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钱府的密会,比江南的梅雨来得更早。钱家主捧着柳承业从押解途中递出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农时新政赖铁而兴,专利农具需铁为骨。速囤江南铁料,抬价三倍,断其根基,则沈序必败。”
堂下坐着江南七家士族的管事,一个个面色凝重。常州吴地主刚因私造专利农具被罚了五百两,此刻恨得牙痒:“钱公,柳大人说得在理!那曲辕犁的犁铧、龙骨水车的齿轮,哪样离得了铁?咱们把铁都收了,沈序的农具坊就是无米之炊,农时站的推广自然歇菜!”
钱家主捋着山羊胡,目光扫过众人:“柳大人虽在途中,却看得通透。沈序有专利制度护着农具,咱们便从源头下手。江南的铁行,一半在咱们手里;沿江的铁厂,三家有两家是咱们的佃户管着。不出十日,我要让江南的铁价,像去年的粟米价一样,翻着跟头往上涨!”
密令一出,江南的铁市顿时掀起风浪。钱家的管事带着银锭,挨家铁行收购:“不论生熟铁,不论成色,有多少收多少!价高者得,敢私藏的,以后别想在江南开铁行!”吴地主更狠,直接派人守在沿江铁厂门口,连炉子里刚炼好的铁锭都要抢着买,铁价一日三涨,从每斤三文钱飙到十文,百姓们看着涨疯的铁价,都慌了神:“这铁要是一直贵下去,家里的锄头坏了都换不起,更别说租专利农具了!”
消息传到徐州农时总站,鲁师傅正带着匠人给曲辕犁装新铸的犁铧。铁砧上的铁水刚冷却,就听闻江南铁价暴涨,他的徒弟急得跳脚:“师傅,钱家这是要断咱们的铁料啊!咱们的农具坊还等着铁造犁呢,这可咋整?”鲁师傅却胸有成竹,往炉膛里添了一铲煤:“慌啥?沈先生早有安排,咱们的铁,根本不用靠江南那些士族!”
他领着徒弟走到后院,掀开盖在地上的油布——底下整齐码着一排排铁锭,每块都刻着“匠盟监制”的记号,表面涂着乌黑的桐油,一点锈迹都没有。“你看,”鲁师傅敲了敲铁锭,声音清脆,“这是徐州本地铁矿炼的铁,沈先生去年就让人开了矿,还请了西域的铁匠来改良炉温。如今咱们的铁厂,一天能炼五十斤铁,足够供江南各州的农具坊用了。”
徒弟凑近一看,铁锭旁边堆着账本,上面记着“徐州铁矿日产五十斤”“西域精铁月运两百斤”“匠盟铁行平价售铁”。鲁师傅笑道:“沈先生早料到士族会来这一手,去年在静塞关就跟萧将军商量好了,从北方军器监调了十名铁匠,还打通了西域的铁料通道。钱家想囤铁抬价,纯属打错了算盘!”
此时的苏州,钱家主正坐在铁行里,听着管事的汇报:“钱公,咱们已经收了江南八成的铁料,如今市面上一斤铁卖到十二文,农时站的人来问价,都被咱们打发走了!”钱家主端着茶杯,得意地笑:“再涨两文!沈序的农具坊没铁,看他的专利农具还怎么造。柳大人说了,只要断了他的铁,用不了一个月,农时站就得关门!”
可他的得意没持续多久,就传来坏消息——徐州匠盟的铁行开了张,铁价只卖三文一斤,跟之前的平价一样,而且铁料充足,百姓和农时站的人都往徐州跑。钱家的铁行顿时门可罗雀,管事急得满头汗:“钱公,咱们的铁价太高,没人买了!要不要降价?”钱家主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降什么降!沈序的铁肯定是少量的,撑不了几天!再等等,他的铁卖完了,百姓还得求着买咱们的!”
他不知道,沈序的铁料供应早就形成了网络:徐州本地铁矿是根基,西域的精铁补充高端需求,北方军器监的剩余铁料应急,再加上匠盟统一管控,铁价稳如泰山。苏微在西域收到江南的铁价消息,笑着对沈序道:“钱家这是把自己套进去了。他们收铁花了大价钱,如今咱们平价售铁,他们的铁砸在手里,亏的可不是小数目。”
沈序正在看木合买提送来的西域铁矿图,闻言点点头:“当年虞嵩销毁刻漏部件,以为能断我实证之路,结果反留下‘私毁官器’的破绽;如今钱家囤积铁料,不懂铁需防锈、需流通,跟虞嵩一样愚蠢。”他指着图上的红点,“西域的铁矿储量大,质地好,咱们再开两座铁厂,以后江南的铁料,都能从西域调运,士族再也别想垄断。”
江南的梅雨季节很快到来,连绵的阴雨让钱家的铁料仓库成了灾难。钱家主特意把铁料堆在密室里,想“惜售”,却忘了铁怕潮,密室通风差,又没涂防锈的桐油,没几天,堆在底层的铁锭就生了红锈,一层层往上蔓延。管事掀开仓库的门帘,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他哭丧着脸道:“钱公,铁……铁都锈了!底层的那些,用锤子一敲就掉渣!”
