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爷撇着嘴，“又没花你钱，抠搜个什么劲。”
“话可不能这么说，”
何雨柱沉下脸，“砖是我拉回来的，给不给总得我说了算吧？”
“爸，吵吵啥呢？”
阎解成扯着嗓子迈进院，身后跟着于莉。
一见何雨柱，他立马换了副嘴脸：“柱子哥，今儿没去饭店啊？”
“来得正好，”
何雨柱朝他一扬下巴，“四大爷给你派活儿呢。”
一听要干活，阎解成直皱眉：“啥活儿？饭还没吃呢！”
四大爷见讨砖无望，只得冲儿子说：“去门口拾掇十块砖，再和点泥，把后院那块地铺一铺。”
“铺它干啥？”
阎解成夹着公文包，眼珠子瞪得溜圆。
“下雨就成烂泥潭！你妈做饭都遭罪，赶紧收拾利索。”
阎解成偷瞄于莉，谁知媳妇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没空！等闲了再说！”
他甩下一句就往外走。
四大爷气得直跺脚：“小王八羔子！白养你这么个窝囊废！”
走到门口的阎解成突然转身，一句话差点把老头噎死：
“我是小王八羔子，那也是老王八下的蛋！”
“你......”
四大爷抄起蒲扇砸过去，可惜人早蹿进屋里了。
听着屋里叮咣作响的动静，何雨柱乐得直拍腿。
这阎解成可真是个混不吝，连亲爹都骂。
正闹得不可开交，于莉却悄悄摸了出来。
她张望四下无人，闪身进了何雨柱家。
何雨柱正抱着儿子逗弄，见她进来眼皮都不抬。
于莉也不恼，凑近道：“让我抱抱孩子？”
“用不着，孩子怕生。”
何雨柱侧身避开。
于莉又转到洗衣的育儿嫂跟前：“大姐，尿布用碱水洗，又去味又干净。”
“晓得的。”
育儿嫂低头搓衣裳，不愿多搭腔。
“于莉，”
何雨柱冷不丁开口，“别绕弯子，有事说事。”
于莉这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柱子，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你那烧仙草奶茶里头到底放了啥？
何雨柱把孩子交给育儿嫂，似笑非笑地看着于莉，这是来刺探机密来了？
被何雨柱当场戳破心思，于莉脸一红，随便问问，就是好奇。”
别人问可能是好奇，可你于莉问，那就是要偷我的配方啊！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于莉眼神一冷，抿紧了嘴唇。
既然话都挑明了，她也懒得再装。
柱子，现在满大街都在卖奶茶，可我做出来的就是没人买。
看在咱们住一个大院的份上，教教我呗。”
为了研究这烧仙草配方，她可没少糟蹋材料。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眼看着别人赚钱，她哪能甘心收手？
再说那些砸进去的钱，就指望靠这奶茶赚回来呢。
何雨柱也是开了眼，明知道是竞争对手，还敢上门讨教。
这女人的脸皮厚度，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过，想从他这儿套话？门儿都没有！
于莉，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
那天有个小姑娘找你退奶茶，你为啥不给人家退啊？
于莉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事让何雨柱看见了。
卖出去的货哪有退的道理？她自己不长眼睛怪谁？
想起这几天就卖出那么一杯，还被人要求退货，于莉气得直咬牙。
被何雨柱一通奚落，于莉的脸越来越黑。
让你死个明白，何雨柱慢条斯理地说，就你那抠搜劲儿，奶茶能好喝才怪！我宁可告诉外人，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种人。”
何雨柱！于莉终于绷不住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别太过分！
现在知道是邻居了？整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邻里情分？
于莉：......
