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锖兔和义勇拔出日轮刀,将包围过来的手臂斩断,开出一个缺口。
锖兔拉着义勇从中逃了出来,而不破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锖兔的瞳孔一缩,大声喊道:
“喂!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赶紧过来。”
不破明依旧不做理会,那些手臂也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飞快地缩了回去。
嘭!嘭!嘭!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那些手臂的主人,一个体态臃肿的暗绿色恶鬼慢慢出现在几人的视野里。
那些粗壮的手臂缠绕包裹在它臃肿恶心的身体上,最上方是被手臂层层保护的小脑袋。
它用诡异的十字状瞳孔扫过三人,随后两只眼睛的视线分别停留在富冈义勇和锖兔的身上。
暗绿色的手臂猛地收紧,在恶鬼的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它那不知道长在哪里的嘴顿时发出了愉悦的声音。
“两个!两个,居然有两个!”
好几条手臂伸出来,手指指向锖兔和义勇两人,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做出一个捂嘴的动作,尖叫起来。
“可爱的小狐狸又来了!!!”
“今年...今年好像是四十年了吧,鳞泷,鳞泷,你关了我四十年了啦!”
它开始疯狂地锤打附近的地面,整整四十年,它无时无刻不想要杀了鳞泷。
锖兔和义勇握住手中的刀,听这只恶鬼刚才所说的话。
它是被鳞泷师父抓进来的,可为什么它能在这里存活四十年。
恶鬼的情绪喜怒无常,刚才还在狂躁的它又一下子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哼哼哼~”
“一,二,......,十一,再加上你们两个。”
锖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不可能的...”
向来沉默寡言的富冈义勇直接怒吼出声。
“你这混蛋,在说些什么?!”
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的手鬼笑得更加愉悦。
“当然是我吃掉的鳞泷弟子的人数啦,我要杀光他的所有弟子。”
“你们会和那些人一样,被我扯断手脚,撕开身体。”
它的一只手臂捡起义勇刚才不慎掉落在的面具。
“就是这个可笑的狐狸面具,和那个家伙的天狗面具的雕刻技术是一样的。”
“所谓的消灾面具不过是招来灾祸的东西罢了!”
粗壮的手臂捏着义勇的面具就要把它捏碎。
“不许你侮辱鳞泷老师!!”
“义勇!”
富冈义勇从一旁跃起,在空中翻转一周,对着手鬼的手臂砍了下去。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手臂被平整地切断,手鬼的眼睛反而眯了起来。
那小子上钩了!
用言语来激怒鳞泷的弟子,让他们露出破绽,这一招它已经用了不止一次了。
还真是百试百灵,这个黑发的狐狸小子果然上当了!
断面出立刻长出了新的手臂,牢牢抓住了半空中的义勇。
前来支援的锖兔切开阻拦的手臂,飞身跃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嘭!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锖兔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刀断了!
手鬼立刻抓住了还在半空的锖兔,一切都结束了!
它要先当着那只粉毛小鬼的面,把这黑发的小鬼给撕碎吃掉,那样的话,应该能看到很美味的表情吧!
它的视线瞥向锖兔,对对对,就是这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奇怪?
他的眼睛在看哪里?
好像是......我的身后。
“不破流·壹之型·灼炎·裂破。”
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身后,手鬼的瞳孔猛地放大,它的直觉在疯狂的预警。
第三个人,什么时候,不是只有两个人吗?
他的身体太过笨重,只能将所有的手臂收回来,试图阻挡不破明的攻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嗡鸣,不破明打出的拳劲在手鬼的皮肉上扩散,激起一道道波纹。
手鬼的一侧躯体连同半数手臂都被炸成血肉飞溅开,半空中的手臂纷纷落在地上,抓住义勇和锖兔的手也跟着松开。
锖兔的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义勇更是直接被这腥臭的血肉浇了满身。
手鬼那副残缺的身体轰然倒塌,附近直接下起了一场小型的血雨。
锖兔看着不破明出拳的身影,怔怔地开口:
“好强......”,强到简直不像一个人类。
就在刚才手鬼抓住义勇的时候,锖兔看见了手鬼身后的不破明。
不破明一拳之后,手鬼的血肉就像被火焰炙烤过的栗子一样,从内部嘭的一声爆开。
他从来还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这样驱鬼。
“该死,该死!这怎么可能!”
手鬼尖利的叫声传出,那倒下的巨大身躯里还有手鬼的半个脑袋。
它的血肉疯狂地蠕动着,试图恢复自己的身体。
“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鳞泷的弟子!!鳞泷的弟子还没死!!!”
那些断掉的手臂开始慢慢向着手鬼的身体爬去。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锖兔还在为不破明的强大发愣,后脑就突然挨了一巴掌。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他的头砍下来啊!!”
不破明第一次对鬼使用这招,还有些不熟练,那手鬼还剩下半个脖子呢,要他拿着日轮刀不知道要切到什么时候
“唉呀!好...好,我这就去!”
锖兔痛呼一声,也没有了之前的强势,老老实实地跑去善后了。
锖兔迈着脚步走到手鬼身旁,那十字状的瞳孔缩成一团。
“水之呼吸·壹之型·竖水面斩。”
一道蓝色的弧光划过它的脑袋,手鬼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
“可恶,可恶可恶,该死的鳞泷,该死的小鬼!!”
“我不甘心,我......”
眼前的画面突然开始闪烁,手鬼的眼前闪过吃掉的那一个个预备剑士。
他们那或惊慌或愤怒的表情一个个冒出来。
一会儿又回到了鳞泷抓住它的那个雪夜,那天的血流了好多,好冷啊!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牵起他的手,脸上是漆黑一片。
“是哥哥啊,已经记不清样子了~”
他站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恍惚中看到一个脸上的狐狸面具不断变化的身影。
那变换的身影最后定格在一位穿着鳞泷衣服的少年上,他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就好像是哥哥的手一样。
“好温暖啊,就像那面具上的太阳一样!”