钱家主冲进去一看,原本乌黑发亮的铁锭,如今布满了红锈,像一块块烂石头。他抓起一块铁,铁锈沾了满手,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当年咱们囤粮都没事,怎么囤铁就出问题?”账房先生在一旁小声道:“钱公,粮怕干,铁怕潮,不一样的。沈先生的铁都涂了桐油,存放在通风的棚里,咱们……咱们没经验啊。”
更糟的是,柳承业的亲信从押解路上传来消息,说柳承业听闻铁价没压住,急得在囚车里骂娘,让钱家“不惜一切代价把铁卖出去,哪怕亏点本,也不能让沈序的铁站稳脚跟”。钱家主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降价,把锈铁以每斤五文的价钱抛售,可百姓们都知道锈铁不好用,没人愿意买。有个老农拿着锈铁看了看,摇头道:“这铁打不成犁,一用就断,买回去只能当柴烧,不如买徐州的好铁。”
此时的徐州农具坊,王二憨正拿着新炼的铁打夯具。他把烧红的铁放在铁砧上,一锤下去,火星四溅,嘴里还唱着号子:“钱家铁,生红锈,不如俺的铁砧厚;沈先生,有铁厂,百姓不用把心忧!”旁边的匠人都笑了,鲁师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憨娃,你这号子编得好!再编几句,唱给江南的百姓听,让他们都知道钱家的铁是啥货色。”
王二憨真的带着几个学徒,扛着新造的夯具去江南游街,一边走一边唱:“苏州钱家囤铁料,囤来囤去生红锈;要问铁哪好?徐州匠盟找!三文一斤真不贵,打犁打耙都耐用!”百姓们围着他们看,有人拿着钱问:“王兄弟,你们的铁真这么好?俺要打一把镰刀。”王二憨把夯具递过去:“你看这铁,敲着响当当,比钱家的锈疙瘩强十倍!现在买,还能帮你免费打造!”
钱家的锈铁卖不出去,又要付铁行的租金、雇工的工钱,亏得一塌糊涂。吴地主最先撑不住,派人来跟钱家主说:“钱公,俺们家的铁也锈了,再亏下去,家底都要赔光了!俺们撤了,剩下的铁你自己处理吧。”其他士族见状,也纷纷撤资,把烂摊子都丢给了钱家。钱家主看着空荡荡的铁行,又看着仓库里的锈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萧彻在京口大营听说了江南的事,笑着对卫凛道:“沈序这小子,真是算无遗策。他早把铁料的后路铺好了,士族还傻乎乎地去囤铁,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卫凛补充道:“将军,咱们的人查到,钱家买铁花了三万两银,如今锈铁只能当废铁卖,顶多值三千两,亏了九成!”萧彻点点头:“这就是阻挠新政的下场。传我将令,沿江的关卡都盯着点,别让钱家把锈铁运去西域害人。”
西域的疏勒城,沈序正带着木合买提和匠人建铁厂。西域的铁矿离城不远,木合买提带着族人开采,沈序从徐州派来的铁匠教他们炼焦、鼓风。第一炉铁水浇出来时,通红的铁水顺着槽流进模具,西域的匠人们都欢呼起来。木合买提捧着刚冷却的铁锭,激动地说:“沈先生,咱们西域也能炼出好铁了!以后造犁、造水车,再也不用从江南运铁了!”
沈序拿起铁锭,看了看质地,笑道:“这铁比江南的铁还硬,适合造沙漠里用的农具。咱们把铁厂建起来,不仅能供西域的农时站,还能运去江南,让士族的铁彻底没市场。”苏微在一旁核算成本:“西域炼铁的成本比江南低三成,运到江南的运费,萧将军的漕船能帮忙减免,咱们的铁价还能再降,让百姓更受益。”
江南的百姓很快发现,徐州和西域的铁不仅便宜,还更好用。用徐州铁打的曲辕犁,犁铧锋利,翻土省力;用西域铁造的龙骨水车,齿轮耐磨,转得更久。农时站的学徒们带着新造的农具下田,百姓们都围着要租:“俺要租西域铁造的水车,听说比旧的耐用十倍!”“俺要打一把西域铁的镰刀,割粟米快得很!”
