宜修的双眸,许是事情太过荒唐,让一向健谈的宜修都张不开那张嘴。
剪秋知道这个镯子对福晋来说有多重要,她忙上前将碎镯子收进帕子里,想看看能不能找工匠修好。
李静言用帕子遮住嘴:“呀,这是福晋有孕时爷送给福晋的镯子?这摔得还真是可惜了。”
这可是胖橘唯一送给宜修的东西,这老阴逼怕是要心疼死了吧。
宜修闻言回过神,双手颤抖的接过剪秋的帕子,打开便看到碎成碎玉的镯子,她心痛如绞,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罕见的在人前露出一丝脆弱。
齐月宾和钱格格被这一幕吓得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惹了宜修暴怒。
偏偏李静言像个眼瞎一样,似乎是没看到宜修那略微崩溃的样子,又或者说她有自己理解的安慰方式。
只见她脱下手上通透的白玉镯:“哎呀,姐姐别伤心,妹妹身上的首饰都是爷亲自做的,妹妹把这对镯子送给姐姐,姐姐就当是爷给你重新做了对。”
说着就起身将镯子往宜修手上套,根本就没注意到宜修爆血丝的双眸。
宜修听着耳边炫耀的话,看着手心躺着的细碎的玉镯,忍耐许久的怒气终于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