还有脸上我这儿来，滚出去！
何雨柱抄起扫把就往于莉脚下扫。
于莉跳着脚往后退，气急败坏地喊：何雨柱，算你狠！
看着于莉狼狈逃窜的背影，何雨柱冲着大门喊：省省吧，就你这德行，再练一百年也赶不上我！
正巧关小关放学回来，放下书包问道：老公，我刚看见于莉气冲冲地从咱家跑出去了？
可不，跑来套我奶茶配方。”何雨柱倒了盆洗脸水。
什么配方啊？关小关边洗手边问。
还不是眼红咱们生意好。
可惜啊，心术不正的人，连杯奶茶都煮不明白。”
老公，咱们奶茶确实卖得好。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这手艺哪学的呀？
何雨柱一愣，笑道：我这人就是喜欢瞎琢磨，瞎琢磨出来的呗。”
他的本事不少，但无需向关小关逐一说明。
那些超前的念头，她或许难以领会。
可贵的是，关小关始终坚定地站在他身后，这份信任成了何雨柱最大的底气。
若他是引路的灯，关小关便是守候的塔光。
每当他迷失方向，她的存在总能照亮前路。
尤其爱看她笑起来的样子——那笑容似三月的风，揉碎了寒意，也化作他闯荡世间的勇气。
知道你脑筋活络，关小关突然戳戳他胳膊，可不许蒙我。”
哪能呢？何雨柱捏捏她脸颊，奶茶配方真是我熬通宵试出来的。
赚钱的门路，谁肯白教人？
见她点头，他又轻声补了句：就是怕你操心，累着你跟孩子怎么办？
粉条炒肉马上好！关小关吧唧亲在他脸上，系着围裙钻进厨房。
案板上骨头汤咕嘟作响，糖拌西红柿的清甜混着炒肉香飘满屋子。
她偷吃两片西红柿压饿——自打生了三胞胎，饭量竟比牛能耕的地还大。
原先的裙子早塞不进，多亏丈夫新买的宽松衣裳解了围。
客厅里，何雨柱正给仨奶娃洗澡。
澡盆边堆着龙丹奶粉罐——白天她授课赶不回来，全靠这个顶饿。
他特意从市场倒腾来老母鸡和筒骨，汤水一日不落地煨着，既为孩子的口粮，更为替她补元气。
收拾完碗筷的关小关捶着后腰走来，见丈夫笨拙地给娃包毯子，心头倏地一软。
比起院里打得鸡飞狗跳的许大茂夫妇，自己丈夫下班就抢着带孩子的模样，让她觉得灶台的油烟味都透着甜。
深夜十点半，最后一双小眼皮终于耷拉下来。
关小关数着孩子们的呼吸声，在弥漫着奶香的黑暗里，悄悄勾住了何雨柱的小拇指。
夜深了，娃娃刚睡下。
关小关趁着难得的清闲时光靠在床头看书，何雨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
媳妇，我今天去了趟孤儿院。”
去那儿干嘛？关小关从课本上抬起头。
胡主任来找我的，说让我代表胡同去慰问。”何雨柱盘腿坐在床上，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得意。
关小关忍俊不禁：哟，我家男人这么积极向上了？
那可不！何雨柱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模范丈夫，胡同劳模，中科院名誉院士...
打住打住！关小关笑着打断他，别的我认，这劳模从哪儿论的？
两人笑闹间，何雨柱提到捐款的事。
是自愿的吗？
胡主任说是献爱心。”何雨柱挠挠头，不过她说要想进步就得积极参加活动...媳妇，你给分析分析？
关小关合上课本：胡大妈是 道了，能跟你说这些是看得起你。
至于发展...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丈夫。
我可不想当官。”何雨柱连忙摆手，就是捐款得落实，我想明天去取钱。”
打算捐多少？
五百...你看行吗？何雨柱有些忐忑。
关小关重新翻开课本：家里钱的事你决定就好。
我得复习了，后天考试呢。”
何雨柱凑近搂住妻子：总得跟你商量...
你拿主意就行。”关小关靠在他肩头，我相信你的判断。”
何雨柱满心欢喜，“我就知道我媳妇最懂事了，又漂亮又善良，能娶到你这样的好老婆，我真有福气。”
“老公，”
关小关亲了何雨柱一口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也累了，要不早点睡吧？”
说完就把手里的书放下了。
何雨柱抱着妻子感慨道：“咱们老何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有你支持， 啥都有劲儿。
以后我一定让你和孩子过得更好。”
“现在日子已经够好了，跟从前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赶明儿给你买金项链、钻石戒指，把你打扮得跟贵妇人似的。”
“我才不要穿金戴银呢，多俗气。
再说了，学校也不让戴首饰呀。”
“那先买回来放着，等以后戴。”
当初两人结婚时，日子可没现在这么宽裕。
那年头越穷越光荣，何雨柱家除了三响一转和72条腿，要啥没啥。
关妈妈当时还看不上他。
但关小关说什么都不要，再苦的日子也认了，只要跟他在一起。
何雨柱那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对关小关好，让她过上好日子，爱她一辈子。
如今他兑现了承诺，给了关小关最好的生活和满满的爱。
何雨柱觉得自己真是人生赢家。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去银行取了五百块钱，直奔街道办事处找胡主任。
胡主任刚上班。
“柱子来啦？”
“胡主任，我来送捐款。”
见办公室里没别人，何雨柱把装钱的信封递过去。
“开饭馆挣了点钱，都存在银行了，刚取出来的。”
“柱子，”
胡主任摸着信封问，“这里头是多少啊？”
“五百。”
“这么多？”
胡主任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工人一个月才挣三十多块，这得不吃不喝攒一年多。
何雨柱一捐就是五百，真是小看他了。
“胡主任，麻烦您跑一趟孤儿院，把这钱交给章院长。”
“行，上午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