钱家主走投无路,只能派人去徐州找鲁师傅,想把剩下的锈铁低价卖给匠盟当废铁。鲁师傅看着送来的锈铁样本,冷笑一声:“钱家的铁,我们可不敢要。这些锈铁炼出来的农具,要是用坏了,砸的是咱们匠盟的招牌。你回去告诉钱家主,想卖废铁,就去铁匠铺当炉渣卖,别来沾咱们农时新政的边。”
来人灰溜溜地回去,钱家主彻底绝望了。他看着自家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锈铁,又看着账上的亏空,叹道:“沈序啊沈序,我到底输在哪?”账房先生道:“钱公,咱们输在没看透沈先生的布局——他不仅有专利制度护农具,还有自主铁料护根基,更有萧将军的兵权护通道。咱们只盯着眼前的铁,却没看到他背后的整张网。”
柳承业在押解途中得知钱家囤铁失败,亏得血本无归,彻底没了指望。他望着窗外的江南景色,想起当年在司天监排挤沈序的日子,那时他以为凭着文官集团的势力,能轻松扳倒一个“匠人出身”的实证派,如今才明白,沈序的根基不是朝堂的势力,是百姓的信任,是匠人的支持,是实打实的技术和物资。他瘫在囚车里,喃喃道:“我输了,输得彻底。”
沈序在西域收到鲁师傅的报信,知道钱家彻底垮了,笑着对苏微道:“士族想靠囤积物资垄断市场,本就是短视之举。他们忘了,百姓要的是实惠,匠人要的是公平,而咱们,刚好能给他们。”他拿起一份西域铁厂的报表,“你看,西域铁厂的产量越来越高,咱们的铁料不仅能供农时站,还能供应军器监。萧将军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果然,萧彻收到西域铁厂的消息后,立刻派人送来贺信,还附了军器监的铁料订单:“沈先生,西域铁质地好,军器监正需要这种铁造兵器。以后咱们的军铁,就从你这买,既支持了农时新政,又保障了军器质量,一举两得!”沈序拿着订单,对木合买提道:“你看,咱们的铁不仅能种庄稼,还能保边疆,这才是铁的真正用处。”
王二憨的“二憨脱籽夯”也换成了西域铁打造,夯头更硬,脱籽更快。他在疏勒城的棉花田里演示,一夯下去,棉花壳碎得均匀,棉籽完好无损,西域百姓都围过来求着学。木合买提学着王二憨的样子,扛着夯具唱道:“西域铁,真叫棒,打夯脱籽都在行;沈先生,本领强,带领咱们奔小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连路过的伯克都跟着唱起来。
江南的钱家彻底衰败,钱家主把祖宅卖了还债,带着家人搬到了乡下。他路过徐州农时总站时,看到院子里整齐排列的专利农具,看到百姓们用新铁农具耕地的场景,不由得低下了头。鲁师傅刚好看到他,走过去递给他一把西域铁打的镰刀:“钱公,拿着吧。这把镰刀不要钱,你也学学种地,别总想着垄断投机。”钱家主接过镰刀,看着锋利的刀刃,眼眶红了,转身默默走了。
这日,沈序收到京中送来的圣旨,李珩在圣旨中称赞他“铁料自主,断士族垄断之念,稳农时新政之基”,还赐了“铁骨兴农”的匾额。圣旨中还说,朝廷要在全国推广徐州和西域的炼铁技术,让各州都有自己的铁厂,彻底摆脱士族对铁料的控制。沈序捧着圣旨,对众人道:“陛下的意思,是让铁料为民所用,让技术为民所享。咱们的路,走对了。”
苏微展开圣旨旁的《全国铁厂规划图》,上面标注着各州的铁矿位置和铁厂建设计划:“沈先生,陛下把炼铁技术纳入新政,以后士族再也没机会从物资上阻挠咱们了。你看,北方的冀州、并州,都要建铁厂,供应北方的农时站和军器监。”沈序点点头,在图上西域的位置画了个圈:“咱们西域的铁厂,要成为最大的铁料供应基地,支援全国。”
为了推广炼铁技术,沈序在疏勒城办起了“铁匠学堂”,从徐州和北方军器监请来铁匠授课,教西域匠人炼焦、鼓风、铸模。第一期学堂招了三十多个学徒,有西域的牧民,有江南的匠人,还有几个北方的军卒。沈序亲自授课,讲“铁料与农时的关系”;鲁师傅的徒弟教“防锈技术”;木合买提演示“铁矿开采技巧”。
有个江南来的学徒,以前在钱家的铁行当过雇工,他对沈序道:“沈先生,钱家的铁行根本不懂炼铁,只知道囤货抬价。他们的铁都是从小铁厂收的,质量差,还卖高价。如今跟着您学真本事,才知道铁是怎么炼出来的,才知道匠人该做啥。”沈序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用心学,以后各州的铁厂,都需要你这样的匠人。”
学堂结业那天,沈序给每个学徒发了一把西域铁打造的小锤:“这把锤,是用咱们自己炼的铁造的。它代表着匠人的手艺,代表着实证的力量。你们回到各州,要把炼铁技术传下去,让每一寸土地上的百姓,都能用上好铁造的农具。”学徒们齐声应道:“谨遵沈先生教诲!”声音在疏勒城的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此时的江南,徐州铁厂已经扩建,一天能炼两百斤铁,不仅供江南的农时站,还能运到北方。鲁师傅带着匠人改良了炼铁炉,用焦炭代替木炭,不仅节省燃料,还能提高炉温,炼出的铁更好。户部的人来查铁厂的账目,连连称赞:“沈先生和鲁师傅真是会过日子,这铁厂不仅没花朝廷多少银,还能盈利,补贴农时经费,真是难得!”
