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雅芳开始带着孩子们习武锻炼,吃过饭之后,宝乐又一个人跑去关家干活学习。
李健兄弟俩则是带着宝荣去砍竹,婉湉则是背着背篓去挖野菜。
进入5月,野菜多了起来,荠菜可以做包子,饺子,馄饨,马齿苋清热解毒,可以凉拌。
蒲公英可以焯水后炒鸡蛋或者凉拌,还可以干燥后制成蒲公英茶。
苦苣菜焯水后做成窝窝头也不错,还有成串的挂在枝头的榆钱,做榆钱饭和炸丸子都好吃。
白蒿和野苋菜都不错。
娘说了,趁现在野菜多,多攒点,万一以后没菜吃,这些就是好东西。
现在山上虽然没有那几年野菜长势好,好在家家户户的家里都种着菜,大家都没有那么频繁的挖野菜。
现在在山上挖野菜,不用多跑地方,一个时辰就可以挖半篓子野菜。
而张雅芳则带着兰姐儿,把要做被子和褥子的布裁剪好,先用盐水浸泡然后清洗晾晒。
这才拿了一匹麻布,按照对襟长袖,阔腿裤的样式裁剪,给自己做了一身,用来干活时候穿。
这样子很省布料,可以多出一件马甲的布。
又做了一件马甲。
这个时候的女人都不可以裸露肌肤,只能做长袖长裤,不然的话,她肯定给自己做成短袖短裤。
还好,这里的温度比起后世来已经是相当舒爽了。
到了晌午,安排兰姐儿午睡。
张雅芳忙着去山后收了窑炉里的砖,一半放在暗室和暗道,还有一半则放在浅窑洞铺平。
接着,抓紧时间做了两床褥子。
等到婉湉回来时,床上已经把旧褥子换了下来。
这几天就在窑洞里的炉子上做饭,好让火炕快一点干了。
张雅芳决定把琐事做完,就开始做门窗。
这可是自己的手艺,如今,所有的工具都到位了,木材也已经晾干了。
第二天,继续做被子,然后把旧被褥全部拆下来。
里面的棉花已经结成一坨坨的小疙瘩,也不知道每年冬天,孩子们是怎么过的?
倒是被面虽然脏,却还能用。
想了想,直接把被面和棉花全部端上去了河边,泡进河里。
然后用捣碎的皂角浸泡,这期间,就有几个妇人陆陆续续过来洗衣服。
这其中就有沈家邻居李老婆子的儿媳妇乔玲巧,和西院的柱子婆娘招弟。
乔玲巧一看见张雅芳,放下手里的竹篮,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秀才娘子,你也来洗衣服了?”
张雅芳点点头,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好感。
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和她婆婆一个样,难怪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刘三妹和李大嘴年轻的时候有过节,从那以后,两家隔一段时间就会大吵一架。
只可惜,李大嘴年纪轻轻就守寡,家里就一个儿子和她相依为命,势力单薄,也是个外姓人,当然是个总吃亏的主。
不过,这李婆子也是个能耐人,越挫越勇,老了老了,竟然和刘三妹旗鼓相当。
乔玲巧是她娘家外甥女,生的俊俏,也不知怎么的,就嫁给了李大嘴的儿子赵志和。
这人嘴皮子利落,又是个会哄人的,在赵家左右逢源。
平时,原身和这女人倒是说过几句话。
乔玲巧见秀才娘子不欲多说,也不恼,开始洗自己家的脏衣服。
倒是那招弟撇撇嘴,冷哼了一声:
“才出息了没两天,就开始变得狗眼看人低了,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丧门星!”
张雅芳不爱和这种人打交道,只要不提到自己的名字,话都不多说一句。
牵着兰姐儿的小手,给她洗了手脚,就在一旁薅了一把狗尾巴草和野花,没一会儿就给孩子编了一个花环。
戴在兰姐儿的头上,乐得兰姐儿一边摇头,一边咯咯的笑。
招弟又冷嗤一声:
“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面,野草编的花环都当成宝了,真是鬼迷日眼的玩意,把小孩子当傻子哄……”
张雅芳的脸冷了下来,真是的,在哪都会遇到苍蝇嗡嗡叫。
乔玲巧觉察不对劲,忙杵了一下招弟:
“你说什么呢?人家又没招你没惹你的,阴阳怪气的,干啥呀?”
招弟斜瞟了张雅芳一眼,拉着声调:
“你是不知道,有的人呀,刚有几个臭钱就飘了,自己买了布不做,还专门找人花银子给她做,这不是故意的嘛……”
“故意啥?人家没空做,花钱找人帮忙,不对吗?”
乔玲巧连忙打断她的话,生怕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回过头来对张雅芳笑道:
“秀才娘子,你别介意,她这个人听了沈家几句闲话,想岔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张雅芳这才直起腰来,盯着招弟,冷笑:
“你是我家什么人?你可真是的,脚烧火手做饭,胳膊肘子捣大蒜,外面的事没有不管的,拉粪车从你脸前过,你也得要一勺尝尝咸淡!”
离得远一些正在洗衣服的两个女人听到这话,低着头噗嗤笑出声来。
这秀才娘子还真是骂人不重样,让咱再听一遍都记不住。
招弟哪怕是嘴皮子利索,听到这话也气的一佛出世,七窍生烟,再说话的时候嘴就瓢了:
“哼,谁知道买的那布是哪个野汉子给的?我看,也不怪春娘嫂子说你,你就是个狐媚子。
谁家画个图纸就能挣到银钱?你要不是躺到那儿两腿一撇拿银子,我就吃屎给你看!”
张雅芳明白了,感情这一个沙雕是被王春娘利用了,还吃屎呢……
正好看见婉湉和李健兄弟俩过来,把兰姐儿交给他们,一把薅起招弟就给了两耳刮子。
“我看你和王春娘一个明骚,一个暗贱,两个人到一堆儿可对把了,走,你不是说王春娘说的么,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吃屎!”
拽着招弟就朝村子里走去,一路上,有那好事的跟着,到了老沈家的院子时,已经浩浩荡荡跟了几十人。
老沈家自从断亲事件之后,如今这大门总是关着。
张雅芳一手揪着招弟,一脚就踹开了老沈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