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裕知道苗朝颜这是要炼药了,一会儿一人喂一颗丹药,通通忘掉打包送回家。
他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还是可以为苗朝颜将一些细节处理好:“林夕和佳沐来帮忙开笼子,先把人集中到一起。”
苗佳沐:“好。”
苗林夕久久没有应声,几人连忙朝她看去。
“林夕?”苗裕叫了她好几声,苗林夕才回过神来。
“啊?叫我吗?”
苗裕:“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苗林夕指了指还在揉眼睛的蟾蜍。
“前段时间看过一条短视频,说蟾蜍因为丑丑的一直很受歧视,但它其实很乖,被欺负疼了也只是揉揉眼睛,以为这样就不会疼了,那视频配着音乐,听上去还挺伤感的,我就记住了。”
“刚刚看到它的动作就想到了那个视频,还真是这样诶,它真的一直在揉眼睛。”
苗林夕说这话不带半分同情,她眨巴着眼纯粹就是在看戏,只是把她的发现说出来跟大家分享了一下而已。
刚说完这话,蟾蜍就发出了带有回响的呜咽声,好像在印证它的可怜。
似乎确认了现在的安全,人群里也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么看来是挺可怜的。”
一个年轻女孩声音发颤:“再可怜也是吃人的妖怪啊,刚才它把鸡卷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下一个就是我。”
旁边的学生也点头附和:“它长得真的很吓人,我从补习班写完作业准备回家,钥匙还没插到钥匙孔里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我才是最可怜的。”
苗一收剑入鞘,淡淡提醒苗林夕:“一个比你高出了三个境界的大乘期妖修,你是信它此刻的示弱是真,还是信我是天下第一剑修是真?”
苗林夕眨巴着眼:“啊?我当然不相信它了,但是大长老您不是第一剑修吗?您都已经是渡劫期强者了诶,还不是天下第一吗?”
苗一:“……”
他叹气,伸手摸了摸剑鞘,语气有些无奈:“天下第一剑修还在萧家躺着养病,听说对家主送去的新药方十分抗拒。”
苗朝颜:“……”
苗林夕:“哦对,是萧燃前辈。但她总是病殃殃的,我都下意识忽略了她才是当世最强者这个真相了。”
齐晔倏静静地听着,他也顺着苗林夕的手看向蹲在那里揉眼睛的蟾蜍,虽然刚刚差点被它吓得魂飞魄散,但心里的气竟然消了大半,他小声嘀咕:“怎么看着傻乎乎的?好像是有点可怜。”
江鹤临:“……”
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齐晔倏的脑袋:“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短视频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齐晔倏等你老了我一定卖你保健品。”
“他刚刚差点把你给吃了,我如果不说你是苗家的艺人,妙妙现在就得提剑劈了这蛤蟆来救你。”
苗朝颜炼丹的间隙讶异抬头:“这里边怎么还有我们家的事?”
江鹤临指了指蟾蜍:“它之前好像跟你们家打过架,有种生理上的畏惧,我一说齐晔倏是你们家的人,它立马就把齐晔倏给放了。”
苗朝颜挑眉,转头去看蟾蜍:“什么渊源?”
蟾蜍桌子大小的身影显得十分无助,却没说话。
它不说话,小狗汪倒是有话要说。
小狗汪开口就是打假:“是假的哦。”
“啊?”
众人齐齐看向那只口吐人言的小狗,齐晔倏更是震惊:“小狗汪你怎么会说话啊?!”
小狗汪:“……”
它解释道:“假的,那个视频我问过陆川了。”
“蟾蜍在感到威胁或不适时,确实会用前腿揉擦眼睛,但这并不是因为它被欺负觉得疼而哭泣,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生理机制。”
“要么是揉眼睛来清理沙子,要么是通过这个动作帮忙把刚吃下去的虫子咽进肚子,要么……”
小狗汪冷冰冰地盯着蟾蜍:“是给自己涂毒药,准备战斗。所以那不是委屈的眼泪,那是有毒的武器。主人,它不老实。”
众人:“……”
蟾蜍的前爪下意识停了停,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它心里暗叫不好,这狗怎么连这都知道?
陆川又是谁啊?怎么这么了解它们蛤蟆?!这不完了吗??!!!
蟾蜍小心抬头打量,就见苗一点了点头:“明白了,难怪刚刚问它渊源却不说话,原来还不服。”
这样说着,苗一又拔出了他的剑。
蟾蜍刚刚装出来的委屈呜咽瞬间荡然无存,声音发抖却又极尽谄媚:“没有没有!服了服了真服了!您就是苗家家主吧?误会,这都是误会。”
苗一:“……”
他侧身让了让,露出了苗朝颜的身影:“这才是我们家主,你什么眼神儿?”
齐晔倏愣了:“妙妙是苗家家主?!”
苗朝颜:“……”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震惊地倒吸气:“苗朝颜怎么会是苗家的家主啊?苗家家主不是苗廷封吗?她,她这——”
江鹤临头疼:“妙妙,这怎么办?”
“没事。”炼丹炉内药香飘来,苗朝颜伸手轻轻一拍,炉盖打开,露出了一锅雪白雪白,糖豆似的药丸,“来,乖孩子们该吃药了。”
齐晔倏等人:“???!!!”
她倒是不在乎她是苗家家主这件事被人知道会怎么样,可重点在于恐惧很损伤身体。
他们必须失去这段记忆,不然午夜梦回时处处都有这蛤蟆的身影。
人生总要继续下去,不应该被蛤蟆影响到他们原本正常的生活。
可事情已经发生,损伤已经造成,她只能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
这丹药里既融合了让人失去这段记忆的药效,也加入了修补心神的药效,是眼下最适合他们的丹药。
看着溶洞里所有人都吃药睡下了,苗朝颜这才联系了言希和。
言希和的确听说最近失踪案频发,却没想到真正的原因会和这只妖修有关。
人都交给她,案子怎么处理怎么解释就交给警队头疼去吧,苗朝颜收了炉子,走到蟾蜍身边站定了,又问。
“当年和我家族人打架是因为什么事?”
“吃人。”它老实了,苗朝颜问什么它就呱呱地答什么。
“那一年天下大旱,我也找不到太多食物,我总不能饿死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