萧彻的京口大营,也用上了西域铁造的兵器。新造的长枪比以前锋利,铠甲比以前坚固,士兵们都笑着说:“沈先生的铁,不仅能种庄稼,还能保家国,真是好铁!”萧彻看着士兵们操练的场景,对卫凛道:“沈序这是把农和军都连起来了。农有好铁种庄稼,军有好铁保边疆,咱们的天下,才能安稳。”
西域的铁料顺着丝绸之路,运往江南、北方,甚至更远的波斯。沈序的驼队带着铁锭和农具,往来于西域和中原之间,驼铃声在沙漠和官道上回荡,像在诉说着实证之路的辉煌。王二憨骑着马,走在驼队最前面,扛着他的西域铁夯具,嘴里唱着新号子:“西域铁,运四方,农时新政稳当当;沈先生,领路忙,天下百姓都安康!”
苏微坐在驼车里,翻看着各地的铁料报表和农时数据,脸上满是笑容。她抬头望向窗外,看到沈序正和木合买提讨论铁厂的扩建计划,看到西域的百姓在田地里用新铁农具耕地,看到远处的沙漠里,新的铁厂正在动工。她知道,沈序的实证之路,已经从农时延伸到了铁料,从江南延伸到了西域,而这条路上,还有更多的辉煌等着他们去创造。
这日,沈序收到孙老凿从于阗发来的信,信中说:“沈先生,于阗的铁厂也开起来了,用西域铁造的沙漠引水车,比以前的更耐用,百姓们都说是‘神车’!伯克让俺给您送些于阗的玉石,感谢您给于阗带来了好技术、好生活。”信的最后,孙老凿画了一个大大的铁炉,旁边写着:“铁炉旺,庄稼壮,于阗百姓把您想!”
沈序把信念给众人听,王二憨激动得扛着夯具跳起来:“俺们的铁厂都开到于阗了!以后不管是江南还是西域,都能用咱们自己的铁造农具,士族再也别想捣乱了!”木合买提也笑着道:“沈先生,咱们再去莎车开铁厂,让西域的每一个城邦,都有自己的铁厂!”沈序点点头:“好,咱们下一站,就去莎车!”
驼队再次出发,向着莎车的方向前进。夕阳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沙漠的沙丘、远处的绿洲、天上的流云融为一体。沈序骑在马上,手中紧握着那把西域铁打造的小锤,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只要有自主的技术,有充足的物资,有百姓的支持,有朝廷的保障,任何士族的阻挠,任何困难的挑战,都挡不住实证之路的前进脚步。
京中御书房,李珩看着沈序送来的西域铁厂报表和丝绸之路铁料运输图,笑着对萧彻道:“沈序真是朕的左膀右臂。他在西域种庄稼、炼钢铁,你在江南守根基、护新政,朕的天下,有你们二人,何愁不稳?”萧彻躬身道:“陛下圣明,沈序的实证之路,是百姓之路,是安稳之路。如今铁料自主,农时兴盛,西域归附,这都是陛下支持新政的功劳。”
李珩拿起朱笔,在报表上批道:“赏沈序黄金百两,匠盟银五千两,以资鼓励。传旨全国,凡推广炼铁技术有功者,与推广农时新政同赏。”他放下朱笔,望着窗外的天空,“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实干兴邦,实证兴农,任何想靠垄断投机阻挠新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此时的江南苏州,曾经的钱家铁行,已经改成了匠盟的铁料供应点。鲁师傅的徒弟正在给百姓们免费讲解铁具的保养知识,墙上挂着“铁料为民”的匾额。有个百姓拿着刚买的西域铁镰刀,笑着对旁人说:“以前士族垄断铁料,咱们用不起好铁;如今沈先生来了,咱们不仅能用上好铁,还能学保养知识,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
夕阳西下,江南的田地里,百姓们用新铁农具耕种,笑声阵阵;西域的沙漠里,新的铁厂炉火熊熊,驼铃声声。沈序的实证之路,像一条钢铁巨龙,连接着江南与西域,连接着农时与军器,连接着百姓与希望。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